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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同學的婚禮上,寧知醒和男人打的火熱。

她喝的半醉,酒意上頭,在休息室熱情似火地摟著男人吻個不停。

昏暗的光線,男人捏著她的手腕,怔了下:“寧知醒?”

低沉醇厚的嗓音讓寧知醒又醉了幾分,她“嗯”了聲,又有些不耐煩:“做不做?”

很快,男人掐著她的腰,咬住她的唇。

“做。”

她聽到男人低啞的聲音:“怎麼這麼瘦。”

寧知醒忍不住地想,這聲音可真耳熟。

醉意散去大半,寧知醒猛然驚醒些許。

她啪地摁下開關,明亮的光線下,男人熟悉的模樣映入眼簾。

“薛宴?”

她抓著被單,嗓音有些啞。

男人神色懶淡地掃了她一眼,點了根煙,不緊不慢地“嗯”了聲。

寧知醒有些想死。

薛宴,她曾經的前男友。

榕城頂尖豪門薛家的掌權人,權勢滔天,表麵溫和斯文,行事卻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殺伐果決。

當初,她能搞上他,不過是仗著和他那位傳聞中的白月光有些像。

然而,不久後,她另有新歡,他舊愛歸來,兩人一拍即散。

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再撞上,還......

寧知醒目光落在他身上,五年過去,他倒是比從前更加從容衿貴,因為權勢更舔幾分疏離淡漠,高不可攀。

寧知醒莫名煩躁,她抿著唇,語氣冷淡地解釋:“我剛才喝多了。”

“很久沒做?”

薛宴仿佛並不在意,似笑非笑的目光掠過她身上的痕跡,客觀地點評:“有些生疏了。”

明明是曖昧的話,他卻說的斯文有禮。

被質疑,一絲羞惱湧上心頭。

寧知醒冷笑了聲,譏諷回擊:“確實不及薛總,這些年越發純熟。”

薛宴和那位白月光的事,她出獄後聽說了不少。

五年前,薛宴出國,陪那位白月光治病。

康複後,雙雙歸來,成雙入對,據說,好事將近。

泡在溫柔鄉,怪不得這麼能折騰。

寧知醒眼底的嘲諷明晃晃的。

薛宴點了根煙,他挑挑眉,掐著她的腰,咬住她的上唇,嗤笑道:“脾氣倒是不小。”

當年,她和薛宴鬼混時,就是一副公主脾氣。

薛宴耐性不足,常常因她的跋扈陰沉著臉,如今五年過去,仿佛,他的耐性好了不少,她卻依舊如此。

寧知醒有些煩,想起當年的事。

恰好此時,薛宴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摁了接聽鍵,而後臉色仿佛柔和許多。

“我馬上回去。”

不知是哪位佳人的電話,薛宴就連聲線都格外溫和。

說了沒兩句,薛宴很快掛了電話。

他朝她看過來,玩味地問:

“今天有事,以後有空再約?”

寧知醒愣了下,很快又反應過來。

當初,她勾搭上薛宴時,就是用床伴的名義,從床伴發展成男女朋友。

薛宴並不清楚,她這方麵的經驗都是他給的。

這次酒後亂性亂到了她身上,恐怕又讓他誤會,她在這方麵玩的很開。

但,今晚的事已經是例外中的例外。

更何況,前男友就該和死了一樣安靜。

“不了。”想到沈醫生的話,寧知醒明豔一笑,漫不經心地提醒:“薛總都有未婚妻了,就別亂搞了。”

薛宴點點頭,沒再堅持。

寧知醒醒了酒,撿起衣服穿上,薛宴看著她,體貼地主動開口:

“用不用送你?”

“薛總真客氣,有人來接我。”

她隨口編了個理由,語氣懶淡地拒絕。

她整理著衣服,薛宴的餘光卻瞥見她腰腹上的一小節傷痕,看上去委實有些觸目驚心。

他淡淡收回目光,抄起大衣穿好。

見寧知醒起身離開,薛宴忽地問了句:

“這五年你去哪了?”

她去哪了?

寧知醒的腦海浮現出不堪的一幕幕,頓了一下,隨口應道:

“去坐牢了。”

語氣淡淡的,像是開玩笑。

她沒再多做解釋,掠過薛宴轉身離開。

薛宴盯著她的背影,掐了煙頭,轉身上了車。

助理將文件遞給他。

薛宴目光落在文件上的招標信息,隨口問了句:“寧家也參與了南山的投標?”

“是的,薛總。”

他垂下眸,淡淡吩咐:“南山項目讓薛家負責,我親自跟進。”

......

“去坐牢了。”

另一頭,坐上車的寧知醒腦中掠過方才她敷衍薛宴的話。

薛宴大約覺得她說坐牢是玩笑話。

但事實上,她說的是真的。

她不喜歡這樣的陰雨天,就像又回到了監獄一般,陰涼入骨,舊傷又麻又癢。

隔了一會,寧知醒留下了份子錢,從婚禮現場離開,轉頭回了公寓。

用著夜宵的功夫,她把偶遇薛宴的事和陸南梔說了,陸南梔有些詫異:

“薛宴怎麼會去那,他這些年雖然低調神秘,但身價可是一年比一年高。”

“不清楚。”

寧知醒有些心不在焉地嗦了口粉。

陸南梔猶豫地開口:“你和他睡了沒?沈醫生說你對男人會有排斥心理,那是不是他......”

寧知醒眼底悵然。

“睡了。”她垂下眸,解釋:“大概,隻是因為喝多了,他也不見得就是例外。”

自從五年前那件事後,她對男人就就有了肢體排斥。

稍微親昵的行為,就會讓她惡心反胃。

出獄後,她找了心理醫生,卻依舊沒辦法解決。

陸南梔見狀,玩笑似的提醒她:“要是真的薛宴是你的例外呢,你就沒想過和他舊情複燃一下?畢竟當年你那麼喜歡他,更何況,你不是要退了陸家的婚?剛好借著這個機會......”

寧知醒濃密的睫毛微垂,過往在她的心底一點點上湧,很快覆蓋她的心口。

說起來,她和薛宴狼狽為奸的那些年,確實是動了真心的,哪怕他骨子裏涼薄冷淡,她卻依舊愛的不能自已。

直到後來得知他另有所愛,她做了場戲,和薛宴幹脆利落的分道揚鑣。

隻是......

“那是薛宴。”寧知醒嗓音慵懶:“五年前,他沒看上我,更何況如今。”

如今,他佳人在側,而,她滿身狼藉。

再說,她的病,未必薛宴是良藥。

何必又再拉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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