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鐵了心要讓自己進去,歌子卿沒有拒絕,選擇了順從。
看到川敘白帶了個女人回來,整個王府上下,所有的下人都驚了。
歌子卿倒是麵不改色,跟著川敘白走了進去。
“敘白哥哥!”
一道靚麗的身影突然從王府裏衝了出來,少女明媚如春,言笑宴宴,滿心歡喜,卻在看到川敘白身旁的歌子卿時一愣。
她雖然瘦,卻也前凸後翹,身材姣好,哪怕沒有上妝,臉上也還臟兮兮的,卻瞧著極美,讓少女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歌子卿瞥了一眼川敘白,大概明白了男人帶自己回來的意圖。
想著,歌子卿小嘴一瞥,有些埋怨的瞧向川敘白:“夫君,你騙人。”
“說好的弱水三千隻取我這一瓢呢?”歌子卿的鼻子裏發出一聲細微的哼唧聲,配合這那張小臉,以及那雙清澈的眸子,讓川敘白感覺,眼前的並非是個人,而是一隻小狐狸變得。
川敘白抬手,細心的將歌子卿鬢角旁淩亂的頭發理了理,以無聲勝有聲。
麵前的少女臉色已經僵硬得不行,川敘白抬腳,繞過了她,走進王府內院。
隻是等下人要帶歌子卿去洗漱時,少女一個側身,擋在了歌子卿的身前。
少女咬牙,仔仔細細將歌子卿打量了一通:“都說白王殿下不近女色,又怎會看上你這種貨色?”
沈向晚自信,自己在京城眾貴女中,也是數一數二,出挑的存在。
可如今,卻被一個野丫頭捷足先登,搶了她愛慕已久的男人,這讓她怎能不氣?
更何況,這麼多年以來,川敘白什麼時候給過她笑臉,如今,卻當著她的麵給這個野丫頭整理頭發!
“若是識相,趁早給我滾!”沈向晚越想越氣,壓低了聲音冷嗤。
倘若不是還在白王府,她必要上去狠狠扇麵前人幾個巴掌,然後再把人丟去青樓!
歌子卿不回答,一個無腦的女人,她不準備白費體力,繞開了她,打算進去梳洗,無聲的蔑視最為致命。
歌子卿扶著腰,以緩解剛才縱馬時的疲累,但這個動作在沈向晚看來,無疑是在向她挑釁!
沈向晚臉色發白發黑發紅,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
她死盯著歌子卿,咬牙道:“就憑你,竟然還想上白王的床!依照你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敘白哥哥,最後能嫁給他的,一定也隻能是我!”
“嗯,你說的有道理。”歌子卿點點頭。
隨後又道:“不過你這種內院都進不來的人,想嫁給他,估計也挺懸的。”
說著,歌子卿慢悠悠推開了內院的門,在看到沈向晚還站在原地時,歌子卿眨巴了一下眼睛,又道:“我要休息了,請問你還有事嗎?”
這種女主人般的姿態,對沈向晚而言如同致命的打擊。
沈向晚眼含熱淚,那裏還有臉麵繼續待下去,捂著嘴便是哭著跑了出去。
歌子卿瞧向沈向晚的背影,肩膀上忽然一沉,不用看都知道,是川敘白。
川敘白將好看的下巴落在歌子卿的肩頭,眸子裏盡是慵懶的笑意。
歌子卿挑眉:“你看她多傷心?”
“為夫要是不把她趕出去,傷心的豈不是成了夫人?”
歌子卿心想,她還不如讓開路,讓那個女人走進來呢。
“你後麵有什麼安排嗎?”川敘白再度開口,歌子卿還未來及回答,門外湧進來的人已經替她給了答複:“該走的走了,不該來的卻來了。”
門外,歌淮與歌小柔走了進來。
看到門前的牌匾,意識到對方的身份,歌小柔本就發僵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歌淮看了眼川敘白,目光最後落在了歌子卿的身上。
還是那樣的疏離,想到前世,歌子卿被歌小柔抽幹全身血液時,她臉色蒼白的看著他們兄弟幾人,眸子裏麵盡是絕望。
她說,‘來生誓不做歌家妹,隻願投作農家女’。
歌淮的心尖忽然一痛,眼底盡是痛苦,不論如何,今生今世,他都要好好補償。
“參見白王殿下。”
“殿下,舍妹在您府中多有叨擾,還請您允許臣將臣妹帶走。”
“您救助舍妹之情,臣必當萬死不辭,千金來報。”歌淮恭敬的彎下腰去,這一聲道歉,他是認真的。
然而,川敘白卻沒有將這些放在眼裏,哪怕歌家是京門第一大戶。
他的目光瞥向身旁的小丫頭,單手搓揉著對方的鬢發:“想回去嗎?”
“回。”
川敘白一頓,卻見歌子卿反手摸向他冰冷的臉頰,對著他笑:“我去去就回。”
“好。”
歌子卿看向眼前的歌淮。
歌家有一樣寶物,原著裏,歌小柔便是靠著此物勉強續命,如此好東西,不拿回來,讓渣女享用,她配嗎?
歌淮倒是沒有想這麼多,見歌子卿答應要回歌家,他立刻興高采烈的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捧了一顆稀世珍寶:“子卿小心,來,哥哥帶你回家。”
歌子卿徑自淡漠向前。
安頓好歌子卿後,歌淮正準備走,被落在後頭出神發愣的歌小柔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上車,立刻提著裙子追了上去:“大哥,我還沒上車呢!”
歌淮蹙眉,卻是將車停了下來。
歌小柔嘟囔著嘴向歌淮撒嬌:“大哥也真是的,都不顧我,讓小柔好傷心!難道是姐姐回來了,所以大哥就不喜歡小柔了嗎?”
歌小柔看向歌淮。
往常這個時候,歌小柔朝歌淮撒嬌,歌淮都會放下手中的活好生安慰誇獎歌小柔一通。
但如今,歌淮卻是神色冰冷,瞪向她的眸子裏平靜無波:“子卿是我的親妹妹,沒有任何人比得上她。”
歌小柔一愣,呆在了原地。
歌淮已有些不耐煩:“你還上不上了?”
見歌淮要走,歌小柔已經顧及不了其他,提著裙擺走了上去。
馬車裏,歌子卿歪著身子,靠著車上的軟墊正在假寐,少女闔著眼,瞧著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可卻是出奇的美。
歌小柔咬牙切齒,狐媚胚子,竟將大哥的魂都勾了去!
馬車徐徐向前,停下時,一個粉嫩的身影仿佛一隻破碎的蝴蝶,從車裏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