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
這倆人不僅神奇的和好了,關係也更進一步。
方瑤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又特意在我麵前顯擺著婚禮邀請函。
「姐姐,下周婚禮,你一定要來哦!」
方瑤高仰著頭,滿臉倨傲。
我一言難盡,但仍真心恭賀。
「祝你們一輩子鎖死!」
時不時纏在我身邊的臭蒼蠅被人收走了,我高興還來不及。
「哼,你就嘴硬吧!遲早有你後悔那天。」
不愧是情侶,一個兩個的都說我會後悔。
方瑤根本不會明白。
她眼中的金餑餑白給我,我都不要。
賀歸是個徒有家世的浪蕩子。
郭浩是個奇葩普信的下頭男。
倆人半斤八兩,各有各的不堪。
也不知道方瑤怎麼想的。
難道全世界的男的都死絕了嗎?
非得在這兩個垃圾中挑一個。
她號稱重生者,眼界依舊狹隘至極。
整天隻知道圍著男人打轉。
我可沒那個功夫扶正長歪的樹枝。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從小到大,我家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方瑤一犯錯,我就要挨雙倍打罵。
因為我沒有盡到做姐姐的職責,管好妹妹。
沒人關心我隻比方瑤大兩歲,自己也還是個孩子。
幼時的我還很希冀親情。
為此,我做了很多傻事,也曾撞的遍體鱗傷。
當我拿著第一名的成績單,滿懷期待的遞給父親時。
方瑤哭著說,「姐姐好厲害哦!不像我,怎麼努力都考不好。」
父親當即暴起,甩了我一個響亮的巴掌。
「畜生,小小年紀就這麼惡毒,非要跑來刺激你妹妹。」
沙發上的母親抱著方瑤,柔聲安慰。
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我。
長大後,我才逐漸意識到。
父母對方瑤的偏心早就超出了正常的範疇。
尤其是父親。
方瑤是他的掌上明珠,而我卻猶如草芥。
家中的傭人也貫會踩高捧低,對我極盡敷衍。
缺衣少食,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
我上高中的學費,也全靠我自己勤工儉學和競賽獎金。
而方瑤穿著一身名牌,非進口食材不吃,一路念著昂貴的國際班。
我也懷疑過自己不是親生的。
高中時,我拿著剛到手的獎金,瞞著父母,偷偷去醫院做了親子鑒定。
很遺憾,他們就是我的親生父母。
如假包換。
從那之後,我告訴自己。
既然天生親緣淡薄,就不要強求。
我不再試圖親近父母。
看著方瑤在我麵前故意和父母賣乖、討巧。
我以為自己早就心如止水。
但胸口依然堵得慌。
我的心底有道經年累月難以愈合的傷疤。
時不時潰爛發炎,提醒我痛苦的存在。
方瑤一個月內發了兩次請帖。
新郎還不是同一個人。
外界都以為方家沒臉再大操大辦。
可父親依舊替方瑤準備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
豪華程度絲毫不輸上次。
郭浩這個窮小子是沒錢的。
婚禮全由方家出錢。
城堡內外滿地的弗洛伊德玫瑰,高定婚紗,鴿子蛋大小的鑽戒,賓客往返的機票和酒店,加起來不是一筆小數目。
因為悔婚,公司信譽破產。
再加上賀家的圍追堵截,公司現金流徑直縮水一大半。
辦完這場婚禮,方家算是向破產清算邁進了一大步。
我很好奇,父親肯下如此血本豪賭的原因。
商人無利不起早。
再疼愛方瑤,父親也不可能拿公司前途開玩笑。
重生的方瑤是如何說服父親的呢?
我知道一切的謎底,就藏在郭浩身上。
突然就不太想讓她們輕易如願了呢!
敬酒時,方瑤右手牽著位打扮精致的女人,左手邊站著父親。
三人看起來是很登對的一家人。
真正的方太太則落寞地跟在她們身後,目光幽怨。
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名叫高慧。
據方瑤說,高慧是她的救命恩人。
我和方瑤一起長大。
她是全家人的眼珠子。
從來沒聽說她遇到過什麼危險,還需要別人來救。
母親對此也表現得毫不知情。
父親一看到高慧,臉色比炭還要黑。
但是方瑤拉著父親說了幾句悄悄話,父親態度就變了。
父親美其名曰要懂得感恩。
讓高慧代替母親的位置,完成儀式。
母親起先頗有微詞,不太情願。
但無奈她是一個戀愛腦。
父親柔聲哄幾句就同意了。
看著方瑤和高慧的側臉。
我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或許有問題的從來不是我,而是方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