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阿元小心翼翼地看了嶽瑩一眼。

蕭漓捏了捏她的下巴說：“你放心，這是你瑩瑩姨媽，她是可以信任的人。”

“那我要是說了，爹爹你可不準生氣。”

“我保證不生氣。”

阿元捏著自己的手指說：“我在外麵看到有好多人在爹爹的房間裏，我看小桃姐姐也很緊張，小桃姐姐很擔心爹爹，說爹爹有危險，所以我就爬到樹上故意摔了下來......”

蕭漓聽阿元這麼說雖然有點感動，但更多的還是氣惱。

“你真是太胡鬧了！這次沒事也就是僥幸，萬一你不是手先落地呢？萬一是你的頭著地，那你現在就沒命了！還有，如果你運氣不好摔斷了胳膊腿怎麼辦？你自己難受，我們也要跟著擔心！”

蕭漓說話的嗓門有點大，阿元被嚇得一直縮脖子。

“可是爹爹你剛才說過不生氣的。”

“我是不想生氣，但我要是現在不嚴肅警告你，將來你再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恐怕就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

“知道你是擔心阿元，不過阿元還小，你被嚇到他。”

哀怨抱著蕭漓的胳膊，在臉上蹭了蹭。

“爹爹放心，阿元以後再也不會這麼做了，阿元保證。”

蕭漓再怎麼升騰起火氣，看阿元這樣也都發不出來了。

更何況她本來也沒有真的責怪阿元的意思，她更多的也隻是擔心這孩子。

......

“你又把蕭奇打了？”

蕭漓剛下朝回來不久，剛吃上兩口飯，蕭徹就風風火火地跑來了。

“大哥，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蕭漓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說，“你吃了嗎？我讓小桃幫你添一副碗筷？”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吃？”

蕭漓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

“我不就是打了蕭奇嗎？我打他打得還少啊？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再說了，嶽氏之前都來找過我的麻煩了，這事兒就算兩清了。不過如果將來蕭奇還要繼續惹事，那我也不會手軟。”

“可你這次下手也太狠了吧？大夫說人快不行了。”

“......”

蕭漓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現在府上的人都趕過去了，大夫說情況很不好。”

“不是啊，我就隻給了他一個過肩摔，他五大三粗的一個男人，總不至於一個過肩摔就被摔死了吧？這合理嗎？他怕不是在外麵惹了別的麻煩，被人報複了吧？這鍋我可接不來。”

“可他還清醒的時候一直喊著你的名字，嶽氏那邊也吵嚷著讓父親給個交代。我看嶽氏那意思，如果蕭奇真有個三長兩短，必定是要你來償命的。”

“憑什麼啊？我就算是個背鍋俠，那也不能隨便就背上一條命吧？你確定他真是要死了？是不是裝的？”

蕭徹搖頭。

“我剛才去看了一眼，情況確實不妙。”

蕭漓把手裏的筷子拍在桌子上。

“我就奇怪了，什麼事兒都還沒調查，就把屎盆子往我腦袋上扣！我倒要看看我一個過肩摔把他給摔成什麼樣了！”

蕭漓站起來就要往外衝，被蕭徹攔住。

“你現在還是別去拱火了。嶽氏一直在要求父親用家法嚴懲你，看那勁頭怕是連打死你的心都有。父親雖然不願意，但也仗不住嶽氏一直吵鬧。我來是通知你一聲，這幾日你暫且出門避一避，先別回來。”

“那更不行了！我人留在這就說明我問心無愧。我這時候要是跑了，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覺得我還是得去看看。”

蕭漓也是個強脾氣，蕭徹也攔不住她，隻能跟她一起過去。

才一進到院子裏就看到外麵堵著很多人，像是整個王府的人都過來了，她還隱約聽到有人在哭。

後麵也有幾個人三三兩兩地聊著八卦。

“三少爺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行了呢？”

“聽說是被二少爺打的。”

“二少爺也太狠了吧？這可是他親兄弟啊，而且二少爺就算現在是異姓王了，那也隻是個府上的庶子，他怎麼敢......”

“畢竟有陛下在背後撐腰，就算是老爺恐怕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吧？”

“這世道可真是太不公平了！三少爺明明這麼好的人，不過就是在外麵有些花名而已，更何況三少爺如此英俊，受到姑娘們歡迎也理所當然。”

“可不是麼，二少爺一個庶出憑什麼對三少爺呼來喝去的？而且還動手......雖說三少爺在外麵是有不少桃花，但二少爺不也一樣嗎？要不然那孩子是從哪兒來的？”

“就是說，聽說那孩子的母親還是個青樓女子，這才更丟臉吧？”

蕭漓聽得拳頭都硬了。

“你們在說什麼啊？”蕭漓笑著用溫柔的語氣問。

那幾個剛才還在聊天的小丫頭嚇了一跳，噗通一聲就給她跪了。

“二......二少爺。”

“沒事，你們要是真對我有不滿意的地方，大可以直接當著我的麵說出來，不用這麼偷偷摸摸的，多不光彩啊？”

“奴婢不敢了。”

“別這樣，快起來。”蕭漓彎腰扶她們起來說，“要不是聽你們在這說出真心話，我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討嫌。不過沒關係，我現在改也來得及。”

幾個小丫頭被蕭漓扶起來之後簡直抖成了篩子。

“不過呢，我這人心眼也挺小的，有一些無中生有的閑話要是再讓我聽到......我可不保證之後還能有這麼好的脾氣。”

蕭漓也就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一些丫頭們動氣，要不然她非得把這些說三道四的丫頭都逐出府去。

“裏麵的三少爺現在到底如何了？還活著嗎？”蕭漓沒什麼好氣地問。

大概是因為她現在脾氣不怎麼好，表情看上去也凶神惡煞似的，這幾個丫頭聽她說話就更害怕了，壓根沒一個人敢回答。

蕭徹見狀把她拉開，無奈地說：“收收你的脾氣吧。你現在看上去不像是來探病的，更像是來要命的。”

蕭漓哼了一聲說：“我要是真想要他的命，還用等到現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