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們買了這麼多東西,怎麼扛回去呢?”
“要不到城門口雇輛牛車吧。”
“行,把牛車叫到糧鋪來吧,我們直接把東西裝車上。”
城門口專門劃了一塊空地,停著很多牛車和馬車,方便人們租賃,按距離遠近收費不一,一般都是同一個村的人約好拚車回去的。
雲毅讓妹妹在糧店等著,他到雇車的地方找了個熟識的老伯,上河村離得近,老伯隻收了六文錢。
老伯幫著裝了貨,趕著牛車晃晃悠悠的出城了。
老伯是常年做租車生意的,牛車上搭了個小棚子,遮風擋雨,也打掃得幹幹淨淨的。
走到半路時,被兩個村婦攔了下來:“趕車的,搭我們一程,就前麵上河村。”
兩人手上提的肩上背的滿滿當當,出了一身的汗,看起來是累壞了。
老伯“籲~”的一聲叫停了黃牛:“一人一文錢吧。”
“啥?還要錢?”一個頭戴紅花的村婦不滿的挑挑眉。
“這條路往前走就到我們村了,反正你都是要去的,搭我們一程憑什麼還要錢?”另一個消瘦的大娘咋咋呼呼喊。
“我們做這行的,沒有讓人免費坐車的道理,不坐我走了。”老伯淡淡的說完,趕著牛車就要走。
“哎!別走!我們坐!”戴紅花的大嬸扯著妹妹趕緊上車,這麼多東西扛得她腰都快斷了。
雲舒抬頭一看,謔!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我!這不是李文遠的兩個姑姑嘛!
當初雲舒去找李文遠,罵得最起勁的不就是這對姐妹花?真是冤家路窄啊!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雲丫頭啊!”戴紅花的李大姑一屁股坐下,用她那滿是汗臭味的帕子扇著風,陰陽怪氣的說道。
雲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把頭扭過一邊。
李二姑扯了扯姐姐的袖子,用下巴向雲家兄妹的身後挑了挑,示意姐姐快看。
李大姑看著那滿滿的糧食和細密的棉布,嫉妒得眼冒綠光:“哎喲!世道變了!我說怎麼看見我不應聲,原來是發大財了!”
“哼!前兩個月還上趕著巴結我們家,如今連話都不會說了?也不知道上哪賺得不幹不淨的銀子。”李二姑惡狠狠的道。
“我說兩位大嬸,你們這麼關心我的事,該不會有什麼意圖吧?怎麼?李家落魄了?連這幾斤米麵都饞得流口水?”
雲舒知道李大姑和李二姑雖是李家的女兒,但是已經出嫁多年了,李家太爺很是重男輕女即使家裏富裕也不怎麼接濟兩個女兒,不過這兩個女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隔三岔五的要去娘家打秋風。
李大姑用手指直直的指著雲舒的鼻尖:“我呸!你是什麼東西敢咒我們李家!十裏八村的有誰家能跟我們李家相比!”
雲毅一把拍開李大姑指著妹妹的手,回嗆到:“李家這麼富裕,怎麼還讓您二位這麼辛苦的采購啊?連一文錢的牛車都不舍得坐,那些下人呢?看來不受歡迎的人上哪都不受待見,連自己娘家也是。”
“臭小子,你敢這麼說話!”李大姑抬起手,想給雲毅一個耳光。
一把嶄新的菜刀謔地豎在她麵前。
“哥,你說這把菜刀好不好用。”
“小丫頭,王鐵匠家的菜刀全城聞名,剁骨頭比剁豆腐還省力。”一直默不作聲趕車的老伯插上一句。
“聽說新的菜刀要見血才能開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雲舒非常認真的問。
雲毅差點笑出了聲,艱難的忍住笑意,也認真的回答:“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李大姑一臉驚恐的轉回身去緊挨著妹妹,接下來的路程兩人一句話都沒再說,剛到村口就屁滾尿流的跑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