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微的風從馬群的鬢毛上刮過,急速奔跑的野馬群突然停下了,並且四散開來,悠閑的吃草。
“爺,你看,野馬群忽然就停下了!”,雁山搓搓眼,“怎麼可能呢?”
越珮璟眯起眼,“是有點意思。”
“怎麼回事?”敲鑼的小廝又咚咚咚的敲了幾下,“馬怎麼不跑了?”
“笨死了,拿開,我來敲。”
“怎麼沒有反應?”
一次性釋諭了幾十匹烈性的野馬,南錦屏覺得自己的大腦嗡嗡響,不健康的身體真的很影響她技能的發揮,還好蒙汗藥和麻筋散的藥效已經下去一些了,她勉強支撐起自己,搖搖晃晃的走向那幾個小廝。
“你們,”
“啊啊啊二小姐,不關奴才們的事啊,是落霞小姐讓奴才們這麼做的啊。”幾個小廝見馬群根本不受控製,二小姐又毫發無傷,似有天神庇佑,馬上就跪下來求饒。
“饒命啊二小姐,真的不關奴才的事啊,求二小姐饒命啊......”
對這種小人不應該有絲毫的憐憫之心,可是他們對扳倒南落霞還有用。
南錦屏眼也不眨的對他們下了釋諭:“你們去找繩子把自己捆起來,捆結實點兒,去馬廄裏給我蹲著。”
一陣微風吹過,小廝們整整齊齊的排著隊走了。
雁山看得直咋舌,“爺,你看到了嗎?那小姐就對著他們說了一句話,他們就跟傻了一樣!”
越珮璟也覺得十分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
“啊!她是妖精?”
“走,我們下去看看。”
南錦屏歇息片刻,便把自己的頭發和衣服弄的更加臟亂,南落霞既然要讓她死,就一定會帶著人來發現她“被踩踏致死”的噩耗。
行啊,她南錦屏就以逸待勞,在這等著!
內廷婦人的宴席上,南落霞悄悄回到她的母親陳秀茹的列席旁,示意陳秀娥事情已經做好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永安侯夫人陳秀娥微微點頭,不動聲色跟旁席的孝恩侯夫人劉金玲攀談起來:“聽說太後近日得了一匹寶馬,正在這嘯場裏邊養著呢。”
“是嗎?不知是什麼品種的寶馬呀?”
“聽人說,是一匹龍文呢。”
劉金玲聽完便對著陳秀茹笑開了,“永安侯夫人就是消息靈通。”
劉金玲是鄭國公夫人李立楠的隔房侄女,平日裏就上趕著國公夫人,這幾日和鄭夫人沒了話題,正發愁呢,她對著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神,那丫鬟便朝著鄭國公夫人的列席去了。
陳秀娥看那丫鬟附耳鄭國公夫人,國公夫人臉上立即出現了驚訝開心的神色,便知道事情要做成了。
她偏過頭小聲的問女兒南落霞:“那個下賤胚子真的死了嗎?”
南落霞正沉浸在她變成了侯府嫡小姐的場景裏,忙激動回答道:“死了!我親眼看著她被小廝們扔進野馬場,然後我敲響了鑼!”
那廂鄭國公夫人李立楠站了起來“哎呀,臣婦都不知道太後在這嘯場養了一匹寶馬呀,咱們也都吃好了,就請太後娘娘您老人家賞臉,帶我們這些沒見識的去瞧瞧唄。”
太後被她這急得不行的樣子惹得開懷大笑,“哀家就知道瞞不住你,是一匹龍文,不是哀家不肯給你們看,那是一匹未經馴化的野馬,哀家是怕傷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