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貴妃正跟著秦遠哭哭啼啼,抱怨穆婉君的囂張跋扈不知廉恥,說著說著,便說到了太子頭上,“皇上,太子受過刺激,他根本不能繼承大統,楚兒才是你最寵愛的兒子啊!”
“伶筱筱!”
伶貴妃被秦遠直呼得得大名嚇了一跳,聲音戛然而止,癱軟在秦遠腳邊,“皇上......”
“伶筱筱,不要仗著朕對你的寵愛便恃寵而嬌,”秦遠的聲音是許久不曾有的低沉跟冷漠,“朕沒記錯,以前皇後很喜歡薔薇牡丹的花色,你穿上難看至極。”
伶筱筱內心震驚,接著便葡伏在地,立刻脫下外衫,“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隻是擔心楚兒。”
“當初非要求取穆將軍之女,卻不知道珍惜,你們母子當朕是瞎子嗎!”秦遠哼了一聲大步離開。
直到腳步聲消散,伶貴妃才慢慢的抬起頭,看著秦遠遠走的背影,她又將外衫穿在身上走到銅鏡麵前,怔怔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
崔嬤嬤在房間給穆歌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說著穆婉君的閑話,“小姐,老奴也沒想到這個穆婉君是個混不吝的狠角色,竟然不顧你的死活,哎,老奴真是看走了眼!”
“崔嬤嬤,別說了,現在我們不走就是賴皮臉了,趕緊收拾一下,我們離開將軍。”穆歌端坐在一邊,盡管臉上塗抹了一層厚厚的藥膏,卻還是腫脹的難受,秦子楚身邊的侍衛當街給了她十幾個耳光,她攥緊手指,難道她就要這樣認命?
崔嬤嬤歎口氣,放下手上的衣衫,“小姐,我們離開了能去哪,回到徐州,你還不是要被那花姨娘欺負?”
“我們不回徐州。”穆歌站起身,眼睛定定的望著遠方,她不甘心,“我們不走了。”
崔嬤嬤詫異——
與此同時,皇上的聖旨忽然到了將軍府。
穆婉君帶著僅有的幾個家奴到前院接旨。
福生捏著手上的聖旨,見到穆婉君大義淩然的走過來,還頗有幾分將門之後的姿態,“穆小姐,皇上的旨意,您跟羨王爺的......”
福生沒說出口,便交給穆婉君。
穆婉君展開,休書?!
她笑的開懷,“福總管,這是,你不是要把給我的賞賜收回去吧?”
“自然不是,穆小姐收好便是,傳皇上口諭,穆小姐好好準備一下,太子還需在府上住些時日。”
穆婉君高興地抱拳,“這都不是事,福總管寬心,婉君一定好好照顧太子。”
福生俯首以示告辭。
“福總管,請留步,”穆婉君還是有些嘚瑟的上前追問,“秦子楚收到的可是這樣的休書?”
福生瞪眼,隨即點點頭,便聽著穆婉君哈哈大笑,接著便收到穆婉君塞給他的紅包。
“恭送總管。”
穆婉君抬手,剛走兩步——
“小姐,小姐,我家姑娘真的不行了!”崔嬤嬤又跑了出來。
穆婉君不耐煩的轉過頭,卻見到崔嬤嬤渾身是血,她蹙起眉頭,怎麼回事?
福生見此,微微躬身,“穆小姐,請留步。”
穆婉君直奔穆歌住的廂房,剛剛走到門口就見到倒在血泊裏的穆歌,鮮血自腹部汩汩而出,看得出來,這一刀不淺,隻不過她再仔細看看,便發現了貓膩。
“小姐,小姐,我家姑娘真是沒臉活了。”
“這不自殺了嗎,既然一心求死,你找我幹什麼?”
穆婉君的話,讓崔嬤嬤驚掉了下巴,崔嬤嬤結結巴巴的指著穆婉君,“你,你存心要逼死我家姑娘,你好狠的心呐!”
穆婉君嘖聲,“我收留你們主仆,你們去招惹秦子楚,安心住著不行,偏要整點幺蛾子,自殺是嗎?”
穆婉君一個箭步,上前拔掉穆歌腹間匕首,接著三下兩下的拿掉了穆歌腹部的血袋,“演戲都知道給自己拿道具了!”
說著,將血包扔到一邊,“你這衷心的老奴,你家姑娘要是真要死了,你找我,你以為我是神仙能起死回生啊!”
“還躺著幹什麼,起來!”穆婉君衝著地上的穆歌說道,“你到底想怎樣?”
穆歌看不出羞愧的臉依然腫脹,她站起身,“表姐,是不是這般容不下我?”
“不是我容不下你,是你的心根本沒有安下來,你走吧,將軍府沒有什麼你們能夠惦記的。”穆婉君冷冷的說著,接著拿出一疊銀票,“這些錢夠你找個地方落腳,我送你一句話,平平淡淡才是真。”
“穆婉君,你這是,你這是羞辱我們!”崔嬤嬤跳起來,也不再稱呼穆婉君為小姐。
“你覺得是羞辱你可以不要。”穆婉君作勢要收回,卻被穆歌握住。
“表姐,你這銀票我來日定當雙倍奉還。”
穆婉君嗤笑一聲,搖搖頭帶著周嬤嬤等人走開。
穆歌拿著銀票,冷聲道,“收拾東西,我們立刻就走。”
另一邊的秦子楚將皇上的聖旨撕毀,暴戾的打雜了房內的東西,休書!
他堂堂羨王,竟然被穆婉君給休了!
他單手將桌子震碎,接著便提氣飛奔出羨王府!
穆歌帶著崔嬤嬤剛剛走到將軍府的後巷,就撞上了來勢洶洶的秦子楚。
秦子楚沒有注意到穆歌,卻被穆歌喊住——
“羨王爺,你找我表姐?”
秦子楚站定,認出豬頭一樣的穆歌,心中鄙夷,沒有留戀繼續前行。
“我表姐喜歡的是太子,我有辦法讓她回心轉意。”
崔嬤嬤嚇得拉扯穆歌,這樣的話怎麼能胡說。
秦子楚卻眯起眼睛,一個旋身掐住穆歌的咽喉,“就憑你一個下賤的女人,也想跟我談條件?”
穆歌盡管內心恐懼,卻還是費力的瞪著眼睛看著秦子楚,“我爹是將軍庶弟,也是唯一一個知道穆婉君來曆的人。”
秦子楚慢慢鬆開手,穆婉君的來曆,穆婉君就是將軍的女兒,從何而談來曆?
“王爺,我們主仆無家可歸,穆歌心悅你,隻要你收留穆歌,為奴為婢,穆歌願意為你粉身碎骨。”
......
穆婉君得知穆歌立刻離開之後,便覺得這姑娘空有傲氣說白了就是心高氣傲。
“小姐你的茶。”彩屏端上茶水,給穆婉君倒了一杯。
穆婉君喝了一口,“這個太苦,我不喜歡,下次換成甜一點的。”
“小姐,這茶對你身體好,您習慣就好了。”彩屏說著又到了一杯,“奴婢告退。”
穆婉君端著茶杯的手僵在半空,這啥意思,一杯不夠還倒了兩杯,還是她說苦的情況下,這是下人?這是主子吧!
她正自嘲的端起另一杯,卻被一雙芊芊玉手搶先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