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夏蜷曲身子縮在被窩裏,像一隻受了傷楚楚可憐的小獸。
外麵三十幾度的大夏天,她卻冷得要命,也痛得要命。
陸瑾年直挺挺地站在床邊,眼眸微垂,冷眼旁觀了片刻。
隨後他把臥室的空調關了,從衣櫥裏拿了套幹淨的睡衣。
他掀開被子,大手抓住她纖細的胳膊,將她從床上拽起來。
剛才吃藥時,她把身上弄濕了。
宋知夏實在是燒糊塗了,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還沒來得及給她穿上,她就虛軟地躺了下去......
陸瑾年眼裏升騰起一股怒火。
剛才喂藥的時候折騰半天,弄得他一身水,現在給她換個衣服,又如此不配合。
他是真想把她扔在床上。
不去管她了。
但是——
她是在老宅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才引起的嚴重過敏,導致急性腸胃炎。
這事情是誰做的,他心裏也猜到了。
他耐著性子,又一把將她從床上拖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把她身上一件件脫了。
給她穿好睡衣後,他把燈關了,去了隔壁書房。
......
宋知夏昏睡到隔天中午才清醒。
她緩緩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
雖然腦袋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不過整個人感覺好了不少。
見宋知夏醒來,鐘點工阿姨趕緊把準備好的白粥端進來:“太太,先吃點東西吧,然後把藥吃了。”
宋知夏緩了一會兒才回想起來,這位是陸瑾年請來的鐘點工。
“現在幾點了?”
“快下午一點了。”
這阿姨人挺和藹的,說話聲音特別溫和,臉上總是帶著笑:“陸先生出門前交代過,一定要提醒您吃藥。”
宋知夏心裏湧上暖意。
她起身去浴室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喝了粥,吃了藥。
......
雖然燒退了,不過宋知夏還是挺虛弱,一整天幾乎都在床上躺著,晚飯也是吃的白粥,吃完後她又昏昏欲睡。
睡夢間,她感覺到身旁有動靜,還有一股她熟悉的氣息。
陸瑾年才剛躺下,懷裏就多了一具柔軟的身子纏著他。
“老公,你回來了。”生病的關係,宋知夏的嗓音啞啞的,聽起來慵懶又曖昧。
陸瑾年把她的手從自己腰間拿開:“睡你的覺,別動來動去。”
他側過身。
跟她保持了一些距離。
更不想搭理她。
宋知夏又從身後抱住他,溫軟的臉頰貼在他寬闊的後背:“可是我背上癢。”
“你不回來,都沒人給我塗藥。”
陸瑾年的鼻息重了幾分。
被她弄得根本沒法正常睡覺。
啪嗒——
臥室裏燈亮了。
他惱火地盯著她:“趴著。”
宋知夏聽話,乖乖地趴好。
陸瑾年一把扯下她的睡衣,給她擦了藥,然後去洗了個手才回到床上。
燈暗了,他剛閉眼——
“老公,我還是沒力氣,不舒服,你今晚能抱著我睡嗎?”
說著又往他懷裏蹭。
抱著他,不想鬆手。
陸瑾年緊閉的眼皮倏地動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夾雜著一股威脅:“你非得要這樣是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