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雖然出身一般，但憑借數十年如一日的卷生卷死。

大學畢業後，我順利入職某大廠，閑暇時候跟著上司學習投資，到目前為止不僅車房雙全，並且已經徹底實現經濟自由。

一周前。

自從畢業就沉寂堪比墳場的大學班級群，忽然丁零當啷個沒完。

【班長-白茵：@全體成員同學們，咱們畢業也有七八年了，是時候來場同學聚會了！同意的請回複「1」！】

【同學A：1】

【同學B：1】

【同學C：1】

【同學D：1】

【......】

【體委-喬錚：確實好久不見了，這事兒就全權交給班長辦吧，時間地點定好了您招呼一聲就行！】

等下班回家看到信息的時候，群裏的人已經七嘴八舌地把時間地點都訂好了。

大約是因為我一直沒說話，還有人在一直艾特我。

我：「......」

雖然但是，我跟這些所謂的老同學，關係還真沒好到這個份兒上。

02.

上學時關係一般，畢業後全部失聯。

我剛要回個「不去」，班長就好像跟我有心電感應似的，提前預判了我的打算。

【班長-白茵：@秦寧誰不來你都必須來，大家同學一場，你可不能不給我這個麵子。】

她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倒讓我有點好奇。

這麼點名道姓的希望我去，究竟打得什麼算盤。

【我：1】

看著因為我的一個「1」，原本聊得火熱的班級群，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冷笑：「還是跟當年一樣團結啊。」

幾秒後。

班長突然開始在群裏瘋狂艾特我。

一會兒說多年不見好想我。

一會兒又說當年是大家年輕氣盛不懂事，希望這次見麵我和大家能重歸於好。

總之就是變著法兒的，想讓我當作當年無事發生。

我懶得再回她消息。

隻確定了聚會的時間地點，就退出了群聊。

03.

10月20日，星期五，秋高氣爽。

下班後，我驅車前往聚會的酒店，8點整準時抵達。

剛走進酒店大門。

就見一群熟悉的陌生人，正站在大堂聊得火熱。

等等？

那塊兒站得好像都是女人？

不確定，再看看。

「秦寧！」

可不等我再仔細觀察，班長已經揮舞著手臂衝我快步走了過來。

她穿著一套過季的GUCCI套裝，肩上背著支已經過時好幾年的Prada包，整個人看上去貌似徑直且容光煥發，可盡管臉上撲了厚厚的粉底，但無論眼尾的細紋，還是眼底的黑眼圈，都沒能遮住。

「好久不見啊，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說話間，她那雙帶著審視的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我。

許是見我穿著實在普通，她眼底沒控製住泄出點高高在上那味兒。

懂了，她這是狗改不了吃屎，畢業多年還想繼續拿我當她博取人心的踏腳石呢。

這人當年上學就愛跟我比，沒想到這老毛病現在還沒好。

沒打算跟她計較這個人，我環顧四周問道：「怎麼全是女生？男生們沒來？」

我記得，之前白茵說要同學聚會的時候，那位在大學當了她四年舔狗的體委，可答應得比誰都歡。

白茵臉上一閃而過一絲尷尬，撥弄著頭發沒有說話。

「嗐，之前班長不是提議，這次聚會的費用由男同學包圓而女同學免費嘛？」白茵雖然不說話，但人群中總有那沒眼力界的：「結果這群男的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到頭來居然一個都不來，無語。」

說著，這位女同學還翻了個白眼。

我：「......」

這很難評。

04.

男同學不來的結果，就是導致這場由白茵組織的同學聚會，落入了當下不尷不尬地境地。

這時候，又有人提議了。

「這來都來了，咱們女生自己聚也行啊，最後的消費AA不就得了？」

這主意好。

我剛準備應和，就見白茵的帶著驚訝的視線衝我掃了過來。

從她在群裏特意艾特我來參加這場同學聚會起，我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不，幺蛾子要上場了。

白茵走過來，先是親親熱熱地摟住我胳膊，緊接著親親熱熱地喊我。

「阿寧。」

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但我選擇以不變應萬變，靜觀其變。

「從上學那會兒就聽說你是白富美，咱們老同學這麼多年才難得見上一麵，要不......」白茵咯咯一笑：「今天就你請客吧？」

我：？？？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話？

「聽說過？」

我心平氣和拂開她的手，淡淡笑著，毫不客氣打她臉。

「不對吧？我怎麼記得，我白富美這謠言是從你嘴裏傳出來的？」

05.

白茵神情一變，妝容精致的臉瞬間扭曲。

但很快，她就恢複了言笑晏晏的模樣。

我心中暗笑，看來現在的她倒是比當年能忍多了。

「誒呀，我開玩笑的，班長千萬別往心裏去。」

這次，換我主動摟上白茵的胳膊。

剛剛還在你一言我一語抱怨男同學們沒來的女同學，這會兒個個安靜如雞，隻不住地拿眼睛在我和白茵身上來回打量。

笑容滿麵的白茵，怕是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但當年向來跟我不對付她，這會兒居然都忍了下來。

「不會。」

過了好幾秒，白茵才終於出了聲兒，卻又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當年是我衝動了，做了些對不起你的事，其實今天要你一定來，就是想在同學聚會之外，再鄭重跟你道個歉。」

我抽出摟著她胳膊的手，目光狐疑地看向她。

真的嗎？我不信。

「你想道歉，所以想讓我掏錢請客？班長，」我微笑看著她：「那你這道歉方式還挺別致啊。」

大概是死咬著後槽牙，白茵才控製住脾氣沒有當場發飆。

「是我說錯話了，」她笑容僵硬地一字一句往外蹦：「這樣，既然這場同學聚會是我提議的，那今天這個錢還是我來掏吧。」

說著，她別有深意的，撫了撫自己小臂上挎著的Prada。

果然，當即就有想跟她套近乎的同學開口打圓場。

「不用不用，哪兒能讓班長請客啊，我看咱們還就AA吧！」

我冷笑著嗬嗬。

06.

十年前。

大學入校第一天，我跟白茵被分到了同個宿舍。

她家庭條件不太好，不像拖著行李箱還有家人相送的其他同學，腳邊隻放著兩個大編織袋的她隻孤身一人。

本著與人為善的想法，我主動向她示好，並提議幫她收拾床鋪。

那時候，我和她相處還算愉快。

直到——

「誒？秦寧，白茵，你倆的外套一樣誒，是同個牌子嗎？」

舍友A地大呼小叫，立馬吸引了宿舍其他舍友和所有家長的注意力。

她手腳拘謹地站在原地，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眼神閃爍著點了點頭。

舍友A完全沒察覺她的不對勁，繼續大大咧咧道。

「不對，白茵，你這衣服是假的吧？料子、logo、做工什麼的，明顯都跟秦寧那件不太一樣啊！」

白茵整張臉瞬間紅得好像隨時能滴下血來。

舍友卻還在喋喋不休地跟其他人科普，這件衣服正品和假貨的區別。

「好了。」

我打斷舍友的話：「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開班會了，還是先把東西整理好吧？」

成功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笑著朝白茵看去，她低頭避開了我的眼神。

07.

大概是聖母心作祟吧。

平時的學習生活中，我方方麵麵都想幫白茵一把。

但那時的我壓根兒沒想到，打從舍友A說出白茵那件衣服是假貨的時候。

白茵對我的恨意和嫉妒，就已經落地生根。

記得那是大一下學期，某再尋常不過的周末。

我提前從家返校。

剛踏進校門，就察覺到周圍學生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幾份若有似無的探究。

一路走到宿舍門口，我剛要推門進去，就聽到裏麵傳出的聊天聲。

「白茵你放心，我已經托計算機係的同學，把這幾個月來秦寧使喚你的事兒發到咱們校內論壇了，看她以後還敢欺負你！」

是舍友A的聲音。

我握住門把的手，瞬間僵住。

之後就聽到了白茵帶著苦意的話音：「阿寧畢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也許她不是那個意思呢......」

「什麼不是那個意思，家裏有錢怎麼了？有錢就能隨便欺負同學了嗎？放心，我們肯定給你把這口氣出了！」

依舊舍友A的聲音。

緊接著，舍友B也表了態：「沒錯，有我們給你撐腰呢，別怕！」

「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千萬別因為我鬧了矛盾。」

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但白茵語氣中的委屈，卻無疑更加坐實了我對她的欺淩。

「誰稀得跟霸淩同學的人垃圾一個宿舍？」

「她要是再欺負你，咱們就一塊去找輔導員換宿舍！」

「對對對白茵，反正我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08.

白茵和舍友們的對話，一字不落鑽進我耳朵。

我不由自主緊了緊握著門把的手。

難怪，剛才回宿舍的路上，不斷有人用探究鄙夷的眼神打量我。

難怪，在我順著那些視線看過去的時候，那些人都會小聲竊竊私語。

我還是頭一次切身體會了吧。

什麼叫東郭先生與狼，農夫與蛇。

站在門口幾個深呼吸。

下一秒。

我鬆開手，一腳踹開緊閉的宿舍門，裏麵聊天的三個人當即受到了驚嚇。

「換宿舍？行啊！不過你們三個得先跟我去趟派出所，我得好好問問警察叔叔，平白無故給人造謠究竟該怎麼判。」

說話間，我緩步走進宿舍，在她們三個瞳孔地震的注視下，扯了把椅子在白茵身邊穩穩坐下。

「班長。」

我皮笑肉不笑看向白茵。

「來你跟我詳細說說，我平時到底是怎麼欺負你、使喚你的？」

白茵像過去無數次那樣，低下頭不敢跟我對視。

活脫脫一副受苦受難小白菜的模樣。

09.

事情鬧到最後。

兩個舍友挨了處分。

我臭了名聲。

而身為始作俑者的白茵，不僅片葉沒沾身，還順理成章博得了所有聽謠信謠人的同情。

成了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絕世大白蓮。

畢業當天，白茵找到了我。

看著在謠言中沉浮痛苦了四年的我，她笑得一如開學時楚楚動人。

我和她四目相對，終於沒忍住。

「你就那麼恨我？」

她穿著漂亮的白色連衣裙，聲音清脆：「說不上恨那麼嚴重，我隻是見不得你過得比我好而已。」

原來一切的惡意，隻是因為她那點兒見不得人的嫉妒。

「我比你漂亮，比你學習好，甚至比你更討老師喜歡，可就因為你穿了件正品，我就要被嘲笑、被奚落，憑什麼？尤其你還總自以為是的往我跟前湊，你知道嗎？每次看到穿著我穿不起的衣服，用著我用不起的護膚品、化妝品，還施舍乞丐一樣的分給我，我都覺得你特別惡心！」

白茵越說越激動，嗓音尖利，雙眼圓睜，眼底漫起絲絲猩紅。

她確實長得很漂亮，但此時此刻，她的臉卻扭曲到讓人心生懼意。

「我就是想讓你跟我一樣也跌進泥潭，我有什麼錯？」

「秦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會兒總跟我一起，不就是想讓我當你的陪襯？不就是想從我這兒獲得優越感？所以啊，你就活該被人罵。活該被同學孤立，活該在別人的譏諷和嘲笑中度過你的大學生涯！」

10.

言猶在耳。

此時，我看著坐在對麵的白茵，看著她哪怕已經化了濃妝。

卻依舊無法掩蓋眉眼間，被歲月沉澱的尖酸刻薄。

我猜，當初害我在校期間，落得個人人喊打下場的她，現如今過得應該也不太好吧。

真就應了那句老話。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一個多小時後，這頓不尷不尬地聚餐終於結束。

有人提議要續攤，白茵卻以剛剛喝多了為由，先行離開了。

「誒你們知道不？」

白茵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開始議論她。

原本由於跟這些人也沒什麼好說話，正準備打道回府的我，不由豎起了耳朵。

「白茵那個土豪老公，好像出事兒了！」

「對對對，我今天看她衣服和包都是舊的吧，我可記得她之前發過一條朋友圈，說什麼奢牌的衣服鞋子包包，都隻用一次就可以被永久封存了。」

有人發出不屑的聲響：「嗤。」

「真的假的？她那老公不還在什麼福布斯排行榜上呢？」

「就那土大款，還上得了福布斯？」

「誒誒誒說正事兒，她那土豪老公出什麼事兒了？」

11.

女同學們激情八卦。

我站在一旁認真偷聽。

「你們都沒聽說過嗎？她那土豪老公賺錢的路子不幹淨，前段時間被上麵查出來了，聽說好像不僅要凍結財產還要坐牢呢！」

「真的假的？我看她剛才好像挺正常啊！」

「可不止如此呢，」又一個知情人跳了出來：「你們別看她朋友圈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因為沒生出兒子，這些年在婆家一直抬不起頭來，她那土豪老公娶她本來也就是為了充門麵，外麵還不知道養了多少個小的。」

「嘖，什麼年代了啊還非得生兒子，怎麼著？家裏有皇位要繼承啊？」

「反正這會兒她老公出了事，她估計是想趕緊找個退路，才想起來咱們這幫老同學，結果非要搞男生買單女生免費這出，搞到最後男生一個沒來，也不知道她是圖了點兒什麼。」

「我怎麼記得，當年她結婚的時候可顯擺了好久她是她老公的真命天女呢？咱們那會兒都以為人家將來要當獨立女性，沒成想人家剛畢業就嫁入豪門當上闊太太了。」

「什麼獨立女性啊，畢業前咱們那次聚餐，她喝多了自己說的，說什麼她之所以非要考個大學，就是為了嫁個有錢人。」

「嘖嘖嘖。」

說到這裏，女同學們都免不了一陣唏噓。

聽完了這些八卦，我哼笑一聲，補好了妝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沒走幾步，身後又傳來陣陣竊竊私語。

「那會兒念大學的時候，誰能想到咱們班最後最有出息的會是秦寧呢？」

「誒，我聽說啊，秦寧人現在可是世界五百強的高管，年薪足足有七位數呢！」

別說。

這些人消息還真挺靈通。

12.

剛進家門換了衣服。

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又不停震動起來。

點開手機一看。

【班長-白茵：@秦寧大家到底同學一場，就算我當年確實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至於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讓我下不了台嗎？我以為這麼多年過去，咱們都長大了、成熟了，可以一笑泯恩仇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小肚雞腸！】

我：「......」

不是，她這是又在鬧什麼幺蛾子？

結合剛剛聽到的八卦。

難道因為這次聚會搞了個稀碎，所以她打算另辟蹊徑了？

不出所料，白茵這條莫名其妙的信息剛一發出來，下麵就追了十好幾條信息，一水兒的全是——

【？？？】

有了捧場的人，演戲上癮的白茵繼續在群裏控訴我。

【班長-白茵：@秦寧當初是我做錯了，白費了你一片好心，可你捫心自問，你做的那些事真就一點兒私心都沒有嗎？我知道，其實從當年到現在，你其實打心眼兒裏一直看不起我，認為我是鄉巴佬、是需要被你憐憫的可憐蟲。】

【班長-白茵：可是！我也是有自尊的人！我當初也隻是想保護自己，讓你知道不能隨便看不起任何人而已，現在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還是非要跟我過不去！】

【班長-白茵：[大哭][大哭][大哭][大哭][大哭]】

13.

麵對白茵的哭訴。

盡管同學聚會鬧了不愉快，但還是很快有男生開始出麵給她主持公道。

首當其衝的，就是當年給白茵當了四年舔狗的體委。

【體委-喬錚：@秦寧你差不多點兒得了，別欺人太甚】

【同學F：就是，你當年霸淩白茵的事兒同學們都沒跟你計較了，你可別蹬鼻子上臉啊】

【同學Z：白茵人挺好的，你們當初好歹也是同個寢室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同學G：不是吧？這都畢業多少年了？還搞霸淩那套呢？】

我：「......」

這些人真的，腦子不要可意捐掉。

不知道是不是不想惹得一身腥，今晚參加同學聚會的女同學，始終沒人發聲。

我本來也不想搭理這群人，畢竟今晚之後，我跟這些人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可這群人不知道鬧了什麼病，一直在群裏逼逼賴賴，還總隔三差五地要艾特我一下。

行吧。

既然他們非要上趕著找罵。

那我也不用憋著了。

14.

【我：@體委-喬錚怎麼？當了四年舔狗還沒夠？這是打定主意要舔一輩子了？】

【我：@同學F@同學G當年到底誰霸淩誰，你們這些腦仁兒比瓜子仁兒還小的憨批恐怕比我這個當事人還清楚吧？就別賊喊捉賊了】

【我：@同學Z當年你們信了那狗屁論壇上的狗屁謠言，聯合全班一起孤立我、到處編排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呢？我說你們做人可別太雙標了】

我逐條回複上麵的每一條發言，直接把這些人懟了個氣急敗壞。

【體委-喬錚：秦寧，你說話就說話，少他媽跟這兒冤枉老子！】

【同學T：什麼叫我們編排你？你敢說當初你跟校領導不清不楚，被老男人包養的事兒不是真的？】

【同學P：當然是你霸淩白茵！我們都看見了！】

看著那些人憨批人的憨批發言，我忍不住朝天花板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我：@體委-喬錚當初白茵意外懷孕，難道不是你掏錢給她做的人流？還跟她說什麼如果她願意，你也可以當這個孩子的爸爸，還說什麼你永遠是她最堅實的依靠？你可別不承認，這都是白茵親口在宿舍說過的】

【我：@同學T你哪隻眼看到我跟校領導不清不楚？又是哪隻眼看到我被老男人包養，你既然有膽子說出這種話，那就拿出證據來，不然我明天一早就去派出所報案告你誹謗，反正你說的這麼肯定，一定有證據對吧？】

【我：@同學P你看到了？那你跟我說道說道，我怎麼著她了？我這人記性不大好，光記著她們晚上趁我出去洗漱反鎖宿舍門不讓我進，記得你們這些所謂的同學往我水杯裏扔死蟲子，往我書包裏塞死老鼠，記得你們當麵嘲笑辱罵我，記得你們怎麼想方設法讓我上不了課，其他的真是一點兒想不起來，你來幫我回憶會議？】

我可是能在談判桌上舌戰群雄，給公司拿到最低投資、最高回報的人，還能怕了你們這群憨批？

最後，我艾特了白茵。

【我：@班長-白茵晚上聚會時還跟我裝得親親熱熱恨不能掛我身上，這扭臉回了家就開始diss我，你外號別是雙麵嬌娃吧？】

15.

可能誰也沒想到。

當年在校時，除去一開始的那通鬧，之後四年一直安安靜靜的我會突然大爆發。

前麵還跟我有來有回掰扯的那幾個男同學，最後無一不選擇了棄械投降。

尤其是喬錚。

他甚至在群裏艾特了白茵，發了好幾排問號。

【我：嘴上都挺義正嚴詞，那怎麼班長提議今晚聚會男同學買單的時候，你們怎麼一個都沒露麵？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都畢業六七年了，還連頓飯錢都掏不起吧？與其在這兒跟風指責我，不如反思一下，這麼多年過去還沒有升職加薪，是不是因為你們工作不努力】

前幾天剛在網上看到的熱點詞，這不就用上了？

簡直嘲諷力m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