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氏已經做好了被蕭漓羞辱一番的準備,結果蕭漓不但什麼都沒說,還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幫蕭奇去宮裏拿藥。
但即便如此,嶽氏對蕭漓也沒有半分感激,對外隻聲稱蕭漓是因為心虛才這麼做的。
“我兒子就是被她害成這樣的,她這是贖罪!”嶽氏如是說。
蕭漓也不在意嶽氏在外麵如何編排她,她倒是滿心歡喜地去太子別院看房子了。
“整個府邸都給我住了?”
黎棠頷首道:“沒錯,整個別院都是你的,你想住哪個房間就住那個房間。”
“那要是有我不滿意的地方,我能改造嗎?”
“你現在就是這裏的主人,當然可以。”
蕭漓一聽這話可真是滿心歡喜。
她以前一個人蝸居在五平米的小房子裏,穿到這來之後雖然有了大宅子,但那宅子裏人太多,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好開心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
雖然房子不是她的,但這裏沒有那麼多紛擾是非,哪怕隻是短暫地住上一陣子她覺得也很值得。
“我有太子殿下這樣的朋友可真是賺大發了,這次能沾你的光住在這麼好的地方,我肯定會把這打理好,你就放心吧。”
“你住在這我當然放心。如果你喜歡,你可以長久地住在這。”
“那就太不好意思了。不過我倒可以考慮買一個差不多的宅子,隻不過我父親暫時不同意分家,這次也是非常勉強才讓我出來住的,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每天都要回去露個麵,所以想獨立出去恐怕還是指日無待啊。”
“等你成家就好了。”黎棠意味深長地說。
“怎麼可能?我就算成親也是娶妻,是要娶進門的,又不是出去給人家當入贅女婿。”蕭漓擺了擺手,“我又不可能一直在你這扮女人占著太子妃的位置吧?”
“隻要你願意,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蕭漓懷疑地打量著黎棠。
她總覺得黎棠自從提議讓她扮成女人和他成親之後,對她的態度就很奇怪。
按說黎棠不可能知道她是女人,想來想去還是隻剩下了一種可能。
“太子殿下可有心儀之人啊?”蕭漓隨意地問道。
“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我就是隨便問問。太子大婚這麼大的事,到時候肯定人盡皆知。我在想萬一你真有心儀的人,是不是應該提前去打個招呼?免得對方知道你要成親了,萬念俱灰,對你徹底失去信心。”
黎棠反問:“那你有心儀的人嗎?”
蕭漓毫不猶豫地搖頭:“當然沒有。”
“哦。”黎棠麵無表情。
“那你到底有沒有心儀的人?”
“有。”
蕭漓兩眼放光,一下子就來了八卦的精神。
“是誰啊?我認識嗎?”
“認識。”
“哇哦,竟然是我認識的人?所以到底是誰?”蕭漓擰著眉頭想了半天,“可我認識的姑娘不多啊。是認識還是隻見過麵?我和她熟嗎?”
黎棠沒說話。
蕭漓隻能繼續自己發揮奇思妙想。
“該不會是我表妹吧?”
“......”黎棠仿佛吃了蒼蠅一樣無語。
蕭漓還在那自言自語著:“好像不太可能啊,你們隻見過一次麵吧?一見鐘情?不過她人還不錯,是你一廂情願還是兩情相悅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是你的未婚妻吧?”黎棠反問。
“那都是嶽氏想出來的。再者說我們又沒說媒下聘,不成問題。而且在我心裏她永遠都是我表妹,你要是願意當我表妹夫我是大力支持的。”蕭漓熱情地說。
“不必了,不是她。”
“那是誰?”
黎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自己慢慢想吧。”
蕭漓不知道怎麼好像靈感爆炸了一樣。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話說你心儀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黎棠嘴角微挑:“你猜。”
蕭漓感覺自己心跳加速,額頭的血管也跟著砰砰直跳。
她有些顫抖地反問:“你喜歡的人應該不是我吧?”
黎棠這次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朝著她揚起了一記明媚到刺眼,讓她犯暈的笑容。
她有點後悔自己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是......”
“太子殿下!”
在黎棠說話的同事,蕭漓用比他更大的聲音壓了回去,打斷了黎棠。
“太子殿下,我突然想起來我要進宮給我三弟拿藥,今天就先不聊了,改日再說。”
蕭漓撒腿就要跑,隻聽黎棠在她背後輕飄飄地說:“你走反了。”
蕭漓咬著牙,幹笑著換了個方向狂奔而出。
蕭漓的腦袋嗡嗡的,這刺激程度不亞於腦袋被驢踢了。
她甚至懷疑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本來這事兒她不問,不知道就算了,結果現在還非得問出來......
但她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好好的一個太子殿下,沒成想竟然是個斷袖。
這件事給她的打擊有點大,她一路上像遊魂似的慢悠悠地溜達回了家,結果一進門她赫然看到黎棠就在她家客廳裏坐著。
她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什麼幻覺。
“你怎麼在我家?”
“你這孩子,怎麼用這種態度和太子殿下說話?還不快給太子殿下行禮!”蕭老爺子嗬斥道。
蕭漓不情願地走了過來,朝著太子殿下拱手。
“不必了,我和蕭漓是很好的朋友,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套。”太子對蕭老爺子說。
“太子殿下青睞小兒,這是小兒的福氣,但規矩也必不可少,不然可是會被別人說閑話的。”
“您多慮了。”
“不過太子殿下怎麼到我家來了?咱們不是剛分開一會兒嗎?”
“是這樣,你畢竟奉了父皇的旨意要去別處住一段時間,我怕你要帶的東西太多,所以想提前過來幫你收拾一下。”
她看了一眼自己父親的臉色。
之前她每每說到此事,雖然她父親礙於陛下的旨意不好說什麼,但也能看出來確實是發自內心地不高興。
但現在這話經由黎棠的嘴說出來,她父親不但一點不高興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還笑得非常開心,儼然一副支持她工作的深明大義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