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話呢,沈慈,你有沒有在好好聽?!】
見我不說話,傅斯年徹底地冷了起來,
五年之間,他從未對我紅過臉,
語氣中的質問,又仿佛我依舊是他所珍愛的女友,
而他衣領之間,散發著的,又是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
跟我在一起不到半年的時間,郊外公寓裏的小情人就已經存在了,
早在半年前,我就發現了小情人的存在,
可是,身邊的親人告訴我,
你都已經三十六了,不要再折騰了。
就連一直以感性為重的閨蜜,也在仔細地替我清算著利弊關係,
【你跟他談了五年,你就甘心放下嗎?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而這一次,我可能是真的累了,再也不想與他虛與委蛇。
【這是什麼?】我指著傅斯年脖子上顯而易見的曖昧的紅疤,
傅斯年的眼底閃過一絲慌張,隻是後退一步將衣領拉高,
【蚊子咬的吧。】
我笑了笑,並沒有拆穿他,
現在是冬天,哪裏來的蚊子。
許是感受到我低落的情緒,傅斯年一掃之前的語氣,轉而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地語氣,
坐在我的病床邊,拉著我輸液冰冷的手,
【好啦,姐姐是我錯了,我知道昨天是我們五周年的紀念日,但公司那裏實在是有事,你知道的,我才進公司沒幾年,很多事情········】
我將手從他的掌心裏抽了出來,不著痕跡地打斷了他,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
因為他昨天啊,根本就不是去的公司,
他去的,是郊區公寓小情人的家裏。
我精心準備了五周年的約會,看著滿桌的飯菜,我從下午等到淩晨,
菜熱了一遍又一遍,等來的是他小情人發來的極為露骨的照片,
【昨天斯年根本就不是去公司了,他是來我這裏了,五周年紀念日,他拋下你來找我,沈慈,你在他心中也不過如此。】
我從未想過那一天的倒來,會如此地不堪。
我一路衝到了郊區的公寓外,我想衝進去,質問傅斯年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所有上頭的憤怒,在看到窗影上兩人糾纏的身影時,
轉而消失殆盡,變成了無力。
我在公寓樓下站了一夜,看著樓上的燈直至熄滅,
我知道,我衝進去,能當場捉奸,能把事情鬧大,能最大利益化。
可是生活不是爽文,沒有那麼多狗血撕逼的場麵,隻有一地雞毛和不堪。
傅斯年脖頸上纏綿的痕跡,到現在還沒有消退。
我留給的是自己的體麵,平靜處理這段關係的體麵。
我側過臉去,並沒有在搭理傅斯年,
而傅斯年則是不厭其煩地繞在我的病床邊,
【姐姐,不要再生氣了好嗎?你想要買什麼,我都給你買單,最新款的包包,還是鞋子,還是有看中的口紅?】
我隻是絕對惡心,因為我有的東西,
他的小情人那裏也有一份。
病床前的手機又震動了兩下,
是傅斯年的小情人,
【你猜,我現在給傅斯年發消息,他會拋下你就來嗎?你說,這場賭局,是你會贏還是我會贏?】
我隻是覺得幼稚,
而這時,傅斯年的手機響了,
我的心卻揪了起來。
在那片刻的三言兩語中,我期待著傅斯年會掛斷電話,
我期待著他會堅定地選擇我。
我期待·······
可是,片刻之後,他儼然一副很著急的模樣,
【寶貝,公司有急事,我得立刻回去一趟,你好好輸液,不要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