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奇怪的是,這莊家幾乎是每次都贏,而對麵幾乎是每次都輸。
即使是有幾次,是對麵贏了,可是寧琳琅作為一個旁觀者卻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分明就是為了給那個人下套,故意輸的。
輸贏簡直就是隨著自己的心意來!
“你這究竟是用的什麼邪術!”寧琳琅回頭問道。
“嘖。”齊風將手裏的茶碗放下,慢條斯理地說道,“怎麼能是邪術呢。我這可是大大方方的按著規矩來的。”
“而且在開始之前,甚至是結束之後,你要是有什麼覺得不對的地方,都可以去檢查所有的用具,有不對勁的地方,賠給你多少銀子都行啊。”
寧琳琅皺眉,不信邪地上前真的檢查了一下那人用的東西。
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隻能灰溜溜地回來了。
“看不出來吧?”齊風嗬嗬一笑,“其實很簡單。”
齊風湊在了寧琳琅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什麼!?”
寧琳琅不敢置信地看著齊風。
她轉頭看著那做的格外高的桌麵。
“這裏麵居然藏著人?”
“這有什麼的。裏麵空間大著呢,而且,有些是需要裏麵有人的,有些就是沒有的。每次的花樣都不一樣,保管是誰也猜不著。”
寧琳琅怎麼也想不到,這下麵會藏著人來專門給他更換任何想要的點數。
而這些對於齊風來說,簡直就是灑灑水。
見多了後世的出老千,這個就是最基本的。
原因麼,很簡單——這幫笨蛋的手太笨了!
學半天也學不會。
慢慢練吧......
寧琳琅卻是覺得氣憤,“你這根本就是在騙人。要是被發現了,去告官,你又當如何?”
“告官?我就是官,他告誰。”齊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寧琳琅瞬間就被氣笑了。
居然還有這樣的無恥之徒。
她立刻摸向自己的袖管——那裏放著一塊可以證明她身份的傳宗玉佩。
那是大寧皇室身份的象征,全國上下,沒有一個人不認識這個東西的。
寧琳琅此時是一刻也忍不了了,非得現在就立刻表明身份,然後親手殺了這個魚肉百姓的狗官!
不過,在她掏出玉佩來的前一秒,卻聽到了齊風這樣的話。
“我問你啊,你說,這大寧朝的隱患是什麼?”
寧琳琅聞言頓了一下,暫時將自己手裏的玉佩捏在了手裏。
“民弱,國貧,建國不久,根基不穩,四周 強敵環伺,對中原地區虎視眈眈。”
“就算你說的對吧,那你說,這些問題該怎麼解決呢。”齊風又問。
寧琳琅想了想說道。
“我是隻是一個女子,怎麼懂這些,不過,朝廷這些年,一直在開倉放銀,貼補民生,甚至還設立了各樣的政策,總歸都是有用的吧。”
寧琳琅說完,有些緊張地看著齊風。
此時的她忽然有一種做完功課被先生檢查的感覺。
誰知道,齊風卻說道,“朝廷那些政策?嗬,基本是放屁。”
綠霧一聽,立刻說道,“大膽!”
說完,意識到了不對,看了一眼寧琳琅的臉色之後,結結巴巴地說道,“你怎麼能這麼說朝廷,小心掉腦袋。”
齊風卻是擺擺手說道,“哎喲,掉腦袋的事兒我做多了。再說了,關起門來說話,怕啥。”
齊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茶了,總歸,心情就是特別的好,說的話也不由自主的多了起來。
“我跟你說,這朝廷問題可是太多了,前朝留下來的,打仗打出來的,還有自己本身的毛病。曆朝曆代都有,但是曆朝曆代,能真的在建國之初,把這些解決好的,嗬嗬,基本沒有。”
“這些留下來的隱患,在以後會越來越嚴重,然後怎麼樣呢,哎!就亡國了。”
寧琳琅皺眉,“那依你所見,應當如何呢?”
“嘿嘿,我也不知道。”齊風打了一個飽嗝說道。
“不知道?”
寧琳琅有一種自己又被耍了的感覺。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我就是一個九品芝麻官,我怎麼知道治理國家麼。”說完,齊風繼續說道,“不過麼,我覺得,這治理國家和治理縣城也沒有區別。”
“一這麼想呢,我就覺得,當今的皇帝可真笨啊。”
“我跟你說,治國,分內外,分上下。”
“這說起來呢,就十分的麻煩了。就說兩個最簡單的吧。”
“你剛才說的,皇帝減少苛捐雜稅,開國庫補貼民生。”
寧琳琅皺眉說道。
“你難道要說,這個也做錯了?!”
十年戰亂,休養生息。
這是絕對不可能出錯的做法。
寧琳琅自己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就為了早一點恢複民力。
她就不信,這也是錯的。
誰知道,齊風果斷地點點頭。
“不僅錯了,還是大錯特錯。”
“我問你,之前的朝代,經曆戰亂之後休養生息,前提是什麼?”
寧琳琅想了想,搖了搖頭。
“是大權在握啊!”
“別的朝代,立國初期,皇權是絕對的第一位的,這些大臣跟著他出生入死,雖然有地位,但是卻沒有形成自己的盤根錯雜的勢力。”
“這個時候,皇帝收拾他們是很容易的。一個個都害怕狡兔死走狗烹,所以都夾著尾巴做人。”
“但是咱們這大寧就不一樣了啊。”
“當初這大寧朝起家的時候,到第八年的光景上,前皇帝和皇後都掛了,皇室就留下來一個公主,也就是當今的天子。”
“雖然這個皇帝後麵也爭氣,帶著一幫親戚愣是把江山打下來了。”
“但是畢竟是個女人,不服她的多的是,而且後麵之所以沒有被人 搞下來,穩穩地做好了江山,全靠這幫同姓親戚的扶持。”
“確實是,立國了,厲害。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外戚幹政,皇親把持大權。”
“不是我說,京城裏,一磚頭砸下去,打著十個人,九個人的主子都得是王爺貝勒什麼的。剩下那個也得是個公爵侯爵的管事的。”
“你說,京城如此,地方該是什麼景象呢?”
“建國初期就貪腐成風,我們這裏,可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