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要從一張照片開始。
我收到了一封來自小學的回饋函,可我的兒子才剛剛上幼兒園。
我以為是學校搞錯了地址,再看看收件人的名字——沒錯,是我老公。
打開一看,裏麵有一張照片以及學校的感謝信。
還有一張紙條。
上麵寫著:“秦書婭,我和他的合照是不是比你的更相配?”
我心頭一沉,連忙看照片,上麵是一張全家福,隻不過女人和孩子的臉都被塗掉了,隻剩下男人在笑。
這個男人我無比熟悉,是與我朝夕相對的老公,江嶽。
照片裏的那個孩子看起來已經十歲了,比我的兒子大了好幾歲。
這是什麼鬼?
有人跟我開玩笑嗎?
還是……江嶽真的背叛我了?
手機響了,嚇了我一跳,手裏的照片都掉在地上,直接滑進了櫃子下麵。我手忙腳亂,來不及撿照片先接電話。
“喂,老婆,我晚上到家,太晚的話你就不用等我了。”
老公溫柔的聲音讓我緊繃的心跳稍稍緩和。
“你幾點的飛機?”
“下午五點多,我辦完事就回來了,慶祝晚宴也不想參加,你和栩栩還好吧?”
“都……挺好的。”我強忍著不安,“我等你。”
“好,愛你。”江嶽掛斷了。
我深吸一口氣。
這才是愛我的丈夫,我們結婚六年了,一直恩愛如初。
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會出軌,都不可能是江嶽。
可是,那張照片……
突然,同事推開辦公室的門:“秦姐,你趕緊的,老總在會議室裏催了,有個緊急會議等著咱們呢。”
“好,我這就來。”
來不及撿照片了,我拿著文件夾匆匆離開。
從會議室裏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我忙得腳不沾地,踩著高跟鞋站了這麼久,小腿都在疼。回到辦公室,我第一時間就去找照片,可是櫃子下麵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在做夢。
我的辦公室平常沒人進來。
何況這照片掉下去的時候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怎麼可能有人拿走了?
我找遍了辦公室每一個角落,照片就這麼不翼而飛了。不但照片沒了,連我放在桌子上的信封也不見了。
剛剛讓我心潮起伏的那個至關重要的證據,就這麼消失得幹幹淨淨。
我坐著愣了好一會兒,難道我真的在做夢?
又是手機鈴聲響起,是栩栩的班主任王老師。
“栩栩媽,今天你們什麼時候來接孩子?”
糟糕!我差點忘了兒子!
“我馬上就來,麻煩老師幫我多看一會兒。”
我真是昏了頭了!
再忙,心再亂都不該忘記去接栩栩。
今天家裏的阿姨還請假了,我一早提醒自己,結果被下午那封信給打亂了節奏。
匆匆趕到幼兒園,校園裏已經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我的栩栩背著小書包,眨著大眼睛等著我。
“媽媽!”一看見我,他的眼睛立馬亮了,“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其他小朋友都被爸爸媽媽接走了。”
我愧疚不已,抱著兒子親了親:“媽媽臨時開會,對不起啊,讓栩栩等媽媽這麼久。”
王老師笑了:“栩栩可乖了呢,剛才等媽媽的時候一點沒哭。”
“謝謝你啊,王老師。”
“不客氣,哦對了,這是今天送到學校來的,說是給你們家的快遞。”王老師也很納悶,遞給我一隻紙箱。
上麵的收件人寫著:豆芽班,江栩母親收。
奇奇怪怪,我一頭霧水,連忙道謝接了過來。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今天收到的那封信,心頭莫名一沉。
今天家裏隻有我一個,到家就要給栩栩準備晚餐,洗澡,講故事,做遊戲,再哄他睡覺。等把家裏收拾幹淨,我已經累得不行。
手機裏有一條江嶽發來的短信,說他已經上飛機了。
我渾身無力,看著那個快遞箱子,走過去拆了它。
箱子裏居然是一條性感的蕾絲內褲!
上麵還噴了香水。
不用湊近,我一下就聞出來,這是一款高檔小眾品牌的香水,以性感著稱。
還有一張卡片。
上麵寫著:穿上試試,你老公最喜歡這樣了,上次我穿了,他一整天沒讓我下床。
我的手抖了起來。
卡片上的每一個字我都認得,可是組合起來我卻看不懂。
這是什麼意思……
江嶽他……真的背叛我了?
我急忙給江嶽打電話,得到的消息卻是對方關機。
對了,他還在飛機上,接不到我的電話。
怎麼辦,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拿著這兩樣東西去找他興師問罪。
夜晚的時間顯得格外難熬,等江嶽回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人如坐針氈。
我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過了淩晨兩點。
江嶽還沒回來。
手機裏有一條語音短信,是他發來的。
“老婆,飛機晚點了,我現在還沒登機呢,你別等我了,早點睡吧。”
發消息的時間是十二點半。
下午五點多的飛機晚點到深更半夜也是沒誰了。
沒等我冒火,緊接著我的郵箱發出提示,收到有一封匿名郵件。
郵件裏隻有一張照片。
拍照的人很有氛圍感,隻能看清楚近景的一餐豐盛的燭光晚宴,還有一大束玫瑰花,遠處相擁的兩個人卻模糊不清。
我的心頭猛地一沉。
別人或許認不出來,但我……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個男人就是江嶽!
江嶽的手機還是關機,我根本聯係不到他。
窗外是寧靜的夜景,我心裏卻是一團亂麻。
江嶽到底人在哪裏?
我冷靜下來,家裏還有栩栩需要我,我不能現在出門去找。
南城這麼大,想要找一個男人如同大海撈針。
我強迫自己上床睡覺,卻怎麼都睡不著。
淩晨時分,半夢半醒間,我聽到手機叮咚一聲,是消息提示。
我急忙點開一看,是江嶽發來的一條語音消息。
但裏麵的內容卻讓我從頭涼到腳。
“老公!江嶽,你是誰的男人?”
一個女人甜膩的聲音幾乎劃破我的耳膜。
讓我更心寒的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回應,那是我老公的聲音,他說:“還用說嗎?當然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