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的裴香香臉色有一瞬的難看,她用力的揪著繡帕:“大伯母真是愛說笑,家裏對我這麼好,我又怎麼會到處說家裏虧待了我。”
本來就是家裏虧待了她!
想她作為裴家這一代唯一的姑娘,裴家理應傾盡全力培養她,讓她享受到最好的一切,給她挑選一個最好的夫君,可裴家做了什麼?
隻顧著夏初瑤這賤人。
“行了,看到你就煩,趕緊給我滾!”二房主母朱氏沒給她一個好臉色,她嗤笑道:“一個被算計生下來的庶女,還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的公主。”
“沒有裴家,你什麼都不是。”
每每看到裴香香,她就會想起自己被表妹算計了丈夫,有了這麼一個庶女膈應她。
裴香香哪能受得了,掩麵哭著跑了出去,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朱氏重重的哼了聲:“我看呐,給裴香香選個人家算了,免得她在家裏搞事。這些年,她隻聽錢家的話,一心認為咱們家對她不好,想著用咱們家來幫扶著錢家。”
聽到這話的夏初瑤眸子微閃,她可是知道裴香香心比天高,一心想著能踩著裴家當皇後,好讓所有看看她才是最出眾最優秀的。
既然裴香香的野心這麼大,那她就‘滿足’她好了。
“好了,初瑤難得回來,你說這些做什麼?”王氏嗔怪了眼朱氏,轉移了話題:“初瑤,這次回來住幾日?”
夏初瑤溫婉淺笑著:“是要住幾日的。若我不住幾日,夏家那對父子於心難安。”
王氏幾人是懂的,王氏笑眯眯道:“那你就多住幾日。何時夏家主動來接你,何時你再回夏家。”
夏初瑤剛點了下頭,就見一丫鬟走了進來。
“大夫人,宮裏來人了,說是請老太爺和表小姐進宮一趟。”丫鬟福禮道。
夏初瑤一聽便知是何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場好戲終究是來了。
......
皇宮,養心殿偏殿。
安宗笑容和善的招呼裴老爺子和夏初瑤坐下,卻讓夏軒站在那:“讓裴老爺子累這一趟了,實在是這件事需要你和夏大小姐親自來一趟。”
裴老爺子起身行了一禮:“陛下這話折煞老臣了。陛下能幫老臣查小女的事,已是天恩了。”
夏初瑤跟著行禮,她垂下的眸中溢出絲絲的殺意。忍住,忍住,必須要忍住,她不能現在跟狗皇帝和渣爹同歸於盡。
安宗很滿意裴老爺子的態度,親自扶著他坐下:“裴老爺子放心,朕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的。”
他可是等著從裴老爺子手裏拿回兵權的。有了兵權,他想收攏所有的大權,解決小皇叔就是件容易的事了。
裴老爺子再次行了一禮,感恩戴德,心裏卻十分清楚聖上這麼做的目的。自從聖上登基後,便拐著彎想拿走他手裏的兵權。
並非是他貪權,而是聖上這人不可信。一旦真讓聖上手握大權,不止是他們這些朝臣要被誅殺,整個江山也會岌岌可危的。
安宗落座後,吩咐張葉子把人帶上來,對裴老爺子和夏初瑤說道:“張葉子到夏家墓地時,抓到三個形跡可疑的人。這三人堅稱,是受了裴老爺子你的指使,要盜走夏夫人的遺骸,偽裝成夏家沒將夏夫人的遺骸葬在其中。”
“請陛下為臣做主!”夏軒適時的跪在地上,哭得傷心欲絕:“陛下,臣沒有任何對不起亡妻的地方,可不知為何嶽父會如此想。”
聽到這話,夏初瑤真的差點兒沒忍住衝上去掐死他,裴老爺子一臉怒容。
“陛下,請你為老臣做主!”
安宗示意他不要急,他看了眼被帶過來的三人:“你們是老實交代,還是朕誅你們九族?”
三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陛下,真的是裴老爺子指使賤民等人這樣說的。裴老爺子說了,若是賤民等人不照辦,就會殺了賤民的家人。”
“嶽父,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啊?”夏軒幾近崩潰的質問道。
裴老爺子按住了夏初瑤,他朝安宗行禮道:“陛下,老臣一切聽你的。”
安宗是越發滿意他的態度,他吩咐張葉子將三人拖下去嚴刑審問:“派禁軍去處置了他們的家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這話,讓夏初瑤的心理生出了滔天的恨意。前世,狗皇帝就是如此吩咐禁軍的,不放過裴家的任何一個人,連剛出生的嬰兒也沒放過。
她用力的握緊雙手,不斷克製著那股同歸於盡的衝動。為了外祖父,為了裴家,她不能做這樣的事。
“求陛下放過賤民的家人!”三人瘋了似的磕頭:“真的是一個自稱裴家管事的人,要賤民這樣做的,說是裴老爺子的意思!”
“那管事要我們把一具遺骸放到夏夫人的墓地裏,說事後會給賤民十兩銀子。”
安宗抬手阻止了張葉子,他問這三人:“那管事是何模樣?夏夫人的墓裏原本是否有遺骸?”
他一個陰冷的眼神掃去,夏軒就不敢開口了,他滿頭冷汗的跪在那,陛下不是十分忌憚裴老爺子嗎?為什麼沒有借著這次的機會收拾他?
三人連忙道:“沒有沒有,夏夫人的墓裏除了一副破舊的棺材,什麼都沒有,連一點兒陪葬物都沒有,更沒有遺骸。”
“那管事有著一雙小眼睛,用鼻孔看賤民等人。”
安宗看了眼張葉子。
張葉子立刻帶著三人下去找畫師畫那人的樣子。
“狗東西!”裴老爺子衝到夏軒的麵前,一拳將他打翻在地:“你說,我女兒的遺骸去哪兒了?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夏軒從前可沒少挨裴老爺子的揍,見狀他就要跑。
卻被裴老爺子一把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的打著:“你說,你把我女兒的遺骸弄倒哪裏去了?夏軒,假如我女兒的遺骸有個什麼,我要你的命!”
“啊!救命!陛下救臣!”夏軒痛苦的呼救。
安宗仿若沒看到般,轉頭跟夏初瑤說話:“夏大小姐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