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兒,我的祖宗,那可是一枚青魂幣啊!”
“你就拍下這一枚一品丹藥來,你是腦子被門擠了嗎!”
陸府大院。
隔著老遠,就能聽到陸天承憤怒的咆哮。
陸翔就跟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
這次他是真的虧大了。
而且,全都是拜那個可惡的鬥笠女子所賜。
“當年我們陸家買下鳳溪的礦山,也不過才用了三枚青魂幣。”
“你可到好,一開口就是一枚青魂幣。”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很快就會成為全城的笑柄,我們陸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陸天承氣急敗壞,眼看抬起手就要打過去。
就在這時,大夫人燕念茹帶著護衛常威,從遠處匆匆趕來。
看到他竟要打翔兒,燕念茹當即一聲嬌喝:“陸天承!你翻了天了!”
如同獅吼一般的音波,迎麵襲來,驚得陸天承渾身一顫。
“夫人,你可算是來了,你知不知道翔兒他剛剛在雅心閣幹了什麼!”
“不就是一枚青魂幣嗎......有,有什麼大不了的!”燕念茹說這話時,明顯也有些心虛。
這一次,兒子揮霍得實在是離譜了些。
“一枚青魂幣,抵得上咱們府上二十年的開銷,你說的倒輕鬆。”陸天承淚含眼眶,肉疼得很。
“行了!”
“瞧你那點出息!”
燕念茹一把將兒子拉至身後:“夫君,你可知那是一枚絕品丹藥?”
“就是絕品丹藥,那也是一品破靈丹啊,它怎麼能值一枚青魂幣呢!”陸天承質問。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好好想一想,在咱們北辰帝國,能夠煉製得出此等丹藥的人,能有幾人?”
燕念茹一席話,讓陸天承瞬間愣住了。
是啊。
絕品丹藥,也叫完美無瑕的丹藥。
放眼天下,能煉製出此等丹藥的,恐怕也就隻有丹閣閣主羅延濁,以及丹閣榮譽長老陳夢舒了......
“難道是他們!”陸天承大驚失色。
“不,我想此人,或許根本就不是我們北辰帝國的人。”燕念茹說道。
來自大陸之上的強者?
這!
陸天承震驚了。
渝州真要是來了這麼一位大人物,那可就不得了了。
“半個月後就是翔兒大婚之日,不如,咱們就親自去一趟雅心閣,為那位大師送上一張最尊貴的請帖,如何?”
“好!夫人果然足智多謀,哈哈哈!”
“就這麼辦!”
陸天承開懷大笑。
如果能巴結上一位五品以上的煉藥宗師。
那以後帶來的好處,可遠不是區區一枚青魂幣,所能相比的。
......
雅心閣,一處無人打擾的廂房之中。
陸修和沐酥,捧茶對坐。
“你怎麼追到這裏來了,為何就是不聽話?”陸修質問道。
聞言,沐酥黯然垂眸。
“因為我知道,你現在是最無助的時候。”
“那也和你無關!我們的交易早就結束了!”陸修拍案怒斥,保持無情。
其實心中感動的一塌糊塗。
在他因為含冤被貶而眾叛親離時,除了母親,竟還有一個人願意陪他同生共死。
原本,他以為那個人會是柳如煙。
卻不成想,竟是沐酥這個相識不過幾天的傻丫頭。
“我說過了,若不是你,我爹娘的大仇,永遠都不能得報。”
“如今我心願已了,餘生隻求跟隨你左右,早晚侍奉。”
沐酥毅然決然拿下鬥笠,美目含淚直視陸修:“你若嫌我醜,我就戴上麵紗,這樣不就行了?”
“我!”
“我怎麼會嫌棄你!”
陸修並非以貌取人之徒。
尤其,這丫頭為了幫他,把祖業都賣了。
此等情義,他豈能無動於衷?
“陸公子,你知道嗎,其實每個人來到這個世上,都要經曆生老病死。”
“死,是遲早的事。”
“重要的是,在我們閉眼老去的那一刻,印在我們心中的珍貴回憶,能有多少!”
沐酥此刻滿眼都是陸修,哪怕就是做一個貼身丫鬟,為他更衣疊被,打掃房間,她都願意。
她的心意,她自己想明白了。
非常明白。
“可我要走的這條路,凶險莫測。”
陸修無奈歎息。
他都不舍得將母親卷進來,又怎麼能讓一個相識不久的朋友,牽連其中呢?
然而,沐酥的堅定態度,讓他避無可避。
他現在就是想趕她走,都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了。
“有腳步聲!”
突然,陸修眼神一變。
沐酥慌忙將鬥笠戴好。
“大師,外麵有人求見。”門外,是小憐香的聲音。
“何人?”陸修眉頭一豎。
“是陸家夫婦,陸承平和燕念茹。”小憐香道。
父親!
和那個大賤人!
陸修眼眸一抬。
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或許,是因為那枚丹藥。”沐酥說道。
是啊。
陸修自嘲一笑,回頭說道:“告訴他們,我不喜歡見陌生人,讓他們自行離去,莫要糾纏!”
“是!”
小憐香匆匆離去。
沒過半晌,又折返歸來:“大師,陸前輩說他兒子大婚在即,希望下個月初八,您有空的話可以去陸府賞他一個薄麵,這是最尊貴的請帖,您......要收下嗎?”
最尊貴的請帖?
真是諷刺!
他被狗宰相陷害,廢去一身修為時,他們不曾來援。
反倒是現在為了巴結他,而親自前來,奉上最尊貴的請帖。
“拿進來吧。”
陸修的聲音,依舊冷漠,霸道。
小憐香也不敢怠慢,低著頭,將一封純金請帖雙手承放到桌上,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金的?”
沐酥有些驚訝。
這陸府還真是有排麵,連做個請帖,都要純金打造。
“我想,這應該是他們為燕南天準備的,然後突然聽聞雅心閣出現了一位神秘煉藥師,便將此作為籌碼,送了過來。”
對於燕念茹的行事風格,陸修還算看得通透。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聽說,那個即將嫁給陸翔的女子,她是......”沐酥欲言又止。
“她叫柳如煙,是我曾經的未婚妻。”
陸修淡然笑之。
昨日種種,似水無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我說過的,那天我會送給他們一份大禮,你看,這份禮物怎麼樣?”
陸修拿起金色請帖,當著沐酥的麵晃了晃。
“這個好!”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他們如何驚訝的表情了!”
沐酥掩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