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沉沉的看著我,囁嚅的還是說出:“戴著。”
我像垂死之人,窒息感四麵八方襲來,眼前一暈就要倒在那堆玻璃渣上。
桑榆嚇得麵色發白,將我抱到沙發上,我頭抵在膝蓋上不停落淚。
“為什麼?”
他有些煩躁,扯開領帶眼中有些不耐煩:“檸檸我們在一起6年,我承認我有點膩了。那天我有點喝上頭了,李靜正好來找我談項目。”
他頓了頓接著說:“我愛你,但那天我確實鬼迷心竅。我和你承諾,隻有那一次。”
我看到他脖子上點點紅痕,他還在騙我,昨天他明明和李靜廝混在一起。
失望到了頂點,嗓音沙啞苦澀:“離婚。”
他臉色劇變,難看的要命:“不可能,你想怎麼樣都可以,離婚不可能。”
我無比決絕:“離婚,我再說一遍,不是征求你同意。你不同意,我會直接走訴訟程序。”
他深呼吸好幾次,無奈的看我:“為什麼一定要走到那一步,你明知道我愛你。”
我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你說愛我,你和李靜上床?你明知道她高中對我做了什麼,你和她上床!”
“桑榆你讓我惡心!”
“你爛掉的那一瞬間,讓我感覺我也爛掉了!”
“我會無數次陷入自卑,會懷疑自己哪裏做錯了才遭遇被出軌,一生都可能不敢再愛!”
我內心悲涼到了極點,胸脯被氣的起起伏伏,他看我情緒激烈不敢再言語。
他試圖抱我,被我推開:“別碰我,我嫌惡心。”
我躲到房間裏,坐到地上崩潰大哭,桑榆站在門外內心一抽一抽的疼:“檸檸,你別坐在地上,你還懷著孩子,我求求你為了孩子也冷靜下來好不好。”
我把能砸的東西都砸在門上,讓他滾。
男人爛掉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再也不是我記憶中眉目清秀,清爽幹淨的少年。
高中的時候,我被李靜拍過裸照,隻因為反抗她霸淩班上先天失聲的女孩。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早晨進入學校麵對的眼神。
有人不懷好意對我做著摸胸的動作。
也有人站在一邊惡劣的討論我的尺寸:“有C吧哈哈哈哈哈。”
我被推搡到布告欄前,密密麻麻貼著我的照片。
拍照的聲音,嘲諷的笑聲都讓我覺得恐慌。
那一刻我就像被扒光了站在陽光下,羞恥感充斥著我身體的每個角落。
桑榆氣急敗壞砸了拍照人的手機:“把你們的嘴閉嚴實,但凡有一張照片傳出去,就讓你們死。”
我躲在密不透光的房間內,不吃不喝不說話,桑榆就在門外一直陪著我,畫很醜的漫畫從門縫裏塞進來逗我開心。
他隻是不停地說著:“檸檸我在,別害怕。”
我緩緩打開門,隻看到他擔憂的目光。
他說到做到,牽著我的手,擋在我身前,幫我取證對峙。
最後的結果因沒有造成傷害不了了之,李靜也隻是轉學,生活就可以重新開始。
那我是第一次見桑榆哭,他在警局門口哭的眼圈通紅,抓著警察吼:“那檸檸怎麼辦!她受的傷害誰來彌補!”
桑榆出軌李靜,在我過往的青春裏又刻上了一道疤。
我堅持要離婚,桑榆死活都不同意。
“檸檸,孩子需要爸爸,你還在懷孕期間,我們有什麼事等你生完孩子再說好嗎?”
我看著他極盡卑微的樣子反問:“桑榆你還記得以前李靜對我做的事情嗎 ?”
他皺起眉頭,耐心被消耗殆盡:“檸月你為什麼這麼擰巴?都過去多少年了,這點小事你還要斤斤計較!”
我氣得發抖,他和李靜一樣惡心。那個站在我身前保護我的人,最終成為了傷害我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