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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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媽媽眼裏的亮光消失了。

爸爸也僵住了。

但在我天真又渴望的眼神下，他的眼睛裏終於浮現出了些許柔情。

“爸爸答應你，以後常回家陪你。”

我歡呼著撲進爸爸懷裏，隱蔽地朝媽媽比了個耶。

媽媽靜靜站在一邊溫柔笑著，終於不再像個瘋女人。

她以前的性格其實沒那麼狂躁的，後來老公長期不回家，她長期獨自麵對一天說不了半個字的女兒，性格才逐漸暴躁。

那晚，我們一家三口時隔好久再一次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但也僅僅是吃飯，過程中爸媽沒有交流。

飯後爸爸去洗澡了，媽媽站在廚房水槽邊表情落寞。

我扯著她的胳膊勸：

“他難得回來，你態度溫柔點兒，別吵架。”

媽媽歎了口氣冷笑：

“他眼裏就隻有工作，根本就不回家，回來了也不說話，我跟誰吵？”

我試圖把她從怨氣衝天的情緒裏拉出來：

“別這麼想，你們多相處，你再溫柔點兒，他肯定會對你和以前一樣好。”

“眼下就有個機會，清明節回去掃墓，你們能一起待好幾天呢。”

媽媽低頭盯著水槽沉默。

我想了想，清明節...好像是不太適合培養感情...

但我不管。

我強行圓回來：

“其實從客觀上來說，清明節跟情人節都差不多的。”

媽媽投過來一個奇怪的眼神。

我硬著頭皮胡說八道：

“反正都是送花，送吃的，聽人說一堆鬼話嘛。”

媽媽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爸爸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責備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媽媽。

我一秒切換出一副單純無邪的表情：

“幼兒園的裴老師呀！”

他的眉頭皺了下。

“裴老師還跟你說這些？”

“對呀，她懂的可多了，好多小朋友的爸爸都喜歡跟她聊天。”

我爸臉色一白，我媽一直不知道他出軌，更不知道那個小三就是我的幼兒園老師。

我抓住機會抱著他大腿撒嬌，趁機讓他答應帶我們回老家掃墓。

第二天我爸送我上幼兒園，裴老師等在門口笑盈盈地打招呼。

而我爸壓根兒沒看她，把我塞進另一個老師手裏就走了。

裴老師看著我爸的背影怔了怔，一會兒又笑著過來牽起我的小手：

“巧巧，今天怎麼是爸爸送你來？以前不都是媽媽送嗎？”

我看著她試探地眼神，笑得特別乖巧：

“哦，我爸爸他之前工作忙，但是他說以後每天送我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