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之前,衛姣姣向柳腰了解了下,她母家現在應該有個祖母,一個大哥哥,一個二姐姐和一個小弟弟,還有三個大哥結婚生下的小團子。
衛姣姣心中充滿期待和忐忑。
很快,她就找到一家老宅子麵前。
宅子不是很大,青磚黛瓦,有點年久失修的陳舊感。外麵還有個籬笆院子。
衛姣姣徑直走進屋裏,“祖母,我回來了!”
咦?好多人?
最老的這個,應該是祖母了,那其餘四個人呢?他們是誰?
這跟柳腰說的對不上啊?
大家麵對麵看了好一會兒。
“姣、你是姣姣?”衛老太太渾身一震,拐杖落在地上。
“姣姣,真的是你,你怎麼來這裏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院子裏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好像有什麼東西摔碎了。
很快院子又恢複了安靜。
“是我,你是祖母嗎?”
不受控製的,衛姣姣眼睛蒙上一層水霧。
衛老太太也擦了擦眼淚,不管衛姣姣之前做過什麼,她始終都是衛家的人。
於是她心疼道,“你怎麼突然來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穿的如此埋汰,是不是景王對她不好?
衛老太太帶著滿腹的疑問。
她旁邊的小孫女卻沒有祖母寬容,看著衛姣姣的目光充滿敵意,“你來這裏做什麼?這個家不歡迎你。”
衛老太太握著衛姣姣的手,一聲長歎,“小欣,她始終是你妹妹。”
“那又怎麼樣?祖母,您別忘了她之前怎麼對待我們的?”
果然不受待見,衛姣姣心想。
衛老太太不想見她們姐妹吵架,而且眼前還有更糟心的事。
她拿起拐杖,往地上重重地戳了兩下,“衛二爺,你休想要我家的房子,除非你有本事從我身上踏過去!”
對麵四人組覺得老婆子不足為懼,一致看向了突然出現的姑娘。
陳管家問:“你難道就是衛姣姣?”
這女人看著容貌美麗,但衣著打扮,就是個普通鄉野村婦的樣子。
說不定就是景王府裏的洗腳丫鬟,根本不是什麼侍妾,哪家侍妾過的這麼慘?
衛姣姣滿臉警惕,“你是誰?”
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而且看姐姐和祖母的樣子,似乎不待見這幾個人。
陳管家腦補了一番,自然沒把衛姣姣放在眼裏。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最後總結:“那麼,這個院子就是我們陳老爺的了。”
衛姣姣哦了一聲,她總算明白了,這是強搶民宅啊。
她開口問,“買賣的文契可在?”
她雖然沒有讀過北淵朝的律法,但每個朝代其實大同小異,買賣房屋都是有據可依的。
再加上她剛剛坐牛車回來的那個人家,是個房牙子,給她講了不少買賣房子的知識。
衛二爺不慌不忙,從衣服領口裏掏出一張紙,“你看看吧,你爹衛照已經把房子轉讓給我們了。”
衛姣姣看了眼文契,左下角的確有衛照的簽名,還有一個模糊的手指印。
一旁的陳管家輕蔑一笑,也拿出一張紙,“這是衛二爺將房子賣給我的契書。”
陳管家胸有成竹。
一個小丫頭片子,識字不?
整個新和鎮,就沒幾個識字的姑娘。
衛姣姣看得很認真。
完全沒注意到,院子裏有道幽沉的目光已經無聲落在了她身上。
這道目光來源於一個男人。
他坐著輪椅,頗有意味的視線正輕輕掃過衛姣姣的臉。
房裏,衛老太太連忙湊了過去,她深知這個孫女從小不愛讀書,大字不識一個,害怕孫女吃虧。
很快,衛姣姣看完了,還點了點頭。
陳管家和衛二爺幾個人覺得衛姣姣就是裝模作樣,臉上都帶著不屑的表情。
很快,衛姣姣展顏一笑,“你們這兩張字據不算數!”
衛二爺大吃一驚,“你胡說八道什麼?這兩張字據,可是清楚的寫著你爹的簽名和畫押。”
“你說是就是?我爹又不在,你有本事跟我爹去對峙啊!”
衛二爺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衛姣姣如此無恥,“我怎麼找你爹對峙?你爹都流放北疆了!”
那就是了。
衛姣姣道:“首先,你賣房子給陳家的手續就不對,在北淵,賣房子先要遍問親鄰,不能口頭證明,簽字呢?”
“嘿!你這丫頭…!”衛二爺老眼瞪得更大了。
衛姣姣瞟了他一眼,“再者,你這契約上麵並沒有官府的印章,屬於廢紙,一點用處都沒有,所以就算去官府告我們,那也沒有什麼用,說不定還會挨板子呢。”
“一派胡言。”衛二爺根本不相信!
陳管家露出訝異的神情。
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懂這些?
甚至還看出了契約的漏洞?莫非有人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