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讓她們進來伺候吧。”酒李氏的話打斷了酒啾的思考。
酒啾霍然抬頭,就看到酒李氏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自己,似乎在欣賞自己的狼狽。
見酒啾回過神來,酒李氏把手搭在剛剛哭的最凶的丫鬟的手臂上,妖嬈的站起身,“吉祥,你剛剛演的不錯,等回去,我有重賞。”
“吉祥多謝夫人賞賜!”吉祥聞言喜笑顏開,剛才撕心裂肺哭喊著的仿佛不是她,哪怕她的臉頰上還滑稽地掛著未幹的淚痕。
酒李氏尚未走出房門,就見四個頭發、衣衫淩亂的丫鬟衝了進來,撲到酒啾的床前,伸出被繩索勒出淤痕的手臂,將酒啾牢牢護在身後。
“奴婢恭送夫人。”春桃低下頭,強忍著淚水,努力掩飾著自己對酒李氏的憤怒。
春桃幾人年少時家裏遭遇了洪災,被當時還未出嫁的身為將軍府小姐的元瑤瑤帶回將軍府,從此幾人就一直跟在她的身邊。等小姐嫁進國公府,她們雖然隨著國公府輩分稱呼小姐為三夫人,但是私下裏仍稱呼她為小姐。
直到十年前小姐去世,屍骨未寒老爺就再娶,她們便徹底寒了心,隻按照將軍府的輩分稱呼酒啾為小小姐,而非守國公府的三小姐。
這些年,她們一直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裏守著酒啾,看著她從五歲長到了十五歲,從稚嫩的孩童到而今的窈窕少女。隨著酒啾即將及笄,她們也越發地著急了,可她們無論如何努力,無論花多少錢,都無法走出守國公府的大門,托人帶出去的信也如同石沉大海。
更重要的是,自從小姐去世,酒李氏掌家,就一直暗搓搓的針對小小姐。她們知道酒李氏對小姐的怨恨,也知道她的心思,隻盼望著能有人可以將小小姐帶出去,給小小姐尋一門好的親事,莫要讓酒李氏在小小姐的親事上作梗。
“起來吧,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虐待你們呢。”酒李氏輕笑一聲,“畢竟是侯府堂堂的嫡小姐啊,打狗也得看主人的不是?”
直到酒李氏帶人走遠了,冬梅才一溜小跑關上了院子的門,屋裏瞬間響起了壓抑的哭聲。
“小小姐,都是我不好......”冬梅的手顫抖著,卻始終不敢觸碰酒啾額上的傷口,“若不是我說花園裏的迎春開了,小小姐也不會去看,也就不會跌倒了......若是、若是額上留下傷口,那可怎麼辦啊......”
“小小姐......今天真是嚇死我了......”
“小小姐,咱們還是求求太夫人讓大夫來看看傷口吧......”
幾個丫鬟七嘴八舌的,帶著哭腔地說著。雖然她們的聲音因為不時的抽噎而顯得不甚清晰,但是酒啾還是準確的抓住了其中的疑點:“可我......難道我不是掉進湖裏了嗎?”
“掉進湖裏?小小姐,你難道忘了,自從小姐......自從十年前,府裏的湖就被填死了,咱們國公府沒有湖啊......”
“可是......”酒啾閉上眼睛,腦海中慢慢出現一本書,書中第一章的標題為:酒啾墜湖。
難道......難道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叫酒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