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隨後便以周為為首，周稻緊跟其後，周村的青壯年也成群結隊地跟了上去。

周為低聲開口問周稻：“我們取水的地方，我大致判斷出來是個‘山間塘’。如果它進出水便利，就會造成水溫低，水位深的情況，再加上缺少陽光照射，魚兒生長緩慢、瘦小，有魚也難抓。倘若是個沒有入水口的“死塘”，魚肯定多不了。”

不是周為不肯相信自己的女兒，而是從理工男的角度來看，這樣的構造非常難有魚。

實際上他說完這番話，已經在腦中瘋狂找補，尋找圓回這個謊言的辦法了。

周稻輕笑了起來：“爸，你是不是忘記你女兒是學農的了。”

周為愣了愣。

“其實判斷有沒有魚，還有另一種辦法。你聽過‘綠湯釣草，黃湯釣鯉’的說法嗎？”她刻意賣了個關子，見周為沒接，便接著說道。

“淡綠色，淺綠色水色，一般為水草較多，或草食性魚類較多，如果我們發現岸邊有細長狀綠色排泄物，則可證明水中草魚密度很大；淡黃色，一般情況下這種水色鯉魚較多，因為鯉魚有拱泥的習慣，食量較大，誇張點說‘遊到哪拱到哪’。你想起來我們昨天捧回來的水沒燒開時是什麼顏色嗎？”

此話一語中的，周為有些驚喜地說道：“我記得，該是有點泛綠的。”

周稻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許自信的微笑。隨著越來越靠近水源，空氣中的魚腥味愈發加重，甚至周稻還可以確認這不是腐爛或者其他異味。

“原先我對我的判斷可能還不夠有自信，但現在，爸，你仔細聞聞。”

也許是孩童的嗅覺更加靈敏，周為用力吸吸鼻子才聞到似有似無的氣味。

“好像是有的。”他欣慰地看著周稻笑。

而抱著一絲希望的眾人，也因為此次的重心是放在抓魚上，對嗅覺的感知更加突出了。

“你們聞，好像真的有魚的味道！”

......

等到了目的地，大家便分散開來圍在岸邊，而不是像昨天那樣隻是在一個定點取水。

周稻和周為則更有目的性的找尋著通水處。

既然這裏的水不是死水，說明它有與外界的水域的連接口，才能保持水體交換的通暢。在那兒，魚才會更多。

經過父女二人的一頓苦找，終於找到了一處較為狹窄的連接處。

“看來這裏的魚不會很多了。”周稻的語氣有些凝重。

不僅是基於對塘的判斷，也是因為現實情況下，前來抓魚的周村人已經抓不到什麼魚，在大喊著回去了。

如果是這樣，在未知前路的情況下，這些魚根本不夠周村的人吃幾頓的。

周稻垂頭思考，卻被突然的人聲給打斷了思緒。

“欸！你怎麼了！”

循聲望去，一個大塊頭已經頭栽地倒了下去。還沒完全伏在地上的時候，嘴裏塞了一把綠色的植物。

周稻跑去，問他旁邊的男子。

那男子手足無措地說：“周兵餓，等不及把魚烤熟，先抓了幾把野菜填填肚子，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