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見酒啾麵色不虞，幾個丫鬟的表情也嚴肅起來。她們正了正神色，開始回憶。

“今天早上天氣很好，我就跟小小姐說花園裏的迎春開了一大片，黃澄澄的很好看，小小姐就說要去看看，散散心。”夏荷認真回憶道：“我和冬梅陪著小姐在花園裏走了一會，小小姐忽然說今天天氣很好，要在花園的亭子裏喝茶吃點心，就打發我和冬梅回來取東西。等我們帶著東西回到花園，就發現小姐倒在迎春花叢中，額頭上滿是鮮血。我們就趕緊大喊，沒過多久，酒李氏就出現在了花園。”

“小小姐，那個女人出現的太及時了，我們剛剛喊了幾句她就來了，肯定是她害的你。”冬梅一臉憤憤不平。

“不會是她。”酒啾想起那個滿臉算計的女人，“若是她，她會躲的離花園越遠越好，而不是如此及時地趕到。”

“我也是這麼想的。”春桃看著一臉靈動、神情鮮活的小姐，一臉欣慰地點點頭，分析道：“酒李氏雖然之前一直難為小小姐，但不知為何，她從未真正下過狠手。”

“酒李氏到底是什麼來頭？”酒啾尋著機會，忙開口問道。

“酒李氏出自析南侯府，是析南侯的嫡次女。析南侯是太夫人一母同胞的兄長。”春桃打開門，見秋菊一直在門外守著，這才回到床邊，小聲說道：“據說太夫人一直將酒李氏養在膝下，就是想著成就一段表兄妹的佳話，卻不料老爺喜歡小姐，說若是娶不到小姐就出家，太夫人這才鬆口讓小姐進門。可那酒李氏見狀仍不死心，說什麼要嫁過來做平妻。那小姐肯定不同意啊，可酒李氏不知為何，就是堅持非老爺不嫁，等年紀大了心也急了，更是天天在老爺身邊做些風騷的舉動。小小姐五歲那年，不知為何，老爺跟她就糾纏在一起了，這才導致小姐......”

屋內響起一陣壓抑的哭聲。

許是有些入戲，酒啾覺得自己的心裏一陣刺痛。她看著眼前悲痛的三個丫鬟，許久之後才聲音沙啞著說：“莫要哭了。母親的仇，我是一定會報的。”

“小小姐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三個丫鬟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孱弱的女孩，內心卻忽然有了依靠：“我們都聽小小姐的。”

“好。”酒啾輕輕歎了一口氣，努力提起精神：“夏荷，你仔細向我說說，我為什麼忽然要在花園裏喝茶吃點心？”

“當時......當時小小姐在花園裏看迎春，因為現在天氣還很冷，很多花都沒有開，但是有一叢開的格外多，小小姐就走過去看，然後就讓我和冬梅回院子拿茶和點......。”

“不對......”春桃忽然打斷夏荷的話，轉頭看著冬梅，“冬梅，我記得今天早上是你對小小姐說花園裏的迎春花開了，可是你平日裏並不會去花園，你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今天我們都去過花園，也都知道，今天花園裏開放的迎春花並不多，為何你會說迎春花開了一大片？”

“我我我......我其實之前並沒有去過花園，也不知道迎春花開了，隻是今天早上我去廚房給小小姐去燕窩粥時，遇到了四小姐的丫鬟，是四小姐的丫鬟告訴我的。我就想著小小姐這些天心情不好，不如出去看看花散散心，就忙趕回來告訴小小姐......”

“四小姐？四小姐是......”

“四小姐正是二老爺的長女，酒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