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子迎側妃那日，因為發生了幾件晦澀又有顏色的趣事，私底下一直被內眷們所樂道。

太子與曲大小姐早早就離了席不知所蹤，此後的宴席都沒有見到兩人的身影，各中故事令人浮想聯翩。

不過後來又聽說那一日，曲大小姐身體不舒服，曲府的馬車早早就等在了東宮的西側門，接上曲小姐後就徑直揚長而去了，迎麵撞上黎王殿下的車駕，竟然也沒有依禮避讓。此事讓黎王的馬前卒氣憤異常，逢人就忍不住數落：未來的太子妃真真好大的氣派，連皇子都敢不放在眼裏。

曲小姐在此事上聲名受損，但也因禍得福，解了她同太子在新婚宴上的種種豔聞，保全了閨中清白。

東宮在那一日婚宴上竟然傳了太醫，隻是中宮下了嚴令要對此事保密，為此還處置了好幾個東宮隨身的侍從，這緋聞才沒有廣泛流傳出去。

有小道消息說，側妃那日為了取悅太子，場麵弄得極其奢靡。後來不知被誰捅到了中宮那裏，中宮大怒，將沒有品級的侍婢全都充了軍妓。

東宮之疾，諱莫如深，便有膽大的猜測是與側妃相關，畢竟事實擺在那裏：

太子幾日未出宮門，太子側妃又受了斥責，貶到軍營裏那那些軍妓日日啼哭。想來應是太子妃酒池肉林之計，傷了太子元氣。

曲蘿衣將這些傳聞當作笑話講與曲倪裳聽：

“姐，現在京都內眷們都在替你著急，說馮側妃房中術如此了得，將來你嫁過去定然不是她的對手！”

曲倪裳這會正扒著庫房幾十口大箱子翻箱倒櫃找東西，聞言頭也不抬道：

“怎麼會，前兩天三姨七姑一人送了我一箱子書，據說本本都是多年珍藏的典籍。三姨更是放下豪言：等我參透了，十個馮千語也不是我的對手！”

曲蘿衣聞言，默默地將手上拽著的一本書冊藏回了袖口，卻恰巧被正好直起身的曲倪裳瞧見了：

“什麼東西，拿出來了就不要藏回去，你姐我現在百毒不侵。”

曲倪裳自從東宮婚宴上回來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成天就鑽在庫房裏捯飭太子送給她的那些舊物。家裏麵以為她在睹物思人，可每每同她提及太子的消息，她表現的就像個看客，全然沒有從前的扭捏了。

曲夫人一度懷疑那一日東宮的小樹林裏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麼？可是從宮人傳話讓曲家把馬車停到西側院，到曲倪裳上馬車回曲府總共也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又能發生什麼大事呢？

回府後，曲夫人也問過曲倪裳有關那日之事，曲倪裳的回答與傳話之人並無二致，同樣都是一句“不舒服”了事。曲夫人問及太子時，曲倪裳便顯出了幾分不耐煩，隻說：走散了。

曲蘿衣默默地遞上手中書冊，曲倪裳接過去，才翻了一頁就將書扔到了一邊：

“曲蘿衣，你一個未出閣的丫頭竟然有這種藏書？”

誠然，曲倪裳誤會了曲蘿衣，後者解釋道：

“姐，那是早上嫡母塞給我的。嫡母素來端著，許是不好意思親自來送這畫冊，才派了我來。”

曲倪裳揚起頭，問道：

“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