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刺鼻的消毒水味的醫院,蘇卿也已經來的輕車熟路了。
“蘇卿你來了?你怎麼了這是,誰弄的?”
方思思驚訝氣憤的看著她。
蘇卿上衣全部都是咖啡漬了,一看就是被別人欺負了。
方思思心裏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傅延年害得,她將自己的毛巾拿了出來趕緊過去擦了擦。
“沒事的思思,不怪別人。”
蘇卿搖了搖頭,她現在心情非常的複雜,整個人都不知道應該幹什麼好了,隻能來找方思思說說話了。
“我給你做個檢查,我們也好看看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樣了。”
她不放心的看著蘇卿,她這個樣子,任誰看了都會心疼,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怎麼想的,竟然任由他們欺負她!
想了想,蘇卿終是在她期盼的目光當中點了點頭同意了。
也好,她也想要知道寶寶現在怎麼樣了。
等待的時間永遠是最煎熬的,她不知為何,心頭惴惴不安,眼皮一個勁的跳來跳去,也不知道檢查結果會如何......
“蘇卿......”
方思思看著手中的檢驗報告,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麵前這個苦命的女人。
她知道蘇卿有多麼的在乎這個孩子,哪怕是拚出性命也想要留下這個孩子,這是她的念想啊。
“怎麼了嘛,是不是報告出來了?怎麼樣?孩子怎麼樣?”
蘇卿聽到聲音回頭看過去,隻見方思思的臉色很難看。
她心裏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你直接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這一段時間,她自己都明白身體已經被自己不愛惜成什麼樣了,所以現在看到方思思的樣子,心裏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這個孩子不能留。”
“為什麼。”
蘇卿沒有想到,結果竟然是那個最差的,她指甲已經死死的掐進了肉裏,此時此刻卻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嘴裏的苦澀卻是怎麼咽也咽不下去,她最終還是留不住這個寶寶嗎。
“蘇卿,你要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你隻能把這個孩子打掉然後清宮,要不然,你以後的身體會因此變得很差,孩子以後還能有,如果這一次不打掉,你可能以後都沒有機會有孩子了。”
她知道這一番話非常的殘忍,但隻有讓蘇卿知道現在問題的嚴重性,她才能重視起來。
“思思,我想想,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吧。”
蘇卿痛苦的蹲了下去,沒有想到竟然會嚴重到如此地步。
“蘇卿,你還有我,不要怕。”
她知道蘇卿在想什麼,自己沒有什麼能幫到她的,但是如果可以,她可以是蘇卿的依靠。
失魂落魄的蘇卿剛伸手想要攔下一輛出租車,卻被旁邊的一雙大手按了下來。
她疑惑不已的看了過去,這才看到納蘭驚鴻就站在自己的身旁。
“怎麼了,學長?”
她不知道為何納蘭驚鴻會在這裏,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情來應付別人了,現在她隻想要趕緊回去,好好想想自己應該怎麼辦。
“你心情不好嗎?怎麼從醫院出來,哪裏不舒服嗎?”
納蘭驚鴻眼底的關心不似作假。
但蘇卿現在沒有心情回複,隻得搖了搖頭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我送你回家吧,你臉色有點差,自己一個人回去不安全的。”
看到她這樣,納蘭驚鴻也不好多說什麼,但也不太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回家。
當然,他承認自己也是有一點私心的。
“不用了學長,我打車回去就行了。”
“你別跟我見外,我還有點事情想要讓你幫我看看,正好送你回去也就當還個人情了。”
架不住納蘭驚鴻的熱情,最終在他期盼的眼神之下,蘇卿迫不得已點了點頭同意了。
誰知道,這一幕正巧被不遠處的傅延年看到了。
他手上的青筋暴起,死死的抓住方向盤,毫不懷疑下一秒,他就要把方向盤給卸下來了。
傅延年看著前方的車緩緩駛離,隨即跟在他們的車後,親眼目睹了納蘭驚鴻送蘇卿回家的全過程。
也看到了她在下車之後巧笑嫣然,衝著納蘭驚鴻笑的花枝亂顫。
蘇卿終於應付完納蘭驚鴻,轉身鬆了一口氣就要回家的時候,猛然間看到傅延年臉色陰沉的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著自己。
她一看就看出來傅延年在生氣,渾身上下的氣壓低的可怕,可是,她有招惹到他的地方嗎?
他為何這般看著自己?
“你這麼離不開男人嗎?”
未來得及思考,傅延年一句話給她問蒙了。
“我還沒讓你離開呢,你就已經開始找下家了?當我是什麼?”
說完,他上前強行將蘇卿拽過來,隨後扒開她的外套。
蘇卿掙紮不已嚇了一跳,害怕傅延年會氣昏頭腦對自己做出些什麼來,她掙紮的想要逃,誰知,這一舉動卻更加的激怒了男人。
“別動我傅延年!別碰我!你發什麼瘋?”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從前一向不敢說的話,蘇卿此時此刻全部一吐為快。
外套的口袋裏,手機一個勁的在震動。
傅延年掏出一看,立刻從蘇卿身上起來。
極其厭惡一般看了她一眼,隨即留下她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麵。
“怎麼了嗎?”
在傅延年轉身關門的那一瞬間,蘇卿聽見了他打電話的聲音,想必是納蘭迎雪打來的,她從來沒有見過傅延年如此溫柔的一麵。
是了,他怎麼可能對自己那麼溫柔?
他對誰都可以溫柔,唯獨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
當天晚上。
蘇卿的收件箱裏多了一張照片,點開看了片刻,她失神的關掉照片,可是剛剛看到的那張照片就好像揮之不去一樣在自己的腦海裏一直存在著。
“你現在一定很難受吧?傅哥哥現在和我在酒店呢。”
原來,自己在傅延年眼裏,什麼也不是,隻不過就是他泄欲的工具罷了。
瞧,有了未婚妻,他照樣可以對自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而她隻能承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