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晃三載有餘,寺中的山茶花開了又敗,敗了又開。
明明已過三載,為何他還未回來?
我在寺廟後山為蕭寒立了一個衣冠塚,會時常去祭拜。縱使裏麵未有他的屍骨,也成了我的一種寄托。
聽聞父皇又新封了一位驍勇善戰的將軍,還打算將我賜婚與他。
我心中一急,回了宮。
可麵前俊勇清逸的郎君不是蕭寒會是誰?
我眼中含淚,無措,駐足,不敢相信。
「你回來了。」
我凝望著他,目光從未偏向,仿佛要將他看個夠,彌補這幾年的思念。
我試探的伸出手去,想要讓他像那日出征時不顧一切的將我抱在懷裏。
可是......他沒有,換來的是疏離的一句「臣問公主安。」
一身玄衣的蕭寒,此刻驀然駐首,謙恭有禮。他的眼中滿是陌寒、恭謹。
他怎麼了?
父皇與我說,蕭寒回來了,他在戰場上受了傷,對以往的事記得有些混亂,他記得所有人,獨獨忘了我與他的情。
他是攜著他的妻兒一同回來的。
我不信,瘋了般跑去將軍府要個見證。
卻偏偏見著他頷首莞笑牽著他那位夫人的手,眼中滿是柔情。
「殿下?」
蕭寒注意到了我,攜著他的妻兒一同過來問禮。
我心口如撕裂般的痛,端正姿態,極力隱忍。
「殿下怎會在此?」
「出宮遊樂,走著走著便到了這裏。」
我側眼望著他身邊人,眉清目秀,素雅端莊。那一臉天真懵懂望著我的小兒也像極了他。
他果真忘了嗎?
存著私心,我以回宮為由,讓他護送我。
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曾經我也輕柔的撫摸過。
明明那麼近,我卻夠不到了。
「聽聞將軍在邊關受了重傷,可好些了?」
「謝公主掛懷,臣的傷已無大礙。」
「可是記不清以往發生的事情?」
「有一些,但應該是些無關緊要的,並無影響。」
「怎會不重要!」
聽到這話,我急了眼。
以往的允諾情深就隻是無關緊要的嗎?
「停車!」
「將軍請回吧,將近宮門,本公主會自行回去的。」
我厲聲將蕭寒趕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