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安辭醉酒,踉蹌著到了我的院子。
以往月中這日他應該回府陪沈夫人,不知怎的來了我這處。
我皺眉看著不省人事的人道:“來人,將世子送回去。”
還未等下人有所動作,他猛地抱住我。
“月兒,你是真心和我在一起嗎?”
我推開他的動作一停。
他繼續道:“我心中有你,月兒。”
我深舒一口氣,被他醉醺醺的酒氣熏到。
可他抱著我的力道越來越緊。
忽地他哭了:“月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吧。”
我知道,他不是在說我。
可有些事不隻是懺悔幾句便能抵消的,是要用命來償的。
在院中又待了半月後,沈安辭提出帶我去沈府。
直到我在沈府門前看到了滿臉假笑的沈夫人,才多了幾分確信。
“月妹妹既然成了沈府裏的人,那我日後定是會好好待她的。”
她滿臉親切地拉上我的手。
“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的,盡管來和我說。”
沈世子淡淡瞥她一眼道:
“好了,月兒的事情你不必插手,她的一切用度皆由下人來和我彙報。”
沈夫人瞪大了眼睛,顫聲道:“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她不過是個妾室,怎麼能越過我?”
世子沒再理她,拉著我進了府。
沈家果真是京城中的高門大戶,裏麵的一切擺設景觀全都展露著主家的不凡,府中的下人們看起來也都是恭敬謹慎的。
沈安辭帶著我到了一處遠比原本大了數倍的院子,輕聲道:“日後你便住在這了,正好離我的院子也近,方便我過來。”
在沈府住下來之後,沈夫人雖想找我麻煩,可次次都因著忌憚沈安辭而沒有動作。
可沈安辭也有不在府裏的日子。
沒過幾日,他要去京城外的通州一趟。
沈夫人總算抓住了機會,世子前腳剛走,她便帶了一大批人來了。
我冷眼瞧著她了,嘲諷開口道:“夫人好興致啊。”
沈夫人低聲笑笑:“不過一個隨意我打發的妾室,也敢這麼囂張。”
她猛地一拍桌子。
我不緊不慢地說道:“夫人不必著急,正好我有件事想和夫人說道說道。”
她冷哼一聲:“何事?”
我放緩了音調:“聽聞這沈府以前也有一苗蠻女子,可卻不知所蹤,夫人可否和我說說這人。”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幾個年紀稍小的丫鬟額上滴下冷汗。
沈夫人站起身:“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她看了看滿屋的人,吩咐道:“你們先下去!”
瞬間,屋內隻剩下我和沈夫人兩人。
我慢悠悠地走到她身邊,輕聲在她耳邊道:“夫人莫不是怕了。”
她臉上浮現些心虛,卻還是強裝著道:“什麼怕了!莫要胡說!”
我沒再說話,隻是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聽說這通房不是消失了,而是死了,當時你就在場吧,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你,死不瞑目啊。”
沈夫人慘白著臉,抱住腦袋。
我蹲下身,扼住她的脖子。
“現在就到了她回來索命的時候了,沈夫人,她怎麼死的,你心中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