“哈哈,葉世子,你也來一首唄!”
馬文才借著酒意,摟著葉左道的脖子笑道。
“馬兄,你這不是為難葉世子嗎?”
朱大常笑道:“眾所周知,咱們的葉世子就認識三個字:一二三,讓他像咱幾個一樣出口成詩,恐怕他下輩子也做不到!”
馬文才裝模作樣的一拍額頭:“哎呦,抱歉,抱歉,葉世子,我倒是忘了這事!”
“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得前俯後仰。
葉左道看了馬文才摟著自己脖子的手臂一眼,淡淡說道:“拿開你的臭手!”
“哎喲,瞧瞧,葉世子這是惱羞成怒了!哈哈哈!”
馬文才大笑,拿開手臂,又拍了拍葉左道的肩膀:“葉世子,你家裏難道沒鏡子嗎?就算沒鏡子,也從不撒尿的嗎?怎麼不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
“杜家千金是你能配得上的?”
“我告訴你,咱們這種滿腹文墨的才子,才是那杜家千金的菜,你就認得一二三,也有勇氣向杜家千金表白,不愧是惡名如雷貫耳的惡少啊!”
馬文才暗暗咬牙切齒。
馬德!
真的很想揍死這個葉惡少啊!
向杜家千金表白,還強吻她!
混蛋!
要不是動手有辱斯文,就招呼兄弟們上去揍死他!
“葉世子啊,要想獲得杜家千金的芳心,我給你出個法子,向翰林大學士紀先生求學!”
馬文才笑道:“隻是,以你那隻認得一二三的水平,就算在紀先生的家門前跪上三天三夜,恐怕紀先生都不會理你!”
“豈止不會理?葉世子去跪,那完全就是臟了紀先生家的門檻,紀先生怎麼可能忍?直接一掃帚打出來了!”
“哈哈!”
這幫跳梁小醜,實在是煩透了!
就不能讓我安靜的喝點小酒?
呼出一口氣,葉左道搖搖頭:“紀鬆齡嗎?也就隻配給我提鞋。”
轟!
馬文才,朱大常,高首等才子皆是怔住。
下一刻,他們又是狂喜不已。
這個葉惡少,果然和他們預料中的一樣狂妄,連翰林大學士紀先生都不放在眼裏!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就這麼讓他們輕易的引入套了!
真以為他們僅羞辱葉左道一番就夠了嗎?
遠遠不夠!
這樣也太便宜這惡少了!
開始他們隻是在以文刺激葉左道而已,然後巧妙的將翰林大學士紀鬆齡引出來,讓葉左道去冒犯他!
翰林大學士,大乾文學界的泰鬥,連皇上都十分敬重的存在!
葉惡少卻說隻配給他提鞋!
這小子涼了!
涼透了!
馬文才的臉上,驀地泛起一抹獰笑:“葉世子,你說什麼?紀先生隻配給你提鞋?”
“這話,你敢不敢當著紀先生的麵說一遍?”
“說十遍又何妨?”
一眾權貴世子皆是齊刷刷的愣住,表情動作簡直整齊劃一。
這個葉惡少,真的很狂啊!
狂得都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哈哈!”
馬文才興奮的大笑起來:“諸位,都聽清葉世子說的話了吧,朱大常,你馬上去請紀先生!”
“無論如何,都必須給我將紀先生請來!”
“等著我!”
朱大常立馬去了。
諸權貴世子繼續留在望月樓,監視葉左道。
這葉惡少的名聲在京城爛到極致,生性非常狡詐,必須防止他逃跑!
一旦被他逃到,那就前功盡棄了!
隻是,接下來他們卻發現,葉左道自顧默默喝酒,根本沒有半點逃跑的意思。
馬文才,高首幾人看在眼裏,心中冷笑不已。
故作鎮定!
其實心裏早已經慌得要死!
實在可笑!
“葉世子,你真的很能裝啊,這裝逼的功力,簡直爐火純青!佩服!佩服!”
“葉世子,你是真不了解紀先生嗎?那可是咱們大乾文學界的泰鬥!”
“據說他還是九公主的老師,連皇上都無比敬重的存在!”
“葉世子,你卻說他隻配給你提鞋,現在,你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了嗎?”
“哈哈哈!”
馬文才,高首幾人大笑。
葉惡少,將死之人一個!
完全沒必要在一個將死之人麵前遮遮掩掩!
相對於葉惡少故作鎮定的裝逼,他們更想欣賞到他麵對死亡的崩潰,恐懼,絕望,甚至聲淚俱下的苦苦求放過!
像條卑賤的狗一樣跪舔他們!
隻是,他們失望了,自始至終,葉惡少都自顧低頭默默喝酒。
這幾個跳梁小醜,根本不值得他理會!
就是漠視!
徹頭徹尾的漠視!
“是哪個宵小需要老夫提鞋的?老夫來提了!”
一聲沉喝,從望月樓外響起。
緊接著,臉色無比陰沉的紀鬆齡,在朱大常點頭哈腰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諸權貴世子一喜,連忙迎上。
“老先生,快請進!”
“天,小生今日終於見到老先生,三生有幸啊!”
一個個的諂媚賠笑,態度恭敬卑微到塵埃裏。
紀鬆齡這種泰鬥級別的存在,平時他們這種三流貨色,根本沒機會接觸到。
“不要廢話,直接說到底是哪個宵小,讓老夫來提鞋的?”
紀鬆齡滿臉怒火。
本來,他壓根不屑見朱大常,但聽說要他去望月樓給某個宵小提鞋,他直接炸了。
他可是原九公主的老師,這都隻配提鞋?
那豈不是說九公主連提鞋都不配?
豈有此理!
“紀先生,就是他!”
馬文才指了指那道依舊在角落裏,低頭默默喝酒的身影,滿臉獰笑。
紀鬆齡看去,感覺那道身影有些熟悉,隻是滿腔的怒火令他並未多想,直接衝了過去。
“要讓老夫提鞋的人,是你?”
“是!”
紀鬆齡微微一怔,這聲音,聽著也有些熟悉。
身後的諸權貴世子體內的血液,刹那間沸騰到極點。
這個葉惡少,到底是天生就這麼狂,還是他壓根就不知道紀鬆齡是誰啊?
是哪種情況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馬上就要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