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澤揉了揉眉心,“知道了。”
鬧市區。
洛薇穿著一套悶熱的玩偶服,正在給一位小朋友家長推銷遙控汽車。
忽然一輛豪車直接刹停在她的地攤前。
洛薇抬起頭看到車裏坐著的人時,她連自己攤子上的東西都顧不上了,掉轉頭撒腿就跑。
秦風澤長腿從車上邁出來,將身上昂貴無比的高定西裝外套脫下來重重扔在地上,循著洛薇的方向快跑著追了過去。
洛薇本就懷著孕,體能下降了不少,身上還穿著笨重的玩偶服,沒跑出去多遠就被秦風澤從身後一把拎住了後脖頸。
秦風澤的表情難看至極,一把掀開洛薇的玩偶頭套,鷹隼似的眼眸裏燃燒著熊熊怒火,“鬧夠了嗎?”
洛薇故作若無其事地跟秦風澤招招手,“秦總,好久不見。”
秦風澤哪肯理會她,拎著她的後脖頸就把她扔進了車子後座,他也順勢坐了進去。
洛薇還是不肯老實,拚盡全力想要往外跑。
她的手搭上車門開關。
秦風澤淡淡開口說道:“洛薇,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洛薇停住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他,“秦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秦風澤並未答她,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按下功放。
對方的語氣十分恭敬,“風少,如果不是看在這位是您大舅哥的份兒上,我們賭場絕對不會賒這麼多賬給他。要是您不想替他出這個錢,恐怕我們隻能按著道上的規矩,把您這位大舅哥給拆零賣掉抵賬了。”
電話那頭傳來洛薇哥哥的慘嚎,“妹夫!妹夫!看在我妹跟了你那麼多年的份兒上,求求你救救我!他們真的會殺人的!我還不想死!”
洛薇一雙手緊握成拳,問電話那邊的人,“他欠你們多少?”
“不多不少,三千萬。”
洛薇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直接被震得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秦風澤沒有掛斷電話,側過身俯首貼在洛薇耳畔,聲音曖昧卻又充滿危險,“他的命,在你手裏。”
電話裏不斷傳出哥哥撕心裂肺的求饒聲,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在對他做什麼。
一邊是自己的自由,一邊是親哥哥的命。
孰輕孰重,洛薇分得清楚。
她垂下眼瞼,在秦風澤麵前低下了頭,“秦風澤,我聽你的話,不會再讓紀羽芙難堪,也不會再跑了。”
秦風澤“嗯”一聲,聽不出情緒。
他對電話那頭說道:“放他走,明天錢會到你們賬上。”
電話掛斷之後,洛薇緊張地攥住秦風澤的手腕,“我哥會沒事吧?”
哥哥是她現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至親,哪怕他再不堪,洛薇也想他好好活著。
秦風澤嫌棄地掃視了一遍她渾身上下,“先管好你自己。”
車子很快就行駛到了秦家老宅。
聽說哥哥今天要帶嫂子回來,秦晴很早就在門口守著。
一看到車子進來,秦晴把正在舉著的杠鈴往草坪上一丟,飛奔向洛薇一把把她抱在懷裏,“薇薇!”
但是在接觸到的一刹那她又趕緊放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薇薇,你好臭!”
洛薇有點尷尬地立在原地。
秦晴招了招手,“張姨,帶我嫂子回房洗個澡換身衣服。”
然後轉身對洛薇道:“媽馬上就回來了,你先去洗洗,等她回來一起吃飯。”
洛薇點了點頭,跟張姨一塊兒走了。
兩人走遠後,秦晴一抬胳膊搭在秦風澤肩上,“哥,看你這麼主動帶著薇薇一起回來,是不是已經跟那隻鯽魚精恩斷義絕了?”
“鯽魚精”,這是高中的時候秦晴給紀羽芙起的外號,她一直叫到現在。
秦風澤眉頭微蹙,“秦晴,你放尊重點。”
看哥哥還那麼維護鯽魚精,秦晴就知道自己的希望是落空了,“看來上次同學會我還是把她罵輕了,真是夠不要臉的,明知道你結婚了,還要往你身上貼!知三當三,惡心死人了!”
秦晴對紀羽芙一直都有偏見,短時間內是沒辦法讓她改觀的,隻能暫時由著她去了。
不過秦晴說的這些,卻讓秦風澤意識到什麼,“上次的事,不是洛薇讓你做的?”
秦晴“嘁”了一聲,“就薇薇那點酒量,在衛生間的時候還把我認做是你,抱在懷裏好一通表白呢!人都認不明白,你覺得她還能讓我去做什麼?”
原來那件事根本就不是洛薇的意思,她是想替秦晴頂缸挨罰。
不過秦晴說洛薇酒後表白的事,秦風澤是不會相信的,洛薇最愛的是他的錢,並不是他這個人,或許是秦晴會錯了意吧。
秦晴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哥,上次我帶薇薇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她中途跑出來了,她那個胃從高中就不好,我一直擔心會惡化,你可要多留意著點。”
秦風澤回想起上次他回家問過洛薇這件事,還向她要過體檢報告單,她對他說看過之後沒問題就扔了。
這跟秦晴說的完全就是兩回事。
洛薇在對他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