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到這將手中的劍扔在地上,對於他的回答還是有些驚訝,但還是沒有猶豫地答應了。
“隻要拓跋一族鏟除得幹幹淨淨,你就可以出宮,還能保證你後半輩子享盡榮華富貴。”
雖然這皇帝脾氣暴躁了點,但好歹是個爽快人啊!
“有皇上這話就放心了,奴才定誓死效力您的。”
他裝模作樣得不行了個禮。
雖然行得奇怪,但把他們剛剛之間略僵硬的氣氛打破了。
“嗯,扶朕起來。”
夏羽這才注意到他們竟然不知不覺坐在地上聊起天,難得的和諧倒是。
“得嘞,奴才這就扶您起來。”
他一手撐地給腿部力量,一口氣支撐站了起來。
還沒站穩,門口傳來沉重地“吱呀”聲。
門被打開,一個人小跑著進來了,
那人踉踉蹌蹌地跑到他們麵前,看到皇帝正坐在地上,驚訝出聲,
“皇上,您怎麼在地上?!”
夏羽定睛一看,發現是那西域醫女玲兒。眉間頓時一皺。
這女人怎麼進來的,胡總管這次沒在門口嗎?
還好他們剛才就把話聊完了,否則這不就大結局了嗎??
玲兒捂住嘴,目光落在夏羽的身上,發現他脖子處有個傷口,上麵的鮮血流到了衣領上。
很是紮眼。
再看皇帝淩亂的衣裳和落在手旁邊的劍,像是剛發了瘋後誤傷夏羽的場景。
她連忙停止腦補,轉頭就要去扶坐在地上看似極為疲憊的皇帝,
“皇上,奴婢來扶您起來,您現在身子不太好,不宜坐地上太久。”
邊說著,還沒得到皇帝的認可,纖細的手指就碰到了她的手腕。
皇帝神色一冷,狀似整理衣服一般甩了甩衣袖躲過了她的試探。
夏羽自然也看到了這個玲兒的小動作,十分有眼力見得彎腰出手在皇帝麵前。
皇帝迅速將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借助力量站了起來。
玲兒手上落了空,有些不悅地看向夏羽。
“奴才扶著就好,玲兒姑娘力氣尚小,怕未扶起就摔著了皇上。”
他自然瞥到了她的表情,邊替皇上整理衣服邊笑著解釋著。
“你,為何未通報就直接闖進來!”
皇帝借著夏羽的力回到了榻上,雖是隨意一坐,卻不怒自威。
“皇上恕罪!”玲兒臉色唰地就變白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嘶,這小妞跪得真狠,這膝蓋指不定明天就又青又紫了。
嘖嘖嘖,可憐!
夏羽老老實實地在旁邊當個背景板,默默地看戲。
艾琳接下來可沒他的戲份了。
“皇上,奴婢是擔憂您這才著急忙慌地過來了,才沒及時讓他們通報闖了起來!”
皇帝有些好奇了,“擔憂朕?仔細說,若說不出個所以然,玲兒,你,知道什麼後果。”
玲兒聽此顫顫巍巍跪在地上沒敢抬頭。
輕聲詢問道:“皇上,您是不是每天都會發瘋,不受控製。”
“閉嘴!”
皇帝勃然大怒,“來人!來人!”
玲兒驚訝,沒想到皇帝會這麼憤怒,卻又了然看來自己確實說中了這皇帝的事。
很快,下人們進了房間,一把擒住了玲兒。
她連忙慌張起來,極力掙脫他們的束縛,嘴上不忘求饒,目光滿是哀求地望向皇帝,“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奴婢並不是有意知道您這個病的,奴婢不顧一切進來是因為奴婢可以醫治您的病情!”
話音一落,氣氛有些凝滯了。
“繼續。”
皇帝朝那些下人們揮了揮,那些人便極為有默契地退了下去。
隻有夏羽還靜靜地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玲兒虎口脫險,鬆了口氣,跪在地上略微抬頭說道:“奴婢今天本是做了個大補的藥湯給皇上喝的,但沒承想正好撞見了皇上您......”
後麵的話不言而喻。
她說到現在,再次磕了個響頭,
“奴婢保證,絕不會將此事往外傳。”
“所以,朕要如何確定你一定能幫朕醫除掉這病呢?”
玲兒糾結了會,知道此時要是不讓皇帝信任自己,恐怕今天她踏出這門了。
想到這,她一臉鄭重道,
“奴婢,以全家人起誓,一定能解決您的病。如若奴婢有半句虛言,奴婢的家人們隨皇上處置!!”
起四,我還起五呢。
夏羽在旁邊靜靜的看這個女人說謊臉紅心不跳的,簡直跟他有得一比。
這女人還真是大孝子,什麼誓言都拿家人來承擔。
想到這,他搖搖頭,她的父母有她真是他們的福氣啊。
她起誓完就一聲不吭地低頭跪在地上,等待著皇上的審判。
她手掌心已經緊張得生出了汗水。
皇帝望著地上看似很忠誠的女人,眼底晦澀難懂,和夏羽對視了一眼,才開口,
“朕暫且信你一次,你的藥呢?”
見皇帝終於鬆口,她心底暗暗鬆了口氣,此舉可謂凶險萬分,但好歹讓她博取了信任。
“皇上,這藥需要時間調製,並且看您樣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得慢慢調理過來。”
皇帝半信半疑,準了她去嘗試調製。
她抬手揉了揉額頭,感覺有些疲倦了。
夏羽殷勤地湊上前按摩,一邊說道:“皇上,您也累了,要不休息休息這才好處理事務。”
皇帝低沉地嗯了一聲,夏羽連忙伺候他休息。
旁邊的玲兒也趁此機會行了個禮,出了去。
夏羽找了個理由讓這老是杞人憂天的皇帝好好哄睡了一番。
畢竟這皇帝今天也確實累了,要是不休息還忙著工作恐怕不需要瘋病,她也活不長久了。
想到這,看了眼榻上睡得安穩的皇帝,搖了搖頭出了門。
到底還是個不大的女孩啊。
而他一出寢宮就看到不遠處的玲兒,熱情地上前打招呼,“玲兒姑娘。你還在這呢?”
玲兒淡淡地瞥他一眼,很顯然不想跟他說話。
“玲兒姑娘,別搞得這麼陌生嘛。”夏羽笑著推了推她的胳膊,很熟絡的模樣,“咱家很好奇,玲兒姑娘怎麼做那可以治皇上的配方啊?”
玲兒沒有回答,她總覺得這個太監很古怪,之前莫名告訴她皇帝腹痛的事體就奇怪,現在又過來套近乎,怎麼看都不可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