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了周霖鬱十年,自年少起的洶湧愛意從未間斷。
為了他我拋下尊嚴,收斂鋒芒,隻為能長長久久地陪在他身邊。
可他卻在我懷孕時讓我給他的白月光捐腎。
彼時,他高高在上地看著我。
“隻要你答應給她捐腎,我就娶你。你不是做夢都想嫁給我嗎?”
我終於醒悟,放下執念,徹底地離開了他。
後來,周霖鬱卻像發了瘋似的求我原諒他。
......
“琪琪,隻要你答應給淼淼捐腎,我就娶你。”
“你不是做夢都想嫁給我嗎?”周霖鬱緊緊握住我的手腕,胸有成竹地看著我。
是啊,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我和周霖鬱結婚的場景,我穿著潔白的婚紗。爸爸牽著我走過紅毯,把我的手交給他,然後我們擁吻,許下誓言,白首不離。
可是,爸爸死了,我也不愛他了。
我和周霖鬱相識於幼年,那時我爸車禍去世,我媽帶著我住進了周家。
沒有王子公主的浪漫愛情,也沒有青梅竹馬的相知相守。
因為,我媽是周家的住家保姆。而周霖鬱是周家捧在手心長大的小少爺。我和他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我們之間,相隔的不僅是家庭的鴻溝,還有兩顆永遠不能同頻共振的心。
爸爸去世後,我媽一夜之間像變了個人似的。她變得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她總是在深夜把我喚醒,她一遍遍地告訴我我和其他小孩的區別,她教我寄人籬下如何偽裝自己,討好別人。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養成了我懦弱自卑的性格。我不敢去爭,不敢去搶,我媽給我上的第一課就是讓我學會逆來順受。
我這輩子做過最勇敢的事,大概就是答應了周霖鬱的求愛。
我明知,他追求我隻是為了氣許淼——他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可我看著他的眼睛,還是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或許是氣氛使然,又或許,我隻是遵循內心,屈服於我的欲望罷了。
我依稀記得那天的場景,是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淩晨一點,周霖鬱還沒回來。我不放心他,於是拿著傘衝進了大雨裏。
剛走出別墅,就看見司機王叔攙扶著周霖鬱走了過來。他喝醉了,一身酒氣。我過去扶著他,周霖鬱皺著眉推開了我。
“小琪,許小姐要出國留學,少爺今天心情不好,喝了點酒.......”
周霖鬱為今夜的表白準備了很久,看他這架勢,應該是被許淼拒絕了。
看著周霖鬱憂愁的眉眼,一絲可恥的喜悅悄悄爬上了心頭。
我給周霖鬱煮了一碗解酒湯,等湯煮開的間隙,我細細端詳著躺在沙發上的男孩。
也隻有在這時,我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看著他。我的目光從他鋒利的眉眼滑落,然後到挺翹的鼻梁,再往下,是殷紅的薄唇。
我漸漸看入了迷,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伸手撫上了他的唇。指尖傳來軟柔的觸感,我正欲往下,手腕就被人死死捏住。
周霖鬱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靜靜地看著我,眼波流轉,我不自覺陷了進去。
周霖鬱生了一雙含情桃花眼,在我還沒察覺到自己的愛意時,我就時常會看著他的眼睛出神,更何況是現在。
“你想幹嘛?”周霖鬱戲謔地看著我。
我的臉刷得一下紅了個徹底。
就當我腦中天人交際時,周霖鬱突然湊了過來。他抵著我的額頭,與我十指相扣。
“琪琪,跟我在一起吧。”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我的心在蠢蠢欲動,可是理智告訴我,男人酒後說的話往往不可信。
“你喝醉了。”我喃喃道。
“你願意嗎?”周霖鬱沒理會我的話,隻是固執地盯著我。
像是要把我看穿。
看著周霖鬱的眼睛,我最終還是點了頭。
就當是給我數十年的暗戀一個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