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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主動提議道：“公子，我陪你一起去把小姐接回來吧？”

顧長瀾抬眸掃過我，緊跟著不發一言地往外走，步子大得我連小跑都跟不上。

然而我們還沒有趕到宋家，就在夜晚熱鬧的長街見到了他們。

彼時燈火通明，顧清挽著宋炎的手在人群裏笑顏如畫，時不時指著路邊的小玩意兒和宋炎耳語，兩人親密至極。

顧長瀾見狀，雙拳攥緊，立刻就要衝上去把他們分開，我一把拉住了他。

“公子，你這個時候回去，小姐肯定要討厭你的。”他的力氣恍然鬆了一半。

我拉著他走到了路邊一個昏暗的小巷子裏，試圖循循善誘地跟他說：

“你出來不就是為了確保她的安全嗎？現在人都在你眼皮子底下，等他們逛完了，我們再出去把人帶走不遲。”

我說完後，遲遲得不到顧長瀾的回應，抬頭發現他的視線緊盯著一處，眼尾赤紅。

我見狀一愣，立刻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人來人往裏宋炎竟然抱著顧清親得難解難分。

兩人忘乎所以地纏綿，全然忘了周遭有多少人，而顧清全身心地依賴在宋炎的懷裏。

我心口猛地一沉，再去看顧長瀾，他的眸光發顫卻依然逼迫著自己在看，仿佛心甘情願地接受淩遲酷刑。

我深吸一口氣，拉住他的手，輕聲說：“公子，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叫小姐回家？”

顧長瀾卻倏地收回目光，低頭自嘲一笑。

“不必，隨她去吧。”

“......”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顧長瀾，那明明是他愛了這麼多年的人，要積攢了多少失望和痛苦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又開始心疼得喘息，顧清到底何德何能被顧長瀾愛上，卻又不管不顧地踐踏他的愛意。

看著顧長瀾孤寂的背影，我突然生了幾分放肆的膽量，抬手環上他精瘦的腰。

我以為顧長瀾會跟我發脾氣，但他隻是平靜地拂開我的手，一個人步入黑夜。

我怔在原地，全身都在發冷。

我知道，顧長瀾此時的平靜表麵下，是早已傾塌的情緒大廈，無論多麼堅硬的心，都經不起在意的人一次又一次地打擊。

此時，我對顧清的排斥達到了巔峰。

顧長瀾回到府裏後，又開始酒不離手，整夜地坐在涼亭裏吹冷風喝醉酒。

我隻能遠遠地看著，一旦想要靠近，顧長瀾就會很凶地嗬斥我。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有心無力是什麼滋味。

顧清在宋炎家留了兩天一夜之後才回來，臉上都是喜色，走路也一跳一跳的。

我見到她這個狀態，隻覺得紮眼。

顧清回來後的第一時間就是跟顧長瀾說想要把婚期提前的事情，我沉默地伺候在一邊，明顯地看見顧長瀾咬緊了牙，太陽穴的青筋都浮現出來。

然而他卻淡然一笑，抬頭問：“為什麼？是宋炎提出來的嗎？”

顧清搖頭：“不為什麼，我太喜歡他了，所以想要趕緊嫁給他而已。”

顧長瀾緩慢的勾起唇角，笑意不達眼底。

“清清，你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宋炎花言巧語一騙，你就要飛蛾撲火去找他？”

顧清猛地一怔，似乎是沒想到顧長瀾會用如此平靜的語氣說出這麼犀利的話。

但她還是生氣了，皺眉盯著顧長瀾。

“哥，你可以說我蠢說我笨，但你能不要用那麼險惡的想法去揣測宋炎嗎，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好，他甚至願意為了我摘天上的星星！”

顧清說到這，突然若有所思。

“還是說…顧長瀾，你依然對我別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