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淩家人看她的目光充滿了畏懼，隻有小小的虎頭待她一點隔閡也沒有，也一直纏著她，要她時刻抱著。

淩拾月一臉的恐懼，走到哪都把她哥纏著，從來不肯單獨行動。倒是公公淩萬寶似乎還算平靜，回應了芸娘一句：“回來就好。”

夜裏休息的時候，虎頭更是纏著芸娘，非要芸娘哄著才能入睡。芸娘可憐這麼大的孩子親娘沒了，她如今代行母職，也不嫌棄虎頭，給虎頭換衣裳，哄虎頭睡覺。

拾月小聲地和她母親說：“虎頭怎麼不害怕？”

淩樊氏疑惑道：“莫非她真的是你嫂子？”

淩大河起來道：“我去找正川來給她瞧瞧。”

淩大河說完後便快步朝另一個方向而去，拾月在後麵大喊一聲：“二哥，你等等我！”說完也跟上去了。

芸娘情感上跟這一家人不熟，她將虎頭哄睡之後，給虎頭蓋好了被子，在旁邊守著他。這時候公公淩萬寶走了過來，似乎有些什麼顧慮。

芸娘察覺到了什麼，她起身來問道：“您要和我說什麼？”

淩萬寶有些遲疑地問了一聲：“你不走了吧？”

芸娘心道自己答應過夢裏的那個女人，她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怎麼可能食言，便說：“我 能上哪裏去，就守著他。”

淩萬寶聞言，如釋重負地點頭說：“好，好，這樣很好。”

淩萬寶問完之後就離開了，淩樊氏看著有些古怪，她心裏依舊不怎麼相信眼前的事實，等到丈夫回來，她問了聲：“你和她說什麼？”

淩萬寶道：“沒什麼，這幾天她可能沒怎麼吃東西，你去找點吃的給她。”

淩樊氏聽說後有些不樂意：“我不去，誰知道她是人是鬼？”

“你見到過鬼？”

淩樊氏搖頭，淩萬寶道：“這不就得了，她是你大兒媳，你大孫子的親娘，你害怕她做什麼？她好不容易回來了，難道你又忍心她餓死不成？咱們不是還收著兩張饃麼？”

淩樊氏欲言又止，她後來說：“我不去，要去你去。”

淩萬寶見妻子不肯動，他便自己找到了一張饃，然後把饃遞給了芸娘，又說：“你餓慌了吧，吃點東西。”

芸娘看著淩萬寶遞來的東西，她先是一愣，後來笑著接了過來，感激說：“多謝了。”

這張饃也不知是用什麼麵做的，看上去黑漆漆的，口感粗糙，甚至還有些刺喉嚨，說實話她有些難以下咽，後來還是硬著頭皮將這張饃給吃下去的。她噎得咳嗽，淩萬寶又給她拿了水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淩大河領來了一個青年，那青年看上去比淩萬寶要年長幾歲，青年在看見芸娘後明顯有些驚訝，又聽得大河再和他道：“正川，你給咱嫂子看看吧。”

錢正川遲疑著走了過來，又不敢靠芸娘太近了，後來有些拘謹道：“嫂子，我聽大河說你身上不舒坦，我來給你把把脈。”

她身上什麼時候不舒坦呢？芸娘向淩大河看去，淩大河當時就尷尬地低下了頭，不知說什麼好。芸娘起身說：“那麻煩你了。”

“嫂子請坐，倒也不必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