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秦無淵的維護

第十一章 秦無淵的維護

後宮。

秦無淵見江月姝久不回來，親自動身前去尋人，秦聽寒的人與他一前一後踏入德妃的宮中。

隱忍多時的德妃得知秦聽寒已經脫身，緊張的神情終於鬆了下來，緊接著又起了秋後算賬的心思。

江月姝害了她的兒子，現在又跑到她的麵前耀武揚威，這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看到她的這種轉變，江月姝便知她要找茬，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及時提出道別，欲溜之大吉，然而還沒來得及抬腳，德妃便發話了。

“急什麼？我都沒鬆口呢，你便著急走，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了？”

“從前你還不是皇家的人，我也懶得跟你說教，現如今你既成了璟王妃，我總是要說得上一兩句的，這事若是擺到了陛下與皇後麵前，我也是有理的。”

江月姝撇了撇嘴，說得倒是好聽，誰還不知道她打的什麼算盤。

“德妃娘娘說得是，我現在的身份確實不簡單了，一舉一動都關乎著璟王殿下的顏麵，這不，我還趕著到皇後麵前請安，聽她說教呢。”

江月姝皮笑肉不笑，搬出壓她一頭的皇後。

本以為這麼說，德妃就是心有不甘也隻能放她走了，沒想到對方居然寧願冒著冒犯皇後的風險也要把她攔下，三兩步饒到她麵前。

“從來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德妃陰陽怪氣的開口。

江月姝一聽這聲音就覺得咯噔，直覺她口中說不出什麼好話，警惕的同時表露出嫌疑，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無意間與秦無淵貼得更近，乍一看，還以為他把她摟在了懷中。

江月姝對此沒有察覺，整個注意力都在不知道要做什麼戲的德妃身上，倒是秦無淵稍有些不自在的看了她一眼，腦子欲要悄無聲息的避開，身體卻是依舊巋然不動。

“從前你那般依戀寒兒，不求回報也要與他在一起，沒想到不過一夜的功夫，你便把一切都忘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寒兒比不上璟王，你棄他而去，也很正常，就算我是寒兒的母親，也不能勉強你心裏一直有他。”

德妃抑揚頓挫的說了一通。

敘說江月姝如何愛慕秦聽寒的同時又在暗示她是個貪慕虛榮、見異思遷的女人。

江月姝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據說後宮的人為了爭風吃醋，十八般武藝全都使上了，互相飆戲更是常態。從前她隻當笑話來聽，這會兒見了這個德妃，她才知道原來傳言並非空穴來風，與事實多半沾了一點邊兒。

演戲是吧，她也可以。

江月姝暗中掐了一下自己的穴位，眼淚頓時奪眶而出，淚水來得猝不及防，將德妃嚇得一愣。

“若非他狠心負了我，我又怎會割舍掉從前的一切？”

江月姝吸了一下鼻子。

這一下掐得太過用力，眼淚有些控製不住。

“你隻當我放手放得瀟灑，壓根就不知道當時的我心中有多痛。德妃娘娘，我所經曆的一切，不是您三言兩語便能概括呢，今日你控告我喜新厭舊，我不做辯駁，因為我問心無愧。”

話到這裏，江月姝抬起下巴，努力做出副癡心錯付但卻無怨無悔的模樣，力求看起來更為淒美一些。

秦無淵在她落淚之時便看向她了，眼下見得她露出情態，眼神當中難免染上幾分審視。

德妃被她一番操作搞得呆住了，誤以為她真的對秦聽寒情根深種至此。

也是，若非情根深種，又怎會甘心做到這個份上。

“寒兒是有些小毛小病，但你不能說放手就放手啊，一女不事二夫，你既已把身子給了他，又怎好再與其他男子糾纏，這種事若是傳了出去，不僅敗壞了你的名聲，還會讓寒兒臉上無光，便是璟王......也要跟著受委屈。”

德妃抬眼看到一眼麵上不知何滋味的秦無淵，迅速道。

什麼鬼？？

江月姝差點破功了。

德妃此言，都不知道全是羞辱秦聽寒還是羞辱她。

原主麵目醜陋，秦聽寒強忍不適與她接觸已是極限，跟她發生關係，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隻是利用而已，何必做到這個份上？

江月姝翻了個克製的白眼，正要論述一番自己不在乎清不清白一事，一旁默不作聲的秦無淵卻突然開了口。

“德妃慎言。”

秦無淵的語氣當中沒有多少波動，但卻足以讓人察覺到他的怒意。

“王妃是不是清白之身，本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是王妃的名聲因你今日之胡言亂語而受到了影響，本王可不會顧忌你是什麼身份。”

江月姝和德妃都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兩人均是一愣，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做出這個動作之後，江月姝這才意識到原來兩人離得這樣近，下意識想要退開，但一想到這樣可能會讓德妃看出破綻，於是生生忍住了。

“多謝王爺為我正名。”

江月姝仰頭望著秦無淵，眸光流轉，半是愛慕半是羞怯，秦無淵隻需稍稍偏過頭便能看到她那清澈得如同四月湖水般的眼睛。

她這張臉沒法看，眼睛倒是、倒是......

秦無淵還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江月姝便轉過頭去了，隻給他留下一支碧玉簪。

秦無淵暗暗吸了口氣，同樣收回視線。

德妃看得舉止親密的兩人，心中難掩怒火與疑惑，璟王又不是尋常人，即便生得醜，也不需要配個醜女，也不知道這個江月姝究竟使了什麼狐媚功夫，竟讓他迷戀至此。

“德妃娘娘，我雖愛過三皇子，但卻不曾有過半分逾矩的行為，這些話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來的，那人多半是想敗壞三皇子的名聲，您可要重罰與他，千萬不可掉以輕心。我與三皇子的緣分雖然斷了，但也見不得他的名聲受損。”

江月姝極其虛偽的開口，隻差把“略略略，你來打我呀”這句話說出來了。

至此，德妃這才意識到原來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裝的。

“你個......”

“德妃娘娘。”

德妃欲要發作，秦無淵卻突然向前一步，毫無預兆的逼近她，語氣與眼神當中均帶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