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枚黑曜石的戒指,在唐安寧的麵前,被砸了個粉碎。
“不......不要這樣......不要......”
“為什麼,為什麼要砸毀我的戒指......為什麼......”
唐安寧哭著撲倒在地板上。
黑曜石質地的指環,早已在陸祁深手中,摔得四分五裂。
原本鑲嵌在上的無數碎鑽,滾得滿地都是。
她顫抖著手心,捧起那已經碎成了無數塊的戒指殘骸。
不管地麵上,滿地的細小碎片,會不會割傷她的雙手。
這是她花了二十萬,好不容易才從江雲薇手中買回來的‘證據’......
為什麼......
為什麼陸祁深可以那麼肆無忌憚的,隨意踐踏別人重要的東西!
“陸祁深,你憑什麼這麼做!”
唐安寧捏著碎裂的戒指,手指上一片片割裂的細小傷口,紅著眼回頭質問。
從她認識陸祁深以來,這是唐安寧第一次大著膽,直呼他的名字。
“憑什麼?”
陸祁深冷冷挑眉看她。
“就憑你謊話連篇,嘴裏從來沒有一句真話。唐安寧,在我對你的容忍度,降到冰點之前。你最好你立刻從這滾出去。不然,我恐怕會反悔,現在就報警抓你。”
“你......”唐安寧想要狠狠咒罵陸祁深。
可是開口才發現,她連罵人的話都那麼的匱乏。
陸祁深!
他怎麼可以在莫名其妙摔碎了她的戒指後,不但不道歉,還這樣理直氣壯的倒打一耙!
什麼謊話連篇!她說的都是真話!!!
唐安寧氣得雙手發抖,掌心狠狠攥在一起。
“陸祁深,你以為我很想呆在這嗎?我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合約解除就解除,就當我唐安寧看錯了人......我就不該把什麼話都跟你說,以為堂堂陸爺是值得信任的人!”
原本的驚慌失措,哭著求饒,這一刻都被心底升騰起的悲慟憤怒壓了過去。
她現在最後悔的事,就是昨晚竟然會心軟救他!
她就該讓他胃出血,一個人痛死在樓上!
聽到她的話,陸祁深黑眸浮起極寡淡的冷笑。
“我不值得信任?唐安寧,真正貪得無厭、不值得信任的人到底是誰。別忘了,你不但騙了我外公的錢,就連手腳也不幹淨。”
“我......我什麼時候手腳不幹......”她臉色白了一瞬。
陸祁深:“你昨晚偷上二樓,進了我的房間,拿走了幾張外幣,是麼?可惜,那些錢喂不飽你,所以今天又去我外公那繼續騙.錢。唐安寧,你說,我會不會蠢到,再把你這樣一個不幹不淨、滿嘴謊言的女人,留在身邊。”
陸祁深深深看她一眼,目光冷冽。
他今早起來,就發現二樓房間有被外人動過的跡象。
檢查後發現,平時放在抽屜裏的外幣,少了幾張。
不用說都知道是誰拿的。
唐安寧瞬間就從陸祁深的眼神裏,讀懂了他的深意。
嗬、嗬嗬......
他居然以為她手腳不幹淨,昨晚進他的房間,是為了偷.錢!
“嗬......難怪、難怪......”
唐安寧忽然明白,陸祁深為什麼會認定她騙了蕭老爺子的錢。
原來在他心底,早就給她定了性。
他把她看成偷雞摸狗、不要臉的女人!
唐安寧身體晃動了好幾下,踉蹌後退。
但嘴裏,卻再也不肯說一句,解釋的話。
她深吸一口氣,任憑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讓眼淚落下來。
唐安寧忍著痛,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塑料袋,裝好自己的東西,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她要離開這裏。
再也不回來......
看著唐安寧單薄瘦弱,卻依舊挺直的背影。
陸祁深幽沉的眸子,微不可察的往下沉了沉。
明明是他開口趕這個女人走,但看到她倔強羸弱的身影。
他心底竟升起一股濃濃的不悅。
陸祁深蹙眉,強壓下心底那股莫名的煩躁:“明天下班前,我要看到一百二十萬現金到賬。否則,我會立刻報警抓人。”
唐安寧的右腳,已經踏出大門。
聽到陸祁深的話,她停下腳步,身形晃了晃。
陸祁深墨眉蹙得更緊,淩厲的視線緊緊落在她身上。
幾秒後,沒有聽到女人預料中的求饒,卻聽到綿軟虛弱卻堅定無比的聲音——
“我知道......請陸爺放心。我就算出去賣,也會把那一百二十萬準時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