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真是這麼說的？”靜心殿內，太後聽完暗衛的彙報，語氣急切地問道。

“回稟太後，臣不敢有所錯漏。”

“她沒有發現你吧？”皇後見太後陷入沉思，便問暗衛。

“回稟皇後，根據臣的觀察，酒小姐並不會武功，她身邊的四個丫鬟雖然會武，但是很低微，是絕對不可能發現臣的。”

“你先下去，繼續盯著酒啾，將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仔細記下來。”太後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另外，你們切記，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臣遵旨。”

“母後，你的意思是？”皇後見太後倏然變了表情，“既然她沒有發現暗衛，說明她說的話均是真心話。”

“偌大的守國公府，竟連小小的吃食都克扣，堂堂的嫡小姐，竟然連飯都吃不飽，難怪青兒跟我說她身量嬌小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太後搖搖頭，“這個守國公府竟然處事如此地......如此地令人不齒！”

“確實！”皇後也有些氣憤，“臣妾還記得當年元瑤瑤出嫁時，將軍府幾乎是掏光了大半的積蓄，嫁妝一眼望不到頭......”

“哀家之前就心生懷疑，即使是酒啾不願意見元將軍，那也不至於整整十年未能見一麵。”太後隱隱有些心疼，“五六歲的孩子懂什麼？母親逝去她又為何會不願見自己的外祖父母？”

“若並非是酒啾不願見元將軍，而是國公府的人不讓她見，那又是為何？”皇後有些想不明白，“若是之前因為元將軍被貶，那還有點理由。可皇上登基之後大加封賞元將軍，元將軍而今是朝中第一位的武將，又是皇上親封的鎮國公，再怎麼愚鈍也該主動跟元將軍搞好關係吧。”

太後此時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和煦與慈祥，她目光冷冽，讓人能瞬間記起她是經曆過奪嫡血戰的前朝皇後，“哀家思來想去，怕是酒啾母親的死有問題。他們怕被元將軍發現真相，於是將一個小小的失去母親的孩童藏在深府裏整整十年，沒有父親的關愛，遠離深愛的親人。那樣的孤寂......”

太後的聲音更加冷硬了，“那樣的孤寂，就像哀家當年被打入冷宮一樣，寒冷、絕望、孤獨。好在那時候還有逸兒陪著我，護著我，好在還有皇上在外麵為我周旋。可是酒啾，又有誰能帶給她希望呢......”

“母後......”皇後知道冷宮的那三年是太後心中的傷痛，她一直悔恨自己曾經的軟弱與善良，給自己心愛的兒子們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也正因如此，她才會對酒啾的遭遇感同身受，才會心疼這個小小的稚嫩的孩子。

“皇後莫憂，哀家沒事。”太後拍了拍皇後的手，“哀家隻是覺得，既然當年元將軍是因為為皇上說話，堅決不支持廢嫡立庶才被先皇遷怒，被貶到北州那個荒涼的地方，最後連自己女兒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那這件事哀家一定要查清楚，給元將軍一個交代。這是哀家欠元將軍的。”

“當年的真相，哀家定要親手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