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瀟瀟一路衝出了醫院,心情被陸錦城搞得亂七八糟,又開始壓抑起來,鼻子也跟著酸酸的。
她根本就沒有招惹他,為什麼那個該死的男人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麻煩呢?
現在看來,陸錦城那隻禽獸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了。
她剛走出醫院大門沒多遠,忽然就有個黑影迅速地竄出來,然後快速地將她拖上了一輛車。
葉瀟瀟被人粗暴地扔在了車後座上,她的頭一個不小心磕到了車頂,讓她一陣吃痛。
一種恐懼從腳底升起,葉瀟瀟深吸了一口氣,提醒自己不能慌亂。
但在看到眼前的一個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的時候,她還是心下一涼。
“你是誰?要帶我去哪裏?”
“別廢話,陸大小姐有請!”
對方隻是說了這一句話,然後就再不開口了,任憑葉瀟瀟怎麼問都是一言不發,像是啞巴一樣。
陸大小姐到底是誰?葉瀟瀟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她的印象裏,除了陸錦城以外,她根本不認識什麼姓陸的人了,更別提有過節了。
在黑夜裏,這輛車行駛了不知道多久,終於來到了一棟別墅前。
從車窗朝外看,葉瀟瀟知道這是在郊區。
大大的庭院佇立在眼前,門口還有一個保安。
由大門進去,有一個種滿了鮮花的小花園,還有噴泉雕塑。
再往裏走,沒多久就到了一棟四層建築前。
這是典型的巴洛克式風格,呈現出一種繁複華麗的感覺。
這樣大手筆的豪宅,葉瀟瀟還是第一次見。
她被旁邊的墨鏡男一把拉下了車,動作粗魯地把她推進了客廳。
葉瀟瀟身子一個不穩,差一點就跪倒在地了。
“大小姐,這就是葉瀟瀟。”
葉瀟瀟好不容易將身子站直了,抬頭看到了風格奢侈的客廳裏,坐在紅色靠椅上的一個貴婦模樣的女人。
她的手裏拿著一個花紋精致的咖啡杯,放在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口。
這個女人穿著一身精致的深紫色複古洋裝,燙著齊耳的卷發,整個人雍容華貴也風情萬種。
她的年齡看起來四十五歲上下,但從眼紋看的出大概實際年齡還要大一些,但身材和皮膚都保養得十分不錯。
這個女人緩緩地放下杯子,輕掃了一眼葉瀟瀟,“你這妮子膽子很大啊,敢傷了我侄子。”
侄子?傷?
一時間,葉瀟瀟沒反應過來。
“怎麼,剛紮傷了我侄子你就不記得了?”
女人第二句話讓葉瀟瀟立刻明白了她的身份,她是陸錦城的姑姑。
可是,她以前隻聽說陸錦城的父母雙亡,還不知道他有個姑姑。
看著葉瀟瀟還有些迷茫的神色,陸玉蘭嘴角冷笑著又道:“我去了瑞士幾年沒回來,沒想到錦城都結了婚,還是和你這樣的女人。”
她話裏的嫌棄絲毫沒有掩飾。
葉瀟瀟的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
“怎麼,紮了我侄子,你就什麼反應也沒有嗎?再怎麼說,也還是你丈夫吧?”見她這副樣子,陸玉蘭有些怒了。
葉瀟瀟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是陸錦城先欺負我的,我是正當防衛。還有,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了,是他不肯離。”
既然這個女人要給陸錦城出頭,那她就把事情說開好了,說不定這樣還能盡快和陸錦城撇清。
“啪”的一聲,是陸玉蘭站起身子,狠狠地給了葉瀟瀟一個耳光。
這動作來得太快,讓葉瀟瀟都沒來得及躲閃,隻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痛。
葉瀟瀟恨得咬牙切齒,拳頭也攥得緊緊的。
“你這個瘋子,你憑什麼打我?!”她紅著眼睛質問。
陸玉蘭的目光冰冷一片,“憑什麼?憑你不要臉地勾引錦城,也憑你紮傷了錦城。我沒有把你送到警察局,已經算是客氣了!”
“我沒有勾引他,紮傷他也是為了保護自己。”葉瀟瀟毫不畏懼地瞪視著她回道。
“你這張嘴倒是會說!我看,你是還沒有吃到教訓!今天隻是給你一個警告,你最好離錦城遠遠的,否則下次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陸玉蘭說著,又捏起了她的下巴,眼神仔細地打量了她一遍,“長得不錯,但想和錦城在一起,你還不配。”
葉瀟瀟氣得肺都要炸了,沒有想到自己會攤上這種無妄之災。
這個陸玉蘭和陸錦城真是一家人,一樣的霸道專橫、蠻不講理!
陸玉蘭給了旁邊的墨鏡男一個眼神,對方立刻心領神會,用力地在葉瀟瀟的後背上踢了一腳。
葉瀟瀟被踢的沒反應過來,猛地跌倒在了地上。
但很快的,她就強撐著爬了起來。
她一隻手攥著拳頭,一隻手張大,將兩隻手手指的骨骼放鬆,做了一個熱身的動作,然後迅速地朝著那個墨鏡男揮出了拳頭。
她葉瀟瀟可不是吃素的,格鬥冠軍也不是白拿的!
幾個拳頭揮出去,那個墨鏡男的墨鏡不僅被打飛,眼睛和臉上都掛了彩,痛得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陸玉蘭的臉色變得難看,身子也往後退了幾步。
“你......你......你這個潑婦!”她不由得大罵,但眼神裏也染上了一絲害怕。
葉瀟瀟攥著拳頭,眼神銳利地看著她,“我不想打老女人,但你別以為我好欺負!”
她看向旁邊那個陸玉蘭喝過的杯子,一把抓了過去,狠狠地砸爛了。
陸玉蘭嚇得腿都軟了,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完全沒有料到葉瀟瀟會這麼暴力。
葉瀟瀟之前被陸錦城羞辱,再加上剛才她那一巴掌,她早就忍不住了。
這種時候再不出手,就太憋屈了!
“你!這是我的荷蘭古瓷茶杯!你弄壞了,我要報警!”陸玉蘭氣得臉漲成了豬肝色。
葉瀟瀟不屑地哼了一聲,“你盡管報警,正好我也跟警察說說,有人非法劫持我,還打了我。”
這話一出口,讓陸玉蘭怒氣更甚。
可葉瀟瀟懶得繼續和她廢話,踢開腳邊的陶瓷碎片,利落地走出了大門,留給陸玉蘭和那個倒在地上的墨鏡男一個瀟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