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曦對上他那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眸,瞬時反應過來自己衣裳還沒穿好。
她胡亂掖了幾下,勉強遮住胸口。
“別看了安王殿下!晚上我再來找你!”
景瑢柔和的桃花眸又是一驚。
寧曦也怔了怔,這話好像是有點奇怪?
“管不了這麼多了,這人還沒死,可以留作人證,你帶他快走!”寧曦將男人往他懷裏一塞,也不管他,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衫。
“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為何要走?”景瑢話語裏帶著淡淡的不悅,這活像是被人捉奸似的!
“景懷瑜要害你!”寧曦指了指自己,“還不明白嗎!”
屋外,一陣喧鬧聲由遠及近快速逼近。
“快,翻窗!”寧曦斬釘截鐵地道。
景瑢看向門外飛速靠近的人群,又回頭看了眼衣衫淩亂的寧曦,好看的眉輕蹙起。
他再沒多言,聽話地走了。
翻窗前,還順手將窗沿下她散落的外衫扔了過來。
輕薄的外衫無聲地落在她頭上,寧曦臉上不禁一紅,這場麵實在太奇怪了!
房門忽然被人撞開。
“清禾?”
景懷瑜提著劍衝進來,看到淡定自若的寧曦,焦急的神情瞬時凝固。
他一身金線累織的月白色華服,淺金色的發冠熠熠生輝,就連手中的寶劍都墜著墨玉吊墜,無一不展示著他的尊貴。
可惜還是被以後的景瑢壓得翻不了身。
寧曦沒說話。
景懷瑜也不管她,開始四處打量,沒找到想找的人,幹脆在屋裏翻箱倒櫃起來。
寧曦心裏一陣冷笑。
果然是個局。
這些曾讓她記了一輩子的關懷和維護,到底有多少是他的戲?還是說,全部都是?
寧曦捏緊了手,盡力壓下心中憤恨。
景懷瑜帶來的大部隊跟上來,七八個穿戴不俗的公子哥們擠在小小的房間裏,都好奇地打量她。
帶頭的是五皇子景少琨,他為人張狂無禮,唯獨對景懷瑜唯命是從,算是景懷瑜的助力之一。
“歹人呢?”景少琨眉頭緊鎖,高聲問道。
“什麼歹人?”寧曦疑惑。
“三哥說看見有人拖你進屋,意欲圖謀不軌!”景少琨說了兩句就有點不耐煩,也開始到處翻找。
可屋子就這麼大,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沒人。
景懷瑜找了半天無果,回來半信半疑地問,“人呢?”
他站得近,寧曦看著這張還略顯青澀的臉,不禁回想起死前他那副張狂扭曲的畜牲嘴臉。
啪!
一聲脆響,屋內瞬間寂靜。
景懷瑜被扇踉蹌了幾步,單手撐著桌沿才站穩,不敢置信地看著揚手的寧曦。
眾人也懵。
這可是如今最得寵的三殿下,十有八九就是未來國君,這女人瘋了嗎敢打他?
而且不是說清禾郡主自定南王夫婦去世後就變得懦弱怕事,還早就和三殿下兩情相悅了嗎?
什麼情況!
景少琨第一個反應過來,上前扶好景懷瑜,怒瞪寧曦,“你是在家關太久失心瘋了吧,三哥來救你,你竟然還打人!”
郡主打皇子,以下犯上,若是拿到禦前是要問罪的。
可寧曦就是敢。
南詔最大的商號燕寧商號是她娘建的,南詔最厲害的軍隊寧家軍是他爹練的,三年前爹娘去世,這些就都落在她的手上。
景懷瑜也是看中這些才非她不娶,所以在得手之前,他絕對不會和自己翻臉。
景懷瑜拉住景少琨,關切地看著寧曦,“清禾,你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