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聽見敲門聲那會兒,我還以為是我媽忘帶了什麼東西,可一開門才發現,站在門口的人是謝池薇。
她眼底泛紅,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我本能的想要關門,卻瞥見她懷裏三歲多的孩子也跟著她抹眼淚,心一軟,將她們放了進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說完就走,別礙到我媽眼。」我將水杯推到她麵前,轉而去哄小孩子開心,「寶貝不哭,小姨請你吃棒棒糖好不好呀?」
「謝謝小姨。」接過我手中的棒棒糖,小孩兒臉上立馬露出了笑意。
也不知道這孩子隨誰?
但不得不承認,謝池薇的兒子的確很可愛,眼睛又黑又大,加上一頭小卷毛,活脫脫像是童話書裏走出來的一般。
也怨不得她能吃上母嬰博主這口飯。
我用手指撥弄著小孩兒略帶嬰兒肥的臉蛋,瞥了謝池薇一眼,「你說不說?不說我可就閉門送客了。」
「對不起。」
謝池薇捧著水杯,沉吟半晌才擠出這麼一句。
「你來這兒,就是為了跟我說聲對不起?」,我怔了怔,狐疑地看向她。
她的確是該和我說一聲對不起,不過不應該是現在。
遲來的醒悟和歉意,都不值得被原諒。
「如果你來就是想和我說對不起的,那你可以請回了。」我漫不經心地幫小孩整理著衣領。
「剛剛那句對不起,是替我媽說的,她歲數大了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什麼是玩梗,你也知道她這個人古板......」謝池薇耐心的同我解釋著剛剛家族群裏的事,可我壓根就聽不進去。
「這句對不起,才是我對你說的。」謝池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挽起了自己衣袖,一塊塊觸目驚心的淤青隨之顯現。
我皺了皺眉,「怎麼弄的?」
「可能是報應吧?當年我對你做過的事,現在全都還到我身上了。」她垂下眸子,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看著她哭的樣子,我一點也不覺得心疼,甚至還有些想笑,當年她對我做過的事可要比這還嚴重的多的多。
自打我的成績有了質的飛躍以後,一直信奉棍棒教育的大姑,便對她非打即罵,而這仇也自然而然的被謝池薇記在了我的頭上。
在這樣的教育下,謝池薇順理成章的變成了一個自暴自棄的小太妹,每天的樂子,就是對我霸淩。
那會兒我媽為了能把我供上大學,每天都打著兩份工,我不想讓她因為我的事分心,便對謝池薇一再容忍。
可換來的結果卻是讓她更加的肆無忌憚。
從最開始對我進行言語上的侮辱,再到後來逼我喝浸滿煙頭的水,把我的頭按進馬桶,用刀子割我的手心,用煙頭燙我的手背......
直到有一天傷口化膿感染,我在教室發燒暈了過去,我媽這才知道此時。
她拿著一把菜刀,去學校找謝池薇拚命,謝池薇這才怕了,再沒有找過我的麻煩。
「你覺得這就能讓我原諒你?」我挑起眉頭哼笑一聲,湊近她的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著,「謝池薇,你知不知道?我巴不得你死。」
對此,謝池薇並沒有表現的很驚訝。
她在臉上抹了一把,「我不奢望你能幫助我,但你能不能幫幫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沉下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