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媽媽說,我夜裏總是睡不著,就算睡著了,夢裏也都是被打的畫麵。
我不敢睡。
媽媽帶我去看了醫生。
結果就是我得了嚴重抑鬱症。
看到沒,重點是我生病了。
醫生提醒我媽:”自殺是抑鬱症患者最嚴重的表現之一,要保持心情舒暢,才能好轉。”
醫生的問診,跟上輩子一模一樣,隻不過上輩子的診斷結果就是簡單的心情不暢,這輩子我特地上網查過重度抑鬱症,又特地回憶了一下問診過程。
得出來的結果,當然是我想要的結果。
走出醫院大門,媽媽囑咐我有什麼不開心的一定要發泄出來,千萬不要憋悶在心裏。
我壓住要翹起的嘴臉,故作煩悶的點了點頭。
終於,我可以隨意的發瘋了。
剛進家門就看到金雅柔和金臣坐在沙發上互相打鬧。
他們很高興的樣子讓我很不高興。
尤其金雅柔還乖乖巧巧的站起來笑著對我說:”姐姐回來了?”
我看著她不說話的樣子惹惱了金臣,他揚著眉毛問我是不是聾了?
我繼續不說話。
小夥子暴跳如雷,衝過來推了我一把。
我順勢倒在地上不起來。
金雅柔過來拉我起來,說是拉我起來卻是一點勁都沒用,跟著我躺下了。
金臣上來就要把我踹走,被停好車進門的媽媽阻止。
“媽,你看二丫,她欺負姐姐。”
惡人先告狀。
金雅柔也眼淚汪汪的不說話,仿佛真是我欺負了她。
金臣誣陷著我,告著我的狀,卻不知道我剛得了一塊免死金牌。
我決定發瘋,上去就推著打著金雅柔,金臣都傻了。
過了會兒才上去拉住我,我媽也沒有責怪我。
“好了,你跟雅柔,以後不許在你大姐麵前大聲說話。”
“媽!她瘋了你也不管管她,你看把姐姐給打的。”
“閉嘴,回去!”
嘖嘖,我真聰明,要是上輩子我也更聰明一點,也不會死的那麼慘。
這金臣,簡直就是金雅柔的狗腿子。
我媽送我回房間讓我好好休息,我低下頭問她:”為什麼不把金雅柔送回去?我替她受了十七年的苦,她替我享了十七年得福,你們不覺得不公平嗎?”
我媽張了張嘴,想講些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我默默地關門,示意她不用說了。
她能說什麼?
不過是因為舍不得。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她非要兩個女兒都要,到最後隻會害了金臣。
金臣明顯對金雅柔的感情不一般,他們到底是被什麼蒙蔽了才看不出來。
果然隻能相信自己。
其他人一概不能信,哪怕是父母。
我躺在床上,默念著要好好休息,明天還得有事做呢。
第二天我特意早起端著杯牛奶在樓梯口等著金雅柔。
我看著這個戲場,回想著上輩子從樓梯上滾下去的樣子。
痛嗎?
當然很痛!
更痛的是父母相信是我把金雅的推下去的。
這一世......
我抬頭看著頭上的攝像頭。
“姐姐起的那麼早嗎?”
“這裏現在沒人,你不必裝了。”
那張那張人畜無害的樣子徹底皸裂,露出她本來的真麵目。
她齜著牙問我為什麼要回來。
“這裏本來就是我家,是你鳩占鵲巢。”
“可是你已經在那裏待了十七年,為什麼不繼續帶下去?”
“是啊,我已經待了十七年了,該你回去了。”
她望著我背後的樓梯,眼光閃了閃。
我知道時候到了。
她左右望了望,立馬便雙手推過來,企圖把我推下去,而我,已早有準備地側開了身。
我看著她大叫一聲便滾了下去。
整整40級台階。
就這麼滾下去,腦震蕩都是輕的。
全家都在她的大叫聲中跑出來。
爸爸上前抱著她送往醫院。
她確實是腦震蕩。
跟我上輩子一樣。
我聽著她躺在病床上期期艾艾的對父母說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我看著父母懷疑的態度,並不多說,隻是掉頭回家。
金臣在我的轉身中罵罵咧咧:”爸媽,你們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把姐姐推下樓梯,簡直就是惡毒。”
我回家照常吃吃喝喝,期間金臣被司機送回來給金雅柔取東西。
看到我還不忘放狠話。
“二丫,你別得意,這個家遲早是我做主!你等著!我讓你生不如死!”
好,我等著!
一個星期後,金雅柔終於出院回家了。
一家子站在我麵前,仿佛我才是那個外人。
我知道父母對我有疑問,但是又顧忌我的病。
而我隻是將筆記本顯示屏翻轉到他們麵前。
視頻清晰的顯示著是金雅柔想來推我,而我隻是側開身避開了。
簡而言之,她從樓梯上滾下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看著金雅柔的臉色白了又白。
她知道她在金家的好日子到頭了。
我爸也確實發話了。
“金雅柔,你回你爸媽身邊去吧。”
“我們家容不下你了。”
金雅柔哭著向我爸爸保證,絕對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
“爸爸,我在你身邊十七年,你真的要把我攆走嗎?”
我爸按著太陽穴,看起來是被傷透了心。
“爸爸管不了你了,你有自己的爸爸媽媽,回去吧,不要再來了。”
其實隻要金雅柔再哭一哭,我爸媽說不定會心軟。
但奈何身邊有個缺根筋的金臣。
“爸媽,你們要攆姐姐走,那我也走,你們看著辦吧!”
我爸冷笑了一聲:”說了多少次,樂樂才是你的親姐姐,你既然這麼舍不得金雅柔,那你也跟她一起走吧!”
金臣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不得不堅持下去。
“姐姐,我們走,我在海邊有個別墅,我們單獨住過去!”
我爸不緊不慢的補充:”你們手上所有的銀行卡信用卡,以及不動產,我全部收回,你們自力更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