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導語：從小，親爹毆打，親弟霸淩，母親漠視，我爸不許我和男人接觸，逛街的時候，賣奶茶的小哥隨口誇了一句我很漂亮，我就被我爸拖進了公共廁所拳腳相加……後來我考上了清華，天賦嗎？不是，因為我在灰色的人生中，遇到了光芒萬丈的“朝陽”

1

“小小年紀，就知道在大街上勾搭人！”

空無一人的公共廁所裏，我爸一巴掌扇到我臉上，他的眼神從我臉，遊移到我過度發育的胸部，罵罵咧咧：“真是天生勾引人的賤貨！”

他的眼神中除了憤怒，還湧出一種陌生的情緒，讓我背脊發涼。

“爸，我錯了……你別打了……”

我哭喊著想跑出去，卻被我爸輕鬆地薅了回去。

“你還敢跑？！”

他見我掙紮，更生氣了，拽著我的頭發，將我往地上撞。

我疼得渾身打戰，慘叫聲更大了。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能救救我……

終於，我聽到了腳步聲。

一個男聲遲疑地響起：“裏麵怎麼了？是在打人嗎？”

我媽淡淡回道：“沒事，家裏女兒羊癇風犯了，他爸正在給她喂藥，一會兒就好。”

我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我忘了。

他們才是一家人啊，怎麼會管我死活呢？

從生下來，我爸就沒把我當成過他的親生女兒。

因為他在我出生之後，就發現了我媽出軌，再加上我的父母和弟弟都是一張普通的大眾臉，偏偏我卻模樣秀麗。

所以每次別人說我生得漂亮，我都少不了要挨一頓打。

這場毆打沒過多久就結束了。

畢竟是在大庭廣眾，我爸也不敢鬧得動靜太大。

他將癱在地上的我扯起來。

按在水池邊。

給我衝去鼻子和嘴角處的鮮血。邊衝邊說：“給老子趕緊整理一下，再TM敢在外麵勾引男人，老子就殺了你。”

說完，就扔下我一人走了出去。

我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被打到充血，身上布滿或大或小的傷痕……

我狠狠地擦去了眼裏流下的淚水。

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我媽倚靠在牆邊，看到我出來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我弟掃了我一眼，嗤笑一聲：“蘇招娣，能不能收起你那副無辜可憐的模樣，這都是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

我從小到大，撿著你們剩飯吃，破衣服穿。

做你們的出氣筒，背鍋俠。

這都是我自找的？

我隻是老老實實走在大街上，隻因為別人誇了我一句，就被拖進衛生間打，這都是我自找的？

我抿唇，沒有說話，垂頭追上我媽的腳步。

我知道，反駁沒有什麼作用，隻會帶來更猛烈的毆打。

但是很快了，很快我就能離開這個惡心家了！

2

前麵，我爸邊走邊和我媽生氣地說：“我就說別帶她出來，別帶她出來，你偏要帶，你瞧瞧她那模樣，就知道在大街上勾搭男人，丟盡了我的臉。”

我媽一改在我麵前的冷淡模樣。

她討好地笑著：“下次不會了，我這不是想著，城裏有什麼活做帶她來看看嗎，這樣也好提前給我們家飛揚攢攢彩禮。”

我爸“嗯”了一聲。

將話題轉移到我弟身上。

我和弟弟差了一歲，和我一樣是高三，麵臨高考的壓力。

我爸這次帶他來逛街。

是為了犒勞他。

“飛揚最近壓力大，你看看有什麼補品多給他買點。”

我媽：“好的好的。”

我在後麵慢慢地走著。

手摸上胳膊。

隔著衣服，我都能感受到被煙頭燙過的痕跡。

我和他們之間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

他們是一家人。

而我隻有我自己。

………………

高三開學，終於暫時解救了我。

我是上的寄宿製學校。

和我弟，蘇飛揚一個學校。

不過他從來不準我和他說話，在學校期間要裝作不認識。

這也讓我更加自卑。

因為身體發育得太好，我總被班裏一個渾小子糾纏。他喊我“大胸妹”，還總是想害我出醜。

一次我坐在班裏的最後一排，低頭寫著試卷。

一瓶水忽然灑向我。

水順著我的頭發滴滴答答地淌下來，不僅暈染了卷紙，也淋濕了我的衣服。

潑水的黃毛盯著我的胸，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垂涎。

我羞憤地擋住。

“你幹什麼！”

“幹什麼？”黃毛輕佻地想扯開我的手，“這麼大，沒少被人摸過吧，裝什麼！”

我躲避著黃毛的手，向四周看去，想要找人求助。

“住手！”

一道聲音喝止了黃毛的動作，是個背著書包的陌生男生。

班主任跟在他後麵走進來，看到鬧哄哄的教室皺眉：“都幹什麼呢！回座位去！都高三了還天天想著怎麼玩。”

我攥緊胸口的衣服，看到黃毛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後，才敢坐回去。

班主任向大家介紹這個男生是轉校生，朝陽。

接著他又說了些什麼，我沒聽。

我低頭默默擦著自己的試卷。

可擦了半天，也沒能拯救出來一張。

忽然，我身邊響起拉動椅子的聲音。一抬頭，就看見那個轉校生坐在了我旁邊。

他朝我溫和地笑了：“你好呀，同桌。”

那時我並不知道，這個叫“朝陽”的男生，會成為我生命中的支點。

將我引向一條，從前我想都不敢想的道路。

3

“你為什麼總是弓著背啊？對脊椎不好。”

朝陽總是愛找我說話。

他難道看不出來，同學們都對我避之不及嗎？

我沒有搭理他，埋頭刷題。

我想離開那個吃人的家，就隻有好好學習這一條路可走。可朝陽卻好像沒看到我的拒絕一般，還是繼續向我靠近。

“這道題應該這樣做……”

我正皺眉思索中，一張寫滿了解題步驟的作業紙朝我遞過來。

我掃了一眼。

上麵的解題步驟，寫得比答案中還簡單了許多。

我低聲說了句：“謝謝。”

“謔，聽你說句話可真不容易。”朝陽像個話癆，“我第一次見你這麼內向的人，每天都低著頭，你長得這麼漂亮……”

“漂亮”像根刺觸動了我的神經。

我忽然想起來了爸毆打在我身上的拳頭，還有燙在身上的煙頭。

我猛地站起。

驚慌出聲：“不！不！我不漂亮！我一點都不漂亮！”

我神經質的模樣，嚇到了朝陽。

他錯愕地看著我，隨後，連聲說道：“好好好，你先冷靜，我不說了。”

我明白我過激了。

可這兩個字，像是魔咒，隻要我碰到它，就會發生不好的事。

我以為這件事後，朝陽不會再和我說話。

沒想到，他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不僅給我講題，還將高一高二的課程內容，寫成筆記，遞到我麵前。

可我沒敢要。

因為班裏突然出現了一些風言風語！

他們說，我誘惑了朝陽，還有人說我們已經偷食了禁果……

4

我不想朝陽被我牽連，便開始躲著他。

朝陽發現我想去找班主任調座位後，阻止了我。

他看著我，很認真：“招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這樣做嗎？”

“因為你在變得優秀，你看你這幾次的考試，都進了班級前十，他們不想看到曾經比他們還差勁的人，會變得比他們優秀。”

“招娣，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越走越高，站在他們難以企及的高度。到那個時候，他們能做的隻有仰視你。”

朝陽和我說完這句話後，就再也沒出現了。

因為他又轉學了。走得很突然，我甚至沒有來得及找他要一個聯係方式。

但他留下了那個寫滿了筆記的筆記本和一個好看的發圈。

他說得對。

我應該變得更優秀。

我排除掉外界的幹擾，瘋狂刷題，成績也穩步提升。

高三的學習很緊張，也很壓抑。每次我快要扛不住的時候，就會打開朝陽留給我的筆記本，摸一摸寫在扉頁上的“清華”兩個字。

他說過，這是他的夢想。

現在，它也是我的動力。每次摸上這兩個字，我就會覺得自己離朝陽很近，離自由很近。

單調重複的日子眨眼而過。

高考前一天，我弟把我反鎖在了房間裏。

“你一個女人考什麼考，別白費力氣了，還是等高考過了出去打工給我賺學費吧。”

我知道，是我這幾次的月考的成績給了他壓力。

可這是我唯一能離開家，改變命運的機會了，他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是他親姐姐呀！我在屋裏拚命地拍門，求他們放我出去！

這時，門“吧嗒”一聲開了，醉醺醺的爸爸地走進了我的房間。

他的眼神，讓我害怕！

“爸……爸你要幹嘛？”

他拽著我的頭發就是一頓打，“你這個孽種，考什麼大學，你配嗎？！”

我死死護住頭，在房間裏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