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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暴君嫁暴君
撥雪尋春

第9章

華柳雖不喜歡明珠,可餘嫋嫋這種一麵當著皇帝的妃子,一麵私下與殿下苟合的女人,她更是厭惡。

忍不住說道:“殿下自是情深一片,隻是老奴認為,大業在前,殿下可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功虧一簣。”

李鶴是華柳養大的。

若不是華柳折身,他根本活不到今天。

對他而言,女人不隻是奶娘,也是他最信任的長輩。

“我知道你對嫋嫋有偏見,當初她入宮,亦不是她的意願,若將過錯安到她的身上,實在無辜。”

見狀,華柳不再說什麼,隻道:“殿下從來不是軟弱無主見之人,老奴相信殿下,一定能完成大業。”

......

李鶴雖扳倒了李延一次,可這畢竟不是他最終想要的。

馬車上,華柳的一席話,引起他一番深思。

大業和女人,他自然是無所猶豫的選擇前者。

隻是華柳似乎在提醒他,若到了非要抉擇的時候,不可在女人身上折了,他心中無端煩憂,隻覺有股出不去的火,在他的五臟六腑中亂竄。

進了房,李鶴見明珠在桌邊繡著什麼。

他走了過去,正是他準備狩獵的衣物。

聽到動靜,明珠分了神,針尖刺到了指腹。

她猛地縮回了手。

一滴飽滿的血珠湧了出來。

“真夠不小心的。”李鶴低低地嘲諷著,把她的手拿過來,放到口中。

指尖觸到一份溫熱,明珠僵住,呆呆地望著他。

“口水可以止血,你不知道?”

他吮吸走她的血珠,含了下去。

“妾身不敢。”

又是這不敢之語。

李鶴霎時煩了:“你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個字忘掉,今後不許再說了。聽著心煩。”

方才的柔情似乎都是她的幻覺,轉瞬即逝。

李鶴褪下外衣,換了身舒適的行裝,坐在案前看書。

自從他來了,明珠便無法安心繼續織繡。

心愛的人在旁,誰能忽視的了呢。

她偷偷看了幾次,第四次的時候,李鶴說:“過來。”

明珠窘迫,李鶴的眸光從書上挪開,抬了起來:“來我身邊。”

明珠放下手裏的東西,走了過去,他伸出手臂,習以為常地把她撈到懷裏。

明珠身子軟,身上又有一股香香的味道,抱起來很舒服。

她心如小鹿亂撞,感覺自己像在夢裏。

殿下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是因為她放置的刀,算計到了太子嗎?

餘光瞥見他手臂處微微發紫的傷痕,她霎時從偷偷的歡愉中破壁而出:“殿下又被那些人欺負了?”

李鶴順著她的眸光看去,是袖口,拿書的時候往下落,露出了傷痕。

“避開要害,沒事。”

明珠跟在李鶴身邊很久,最是知道那些人下手有多重。

她心疼極了:“臣妾為您敷藥。”

“不必了。”他一把將人拉回來,明珠又跌落回他的懷抱,他清冷的聲音響在頭頂:“不礙事,過段時間便慢慢長好了,又不是第一次。”

李鶴早就習慣了這些傷痛。

明珠聽著,又是心疼,又想把那些欺負了殿下的人全都殺了。

一個一個的,砍掉他們的頭顱,讓他們麵對麵的親眼看著對方的腦袋是怎麼下來的!

“殿下過幾日還要狩獵,這些傷怕是會有影響,臣妾還是為您敷藥。”

她執意起身,這一次李鶴沒有再攔。

明珠總是不聽話。

不像餘嫋嫋,若他說不用了,餘嫋嫋隻會趴在他的懷裏跟他說些撒嬌的話。

她去拿了傷藥回來,令李鶴有些意外的是,她回來的很快。

“就在房裏?”

這是他們的寢居。

傷藥不該放在此處才是。

明珠“嗯”了聲,嫻熟地把藥瓶打開,認真地撩開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傷口,淡淡地說:“經常用到,便懶得拿走了。”

她雖武藝高強,卻也有受傷的時候,後來李鶴安排給她的任務越來越危險,她受傷的次數便也多了。

這傷藥便成了她的家常便飯。

她都是挑李鶴不在的時候上藥,所以李鶴從來都不知道。

他的手臂被明珠霸占,微涼的藥膏塗上皮膚,緩和了那灼痛之感。

李鶴索性放下了書,靜靜地打量明珠。

這張小臉真是耐看,無論怎麼看都看不膩。

若不會殺人,再聽話點該多好。

可若明珠不是這樣的,他也找不得這麼得心應手的死士。

“殿下身上是不是還有,衣服褪了吧?”

李鶴起身配合。

兩人是夫妻,該做的早都做過,該看的也早就看了,李鶴沒什麼羞恥之心,明珠卻還是會因為看到他的身體而臉頰發紅。

李鶴瞧著有趣,嘴角勾起一個不可見的弧度,動了打趣的心思。

“又不是第一次見,怎麼還像個小姑娘一樣?”

明珠從滔天的怒火中回神,撞上他揶揄的眸子。

她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殿下下次不要再忍著了。”

肉眼所及的地方,隔一段距離便是一個青紫色的淤痕,泛著密集的紅點。

身上,胳膊上,腿上,肉眼所見的地方,到處都是。

李鶴卻表現的淡然無事,越是如此,明珠越是心疼。

“怎麼,心疼了?”李鶴勾起她的下巴,扣住她的小腰,把她拉向自己,心裏泛漲:“本殿怎麼看著像是要哭出來了?”

明珠自己受傷的時候都沒哭,她經曆的苦痛不比李鶴少,她自己也是習慣了,不知痛是什麼滋味。

可李鶴身上這些不鹹不淡的傷痕,好似將她拉回了小時候。

最怕痛,因為疼睡不著覺,偷偷在山洞裏無助地哭的時候。

原來疼在心愛的人身上,是比上刀山下火海還要劇烈的疼痛。

李鶴不知怎的,看到她眼眶微紅的樣子,有些心疼。

揩去她眼尾的水珠:“淌過血海的人,怎麼也怕這些。本殿都要以為,你是和嫋嫋一樣柔弱的女子了。好了,莫再哭了。”

明珠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和餘嫋嫋一樣。

沒人會把她當做掌心的寶貝。

會哭的自己,一點也不像明珠。

她忍住淚意,點了點頭,已經冷靜:“臣妾繼續為殿下敷藥。”

“還是算了。”

明珠雙腳騰空,李鶴把她打橫抱到懷裏,走向床榻。

“做點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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