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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不動的爸媽帶不動的爸媽
李樹43

第1章

1

我考上了研究生,卻因為意外,重生回到了小時候。

看著比記憶中年輕了不知多少倍的爸媽,我不由得握緊了我的小肉拳頭。

至今,我還記得前世家裏爸媽因為錢,多次爭吵。

而這次,我既然手持爽文劇本,那必然是愛和錢,我都要!

很快,我在幼兒園的時候,就迸發出了驚人的學習天賦。

在幼兒園裏別的小朋友還在研究尿濕的褲子和五顏六色的積木,我就已經在看四大名著了。

在五歲的時候踏進了小學的大門。

他們在學十以內的加減法,我就能把九九乘法表倒背如流。

小學我隻讀了三年,八歲就上了初中。

之後,各種記者媒體以及家長快要把我家的門檻踏破了。

門庭若市,我家的大門沒有一刻是合上的程度。

眾人扛著長槍短炮,擠破了腦袋往我家鑽。

連帶著我爸媽也一起出了名,不管他們走到哪裏都有人圍著,向他們討教如何培養出像我一樣優秀的孩子。

我本以為我已經拿穩了爽文劇本,我還很開心,畢竟我爸媽臉上洋溢的喜悅和自豪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但後來,我發現,即便我是神童,也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尊重。

2

我開始厭惡那些早已統一好口徑的說辭。

這些說辭,是爸媽給我準備好的。

“我是神童都是因為爸爸媽媽教得好。”

“因為爸爸媽媽很聰明,我才能這麼聰明。”

我像個被圈養在籠子裏的猴,接受各種各樣的注目和圍觀。

這種感覺讓我很難受。

我和我爸媽提出過,不想接受沒必要的采訪,隻想安安靜靜地念書。

可我爸媽卻一口回絕了我,他們說:“你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要讓全世界知道你是最聰明的小孩,是神童。”

“爸媽臉上有光,這是祖墳冒青煙的好事!”

我跳級八歲就上了初中,他們卻覺得我無知,覺得我什麼都不懂。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以‘我孩子是神童’的名義出書、開講座。

他們賺得盆滿缽滿。

可在他們出版的書裏,不是在誇我有多麼的優秀,而是在誇他們的基因和教育有多麼的厲害。

他們向別人傳授著他們可以培養出神童的育兒經。

我優秀不是因為我有多麼優秀。

而是因為他們足夠優秀,才能教出我這樣優秀的孩子。

3

這些,我還能勉強忍受,但隨後,我媽竟開始精心的研究‘養腦子’的食譜。

各種稀奇古怪的食物和五花八門的保健品被塞進我嘴裏。

我媽說吃啥補啥,她變著花樣研究豬腦子和雞腦子該做成什麼菜。

她還說多吃辣椒和蔥花能變聰明,所以每次不管做什麼菜,裏麵都有大把的蔥花和辣椒。

但凡我說個‘不’字,我媽就會立馬變臉色,掐著我的臉頰逼我吃。

她用筷子把盤子敲的當當響,嘴裏劈頭蓋臉的罵道:“你懂什麼?吃這些都是為了你好,我辛辛苦苦研究這些都是為了誰?”

“我和你爸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是為了給你最好的,你什麼都不懂。”

她慣會用自我犧牲來道德綁架我。

這仿佛是她刻在骨子裏的信仰。

她偏偏要讓她的一舉一動、所作所為都和我扯上‘她為了我自我犧牲’的關係。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襯托出她偉大無私的母愛。

而我爸幹脆辭掉了工作,全身心都放在培養我身上。

他不讓我看電視,隻許我把腦袋無時不刻的埋在書裏。

他對著那些他都看不懂的題目指點江山:“這個為什麼錯?你這麼聰明為什麼寫錯?”

我抬起頭問他:“那你會寫嗎?”

他斬釘截鐵的說:“要不是當年家裏窮供不起我念書,以前是沒機會,就憑我的腦子,我六歲就能念初中,哪還有你什麼事?”

他用這句話把我堵得死死的。

他開始回憶以前的生活,感歎自己曾經是有多麼風光。

“你爸我小學時寫作文就特別厲害,還拿了獎,要不是你爺爺死活攔著我,放到現在,高低得是個大作家。”

他把沒能實現的夢想怪在別人頭上。

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成就,成了他能銘記一生的事。

在我爸媽的輪番轟炸下,我的胃漸漸出了毛病。

疼起來就痛得直打滾。

我和我爸媽說胃痛想去醫院看看。

我爸頭也沒抬,他陰陽怪氣的說:“小孩子哪知道什麼是胃!”

“你少吃點雪糕,少看會電視,多看會書就好了!”

在我又一次因為吃了大把的生蔥花而吐的昏天黑地的時候,我爸媽終於舍得拉我去醫院了。

醫生說是慢性胃炎,以後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不控製的話會更嚴重,發展成胃癌也是有可能的。

可我爸剛出了診室的門,就把醫生開的買藥單撕了個粉碎。

他小聲嘀咕:“都說了別來別來,這醫院都是坑錢的地方,他們都是給人做檢查、開藥拿提成。”

“一點小毛病就喜歡小題大做,這醫院就是黑心的地方。”

我沒好氣的反駁道:“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不做檢查能查出來是什麼病嗎?你不吃藥就會好嗎?”

“要按你說的,天底下生病的人那麼多,自己能治好還去什麼醫院?醫院不早就都倒閉了。”

我爸把我的腦袋戳的篤篤響,他罵道:“你知道什麼啊你!網上的新聞都說了,你還好意思是個神童,這些事情都拎不清。”

這一瞬間,我突然隱隱約約意識到,無知和自大是刻在骨子裏的,從不會由外界的因素所改變。

不論是前世,還是這世。

4

這個神童被各種矚目的狀態,持續到我十歲,那會我已經高考完了。

我成了所有參加高考的學生中,年齡最小的孩子。

那群記者和媒體像無孔不入的臭蟲,手裏的相機無時不刻都瞄準好了我。

早在我踏進高中的時候,我爸媽就打好了算盤。

他們要我做有史以來第一個十歲參加高考的孩子。

初中到高中六年的時間,被我爸媽壓縮到了兩年。

即使我帶著重生的光環,也不能一朝一夕間就能撿起曾經落下的知識。

我隻考了五百多分。

高中老師主動聯係我,她說建議我再複讀一年,這樣上個985絕對沒有問題。

這是我重來一次的人生中,第一次所麵臨重大抉擇。

可以判定我未來的重大抉擇。

可我爸媽卻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他們義正言辭的說:“沒有神童會複讀的!”

我懵了。

他們開門見山的說:“你現在是年齡最小的高考生,但你也要做年齡最小的大學生。”

“這其中的含金量你懂不懂?”

我攥著筷子的手在顫抖,胸口裏燃著一股無名的怨氣和怒火。

我‘啪’的一聲摔了筷子,我吼道:“普通二本和985的含金量你們懂不懂?”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號,你們就要犧牲掉我本該一片光明的前途?”

這是真正能祖墳冒青煙的機會。

最年輕的985大學生與最年輕的大學生,孰重孰輕?

話音剛落,我爸就把碗摔了。

碗砸在地上,碎裂成一片片雪白的花。

暴起的青筋,嘴裏噴湧的唾沫,猙獰扭曲又漲紅的臉。

和前世他的那副樣子,沒有半點區別。

他指著我的鼻尖罵道:“你知道什麼?我是你爹!我還能害你嗎!”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嘴裏本能的脫口而出:“你是我爹你就應該左右我的人生嗎?我要複讀,我要再念一年!”

他的巴掌毫無征兆的落在了我的臉上。

臉上火辣辣燒起來的痛感,與前世的每一個瞬間如出一轍。

他一字一句的罵道:“做父母的哪一處不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想?天底下會有坑害自己孩子的爹娘嗎?”

“你是我生的,是我養的,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給你買的,你有什麼資格和你爸媽這樣說話?”

“別人說兩句你是神童,你就自以為是就好了不起,你在外麵有天大本事,也不能忘記生你養你的爹娘。”

這些話我都是再熟悉不過的,恍惚之間,我甚至懷疑自己根本沒有重生。

當我爸說出那一句‘我今天就打死你’的時候,我媽就立刻跳起來,拽著我爸的胳膊攔著。

那句話就像是一個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暗號。

因為我爸不可能真的打死我,他隻想要故作姿態的撂狠話,彰顯他父權的不可侵犯。

如他們所願,我沒有複讀,直接念了一個二本。

我妥協的原因,是逼迫我爸媽在我大學的那座城市買了套房,寫我的名字。

這些年開講座出書,我家已經賺了不少錢。

我以複讀要挾,他們最終為了顧全麵子而同意了。

我爸剛開始還不太樂意,後來也隻能無奈的妥協。

我現在的想法很簡單,讀書是為什麼,是要過上更加富足的人生。

愛和錢,他們總得給我一個。

我高中的老師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很是惋惜。

她歎了一口氣:“為了卡年齡做最年輕的大學生,放棄了985,哪怕你多讀一年上985,依舊是天才,也絕對會有更好的未來。”

聽到這話時,我沒來由的笑了起來。

像是被塞了一嘴的苦瓜,那樣的苦。

明明能看見自己的未來,卻無力掌控。

6

因為我年紀太小,我爸媽申請了陪讀。

我爸作為家裏最有遠見的高知分子,理所當然的挑起了陪讀的擔子。

關於社團和學生會,我爸想都不想就統通拒絕了。

在他眼裏,隻有在念書這件事情上才能體現出我是一個天才。

我媽說,食堂的飯菜不幹淨,會影響我的聰明腦瓜。

所以她依舊日複一日的炒菜做飯,研究提高智力的食譜。

我的一日三餐都由她嚴格掌控。

可見她的食譜並沒有什麼用,我連‘爸爸媽媽怎樣才能愛我’這樣最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

我爸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教醫生看病,教消防員救火。

他每天都會考查我的功課。

問題回答不上來,他就會說我笨,說我是傻子。

我的專業是計算機,他不問我代碼和編程,偏偏要問我會計學裏的企業兼並。

每當我和他理論,他就會說:“不是你專業的你就不能學了?你就能說不知道了?”

“光在一個地方鑽牛角尖有什麼用,知識麵要廣,涵蓋的東西要多,不能死磕一個地方。”

這樣的高壓狀態持續了三年。

我以為我考上研究生,這種狀態就能或多或少地減少一點。

可他們變本加厲。

他們整天把培養出來最年輕的研究生掛在嘴邊,每一句都在重重的強調他們的女兒是神童,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他們繼續帶著我四處開講座。

我就像一個永不停歇的陀螺,每次想要停下來休息一會,我爸媽就會高高的揚起手中的鞭子,絲毫不給我這個陀螺任何的喘息之機。

最忙的那天,他們帶著我一口氣開了五個講座。

我一整天隻喝了一瓶水,扒拉了兩口飯。

回到家時已經是淩晨,進門時,我小聲抱怨的了一句:“開講座很累,家裏現在又不缺錢,辦那麼多講座幹什麼?”

我爸睨了我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年輕就要吃苦,這點苦都受不了,你以後能成什麼大事?”

“你雖然是神童,但是沒什麼了不起的,別因為一點小事就洋洋得意。”

我媽在一旁連連附和:“是啊小怡,你不能因為是神童了就飄了,人外有人,你得更好才行啊。”

他們說我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但我卻不是這個家裏最聰明的人。

我是這個家裏文憑最高的人,卻也是最無知的人。

7

我的叛逆出現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早晨。

我媽又一次逼著我咽下那碗滿是腥氣的豬腦子時,我端起盤子一股腦倒進了廁所。

我的靈魂明明是一個成年人,卻還是下意識地為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到傷心。

我媽跟著我衝到廁所門口,她親眼看著那盤豬腦子‘噗通’一聲,在馬桶裏完成了自由落體的動作。

我轉頭,麵不改色的迎上我媽愣怔的臉。

在那個蟬鳴喧囂的盛夏,我和我媽因為一盤豬腦子徹底爆發了矛盾。

她拽得我的胳膊生疼,紅著眼睛質問我為什麼要倒掉她辛辛苦苦做的飯。

我說那不是我想吃的,就算一樣再喜歡的食物,日複一日的吃十年也會膩煩吧?

我媽就在這個時候,說出了一句我生平聽到過的最好笑的話。

她崩潰的大叫道:“你究竟對我有什麼不滿意,我哪一點做的不夠好?我辛辛苦苦為了誰?”

“你連尊重別人這點事情都做不到嗎?你不吃就算了,怎麼能倒掉?”

“我都是為你好啊!”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她似乎不怎麼懂。

她連尊重我的喜好、尊重我說的每一個‘不’字都做不到。

現在居然和我談我不尊重她?

每次我都講不吃,每次她都說為我好。

我抿著嘴笑:“為我好?可我也想為你好啊,那不如你都吃了吧。”

話音剛落,她臉上猙獰的表情就凝固了,像是被水泥牢牢的糊住。

她的眼底除了震驚,再也沒有任何情緒。

我反過來拽著她的胳膊,我指著沉在馬桶底的豬腦子,我問道:“你吃啊,你為什麼不吃?我為你好你為什麼從來不吃?”

在那一刻,我媽沒來由的哭了。

她開始表演一秒落淚的絕活與歇斯底裏的大叫。

原來,我媽也和前世一樣,從來都沒變過。

我爸聞聲趕來,利落的抽出腰間的皮帶。

他們不敢打我的腦袋,因為怕把我打傻了,從而失去神童的金字招牌。

皮帶抽在身上是怎樣的一種聲音呢?

我再熟悉不過了。

像鼓掌時那樣清脆的拍擊聲,又夾雜了些許打在厚實木板上的悶聲。

抽在薄薄的皮肉上,開始是火辣辣的痛,後來就變成了打在骨頭上的疼。

這是重生之後,我爸第二次打我。

可他熟練的程度,不亞於提前排練了一百遍。

在那天之後,我爸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們把我一切反抗的行為歸為我開始了青春期的叛逆。

他們寧願花時間翻各種各樣關於‘孩子青春期叛逆該怎麼辦’的書和短視頻,也不願意開口問問我的想法是什麼。

我冷笑。

頂著神童的光環又能怎麼樣?

隻要我還是他們的孩子,我都會永遠地活在原生家庭所帶來的陰影之下。

8

十六歲那年,我已經要研究生答辯了。

我看著厚厚一遝論文,隻覺得那是一坨名副其實的答辯。

離答辯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就知道我再一次威脅他們的時機要來了。

首都的房價在那一年降到了冰點,急轉直下。

我知道未來的房價會大漲。

我不懂得炒股投資,也沒有經商頭腦,買房子是我能想到的最能夠實現人生彎道超車的辦法。

也是最十拿九穩的辦法。

答辯的前一周,我威脅我爸媽在首都買一套房子。

我的語氣輕飄飄,卻又異常堅定。

我說:“如果不買,我就不去參加研究生答辯,後果你們很清楚。”

“不隻是畢業延緩,你們最在意的最年輕的博士生也會煙消雲散。”

聽到這話,我爸媽先是短暫愣怔了一秒,然後抓耳撓腮,氣的咬牙切齒。

我爸按照老方法抽出了皮帶,我淡淡的看了一眼說:“正好,你把我打殘廢了,我就更沒法去答辯了。”

“你們最好把我的論文也撕了,反正我現在也不在乎這些東西了。”

他把後槽牙咬的咯吱咯吱響,手上卻很是無奈的把皮帶丟到了一邊。

他漲紅了臉愣是沒憋出一個字,他又轉頭看向我媽。

我媽冷聲質問我:“你究竟要怎麼樣?房子已經買了一套,你怎麼又要一套?”

“明明家裏很不富裕,你不體諒爸爸媽媽工作辛苦,提出的要求反而越來越過分。”

我攤開雙手:“那又怎麼樣,我已經夠大方了,交給你們的是選擇題,怎麼選看你們自己啊。”

家裏不富裕?

他們是根據什麼做出這個結論的。

他們很久之前就辭職了,家裏的衣食住行都是用我神童的名聲換來的。

毫不誇張,他們能有今天,靠的是我。

不過也是,哪有一個父母會願意承認要靠自己的孩子才能活著的呢?

我爸媽又一次妥協了。

為了趕上畢業答辯,他們馬不停蹄的賣掉舊房子,在首都重新買了一套二手房。

新家的環境我並不在乎,重要的是它的價值以後會翻幾倍,起碼值一千萬。

我心滿意足地完成了答辯。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爸媽為了讓我去答辯,他們居然用租來的房子騙我是買來的。

原本我還能指著那套舊房子安安分分的過完一生。

這下我什麼都沒有了。

愛和錢,哪怕重活一次,也依舊什麼都得不到。

我一瞬間理解了我爸媽的思想。

他們把自己一輩子碌碌無為的錯怪在了沒有機會頭上。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們不靠譜的經驗和見識,就決定了他們在大多數時候無法做出那個正確的選擇。

我已經竭盡所能的帶領他們過上更好的人生,但他們卻永遠都要選擇那個錯誤的道路。

9

那天我在家裏歇斯底裏的發瘋。

我把能砸的、不能砸的東西全都摔了個稀巴爛。

我用刀子把我媽衣櫃裏喜歡的大衣挨個捅成了馬蜂窩,把她的口紅一根根撅折。

我又用剪刀把我爸珍藏的名貴煙統通剪斷,把他舍不得喝的酒全都倒進廁所。

他們越是驚慌失措地大叫,我就越是覺得暢快。

我從一間房間跑到另一間,他們就追在我屁股後麵一邊喊住手一邊想打我。

我從兜裏摸出打火機,十分淡定的衝他們比了一個停下來的手勢。

橙黃色的小火苗在指尖閃動著,就如同我的心情一樣雀躍。

我笑嘻嘻的說:“你們敢打我,我今天就把家點了。”

“以後你們每次想動手打我的時候,心裏就掂量掂量,我能做得出來。”

“趁現在我還能好脾氣的和你們商量,否則你們在哪天睡覺的時候,就被大火燒成灰燼啦。”

10

自那之後,我就隨身帶著打火機,當著我爸媽的麵,有事沒事就搓兩下。

我爸媽找來了記者采訪,對著鏡頭聲淚俱下地哭訴著我威脅他們買房子。

他們試圖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再一次掀起輿論來賺錢。

鏡頭掃到了坐在椅子上搓打火機的我,我一巴掌拍歪了攝像機。

我說:“是我爸媽接受采訪,不是我接受采訪,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別隨便拍我,要拍就去拍他們。”

在我爸媽淋漓盡致的演技和媒體的添油加醋下,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壞小孩。

他們的標題寫得很有趣:

“昔日神童,居然要挾父母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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