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她不禁眉眼彎彎,心花怒放。
她拍著胸口告訴母親,“媽,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楊婉如細細地叮囑了女兒半天,這才放心離開。
歐陽如月坐在床邊發了一會兒呆,感覺時間不早了,才拿了臉盆,走到過道上。
蜂窩煤爐子上一直燒著一壺熱水。
歐陽如月拎了水壺,往瓷盆裏倒了點熱水,漱口盅裏也倒了些,這才去水房洗漱。
上班的高-峰期已經過去,水房裏空無一人。她麻利地洗臉漱口,然後回房。
鏡子裏的自己,唇不點而紅,眉不描而翠,妥妥的美女一枚。不過,她還是抹了點夏士蓮,塗了點唇膏,讓皮膚更加水水嫩嫩。
翻出結婚時穿的大紅羽絨服,頓覺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在蜂窩煤爐子上煮了碗麵條,慢慢吃了。歐陽如月覺得無事可做,又拿起一本書,悠閑地看起來。
時間還早,她不想去婆家聽婆婆嘮叨,索性拿了本書,翻看起來。
聽到傳呼機傳來“嘟嘟嘟”的聲音,不用看號碼,她便知道,是蕭遠在呼她。
前世她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幾乎與世隔絕,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她的傳呼號碼。蕭遠每次跟她回家吃飯,懶得上樓叫,便在樓下用大哥大呼她。她也不必找電話回,直接下樓就是。
她不慌不忙地鎖上房門,這才拎著她的小坤包,款款下樓。
蕭遠早在樓下等得不耐煩了,見她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不由得慍怒。
“也不看看幾點了,還不出門。”
歐陽如月冷笑,“要讓我陪你演戲,最好端正態度。否則,本小姐恕不配合。”
歐陽如月的性子一向溫婉柔順,在蕭遠麵前從不會說半個不字,現在卻一而再再麵一地挑戰他的底線,蕭遠不禁上下打量起她來。
他第一次發現,歐陽如月讓說得上,有些漂亮的。
一頭烏黑的披肩發,隨意地束在腦後。美眸含情脈脈,瓊鼻秀挺,香腮微暈,櫻唇吐氣如蘭,肌膚吹彈可破,如霜如雪。纖弱的身姿,一如出水的洛神。
他定了定神,嘴裏卻說,“別試圖跟我作對,否則,沒你好果子吃。”
反正離不了,歐陽如月也是見好就收。
“廢話少說,還不快走。”
蕭遠瀟灑地翻身坐上摩托車,右腳用力一踩,摩托車頓時像狼一樣嚎叫起來。
歐陽如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後座。
這裏到蕭家,步行也不過幾分鐘時間,蕭遠卻執意要騎摩托車。歐陽如月嚴重懷疑,他是要把跟自己在眾人麵前的時間,壓縮到最短。
蕭家住的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以前蕭遠跟弟弟蕭坤一人占一間屋子,蕭淵嶽兩口子則住了主臥。蕭遠結婚後,便搬出來,住進了單位的筒子樓。
歐陽如月住慣了幹部樓,一下子住進筒子樓,十分不習慣。當時她並不明白蕭遠為什麼要這樣做。看到蕭遠在另一間屋子放了一張小床,她才明白。蕭遠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跟她各過各。搬出來住,是不想讓父母操心。
蕭遠走在前麵,熟悉地拿出鑰匙開門。隨即,夫妻倆便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王淑嫻今天過生日,特意穿了件大紅綢緞棉襖,顯得十分富貴。看到兒子和兒媳婦進來,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你們怎麼這個時候才來?”
蕭遠淡淡地說,“廠裏有點事耽誤了。”
王淑嫻轉而看向歐陽如月。
“蕭遠有工作要忙,你整天在家裏閑著,也不說早點過來幫忙。”
歐陽如月並沒生氣,還從小坤包裏取出玉鐲,遞給婆婆,“媽,生日快樂!”
王淑嫻打開盒子,看到一隻溫潤細膩,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幽香的玉鐲,頓時驚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她是個行家,自然知道,這塊玉鐲價值不菲。
她迅速拿起玉鐲,輕輕地戴到手腕上。
歐陽如月在一旁如衷地讚歎,“媽,這塊玉鐲正配你的膚色,實在是太好看了。”
王淑嫻感慨,“媽知道你是個孝順的,要是再給咱們蕭家生個大胖小子,就完美了。”
前世婆婆明裏暗裏都在催生,歐陽如月表麵上答應,心裏卻有說不出的苦楚。
她跟蕭遠從未同過房,現在還是處子之身,怎麼可能懷上孩子。
不過,她還是溫順地說,“媽,孩子的事,還是隨緣吧。”
王淑嫻點頭,“我知道這事是急不來的,可我看到別人家的孩子,就忍不住胡思亂想。”
婆媳倆生平第一次聊得那麼投機,說到後來,王淑嫻竟摟著歐陽如月說,
“都說女兒是媽媽的貼身小棉襖。我這輩子最遺撼的,就是隻生了兩個兒子,沒能生個女兒。現在有你這麼個善解人意的兒媳婦,總算是沒有遺撼了。”
歐陽如月索性摟著婆婆的脖子撒起了嬌,“媽,不如,我當你女兒吧。”
王淑嫻頓時樂了,“好啊,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親閨女了。”
蕭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神操作,母親的眼皮子就這麼淺,歐陽如月用一塊玉鐲就收買了。
王淑嫻抬頭看了下牆上的掛鐘,趕緊站了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做飯去。”
前世歐陽隻會做最簡單的幾樣飯菜,手藝著實差強人意。可是現在,她的腦子裏卻突然湧出一連串奇怪的念頭,她忍不住躍躍欲試。
“媽,今天你是老壽星,做飯的事,還是交給我吧。”
王淑嫻詫異,“你會做飯?”
這個兒媳婦嫁進他們蕭家,連廚房都沒進過,就更不要說上灶了。
歐陽如月輕輕一笑,“試試吧,要是不好吃,你們可要多擔待。”
說著,她便係了圍裙,走進廚房。
王淑嫻終究不放心,剛跟進去,卻被她推了出來。
“廚房重地,謝絕參觀。”
王淑嫻不禁問兒子,“如月真的會做飯?”
這個問題,蕭遠還真是不好回答。
他平時根本就不在家吃飯,哪裏知道歐陽如月做的飯是啥滋味。他打定了主意看熱鬧,隻聳了聳肩膀說,
“既然你兒媳婦讓你享清福,那就安心坐著吧,大不了一會兒到街上進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