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君正想著會不會被秦子軒抱著去到縹緲山的時候,無名已經駕來新的馬車,她被抱上馬車便坐在了秦子軒的懷中,這樣的親密姿勢讓穆婉君很是不自在,“太子,你可以出去,我自己揉揉便好了。”
她如此說著,便忍著疼想要挪動,隻是微微一動便感覺腰間的刺痛蔓延到下肢,當真是傷的不輕,而這時她卻被秦子軒扳住肩膀。
“冒犯了。”秦子軒說完,便脫下穆婉君的外衫速度之快讓穆婉君驚呆當場。
穆婉君簡直不敢相信,伴隨著後背的一陣清涼跟淡淡的藥香,她知道她後背真的受了傷,很快秦子軒收回手給穆婉君披上外衫。
目光在那身上梅花印記停留一瞬便很快閃開。
秦子軒不語隻是怔怔的盯著穆婉君,慢慢的貼近她的臉頰——
穆婉君覺得一陣熱血上頭,她一動不動,心裏在想,太子是要親她嗎?
然——
哢哢兩聲!
穆婉君咬著牙,隻是悶哼一聲,腰間鈍痛之後便是一抹身心的輕鬆,她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說了聲,“謝謝。”
秦子軒沒有說話,倆人依舊保持著麵對麵的模樣。
許久,穆婉君莞爾一笑起身坐在另一邊。
她剛才在胡思亂想什麼,竟然心思活絡的想了許多粉紅泡泡的事情,在古代太子這樣的男子,是有禮貌,她可是有任務的,想到這,她不免微微蹙眉,想起秦特使若是真的對太子下手......
“你在想什麼?”
秦子軒柔柔的聲音讓穆婉君心中難以平靜,她試探的詢問道,“太子,你跟秦特使熟悉嗎?”
秦子軒麵色無異的搖搖頭,“我們不熟。”他見穆婉君點點頭,便追問道,“穆小姐為什麼這麼問?”
穆婉君趕緊搖搖頭,“沒什麼,隨便問問。”
一陣沉默之後,穆婉君偷偷看了眼閉目養神的太子,那尖尖的下顎別說跟秦特使還有點像,她想那人的麵具之下應該也是一張不遜色太子的俊容。
當是深夜的時候,眾人到了縹緲山附近的驛站落腳。
穆婉君正想著自己一個人倒還真是不方便洗漱的時候,彩屏出現了。
“你怎麼來的?”穆婉君驚訝之餘,還沒等彩屏回話,她便自言自語道,“你輕功飛來的是吧,嘖嘖,有輕功就是好。”
一邊碎碎念,一邊說著,“快進來幫忙,我實在難受的緊......”
彩屏搖搖頭,她一直都跟在隊伍的後麵,怎的小姐就不知道自己在呢?
......
穆婉君洗漱完畢,也不肯休息。
“小姐,你不困嗎。”
“你困了你去睡吧,”穆婉君雙手托腮,坐在一邊,茶水已經喝了一壺,想來想去她還是開口,“你不走,是有什麼有要告訴我的?”
彩屏不解的搖搖頭。
“你既然跟著太子的馬車,你怎麼沒受傷?”
彩屏微微俯身,“小姐,你跟太子的馬車在前麵,奴婢們做的在後麵,奴婢壓根都不知道你受傷了,是奴婢疏忽了。”
穆婉君哦了一聲,拉長了聲音,不是秦特使派的殺手,那那些黑衣人是誰的人呢,秦子楚,伶貴妃,還是其它希望太子死的人?
“小姐,奴婢下去了,你早些休息。”說完,彩屏躬身離開。
隨著房門合上的聲音,穆婉君也翻身上榻,她躺在床榻上,腦海裏都是太子撩去她外衫的情景。
想著想著她還隻覺得肚子一陣不舒服,大概是茶水喝多了,隨著一聲布穀鳥叫,她覺得腸胃都舒服了。
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終於她還是坐起身,額——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穆婉君看著桌子邊坐著的男子詫異的問道。
秦禛放下茶杯,“在你輾轉反側的時候......”
穆婉君立刻羞窘,轉轉反側時候她好像還排了氣......尷尬如她,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在秦禛身邊,拿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秦禛蹙眉,看著穆婉君將自己的差杯水一飲而盡——
穆婉君感覺到秦禛眼神灼灼才意識到自己拿錯了茶杯,她自嘲的笑笑,“太黑了,沒看清,來再給你倒上一杯。”說著,將茶杯推到秦禛麵前。
秦禛沒有在碰那杯水,而是說道縹緲山的山洪,“縹緲山方圓五裏都有村落,你可暫時將村民遷移至縹緲山西麵十裏的黃沙坡那裏地勢略高,之後將縹緲山東側溝渠大壩築起石牆,接著西麵引流......”
穆婉君聽著秦禛的一係列解說,不禁對這個秦特使刮目相看,便是在現代,山體滑坡泥石流跟山洪也是防禦為首,在沒有高科技信息流的古代,秦禛的遷移引流鑄壩無疑為上上的良策。
“可還有疑問?”秦禛說著,已經撩袍起身,見穆婉君木訥的點點頭,他接著說道,“東南方向,光為信號,拉住太子。”
穆婉君還沒能好好讚美一番秦禛的治洪之法時,秦禛已經如一陣夜風,除了簾幔的飄動,像是未曾出現過一樣。
翌日,天空中飄散著陣陣烏雲,偶爾的一聲悶雷,預示著天氣多變,可能會有雨水。
穆婉君追隨太子等人步行到了縹緲山的東側,那裏矗立一處鎮山石,正是穆婉君跟太子要一起祈福的地方。
登高望遠,穆婉君這才發現,山下已經發生過泥石流,倘若在來一場大暴雨,必然這鎮山石就會變成水上漂。
按照之前聖旨的意思,穆婉君要守在太子身側,等到太子寫完祈福的經文,她看著那厚厚的一本經文,在看看天色,不免憂心。
太子寫了許久,眼見著就要封筆的時候,天空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光。
無名似乎也意識到天氣多變,高處危險,他上前一步,除了穆婉君便是距離太子最近的人。
轟隆隆一聲悶雷。
穆婉君見著太子封筆,送了口氣的時候,忽然發現一道亮光,自東南而來,直劈鎮山石。
與此同時,傾盆大雨傾瀉而下,沒有一點點征兆。
穆婉君一把抱住太子,“太子跟我走!”
“太子小心!”無名也伸手拉住太子的時候,鎮山石卻碎裂開來——
穆婉君側身護住太子沒被碎石砸到的同時,心想完蛋,這哪是秦禛給的信號,這分明是催命的天災!
很快,眾人慌亂,紛紛向山下跑去。
彩屏逆著人流想要衝上來,就見無名一掌打向穆婉君肩胛處,因著穆婉君拉著太子,倆人齊齊落下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