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不能這麼做…”
趙德言邊說邊後退,然而隻挪動了半分。
害怕和疼痛,早就讓他的身體不屬於他自己了。
看著蕭斬天手中還在滴血的軍刀,趙德言吞了吞口水。
自己父親的屍體還在不遠處,甚至他死不瞑目的盯著自己。
此時除了恐懼之外,趙德言心裏更多的是憤恨。
都怪自己倒黴,這家夥竟然會是堂堂的北境戰神!
軍刀高高舉起,狠狠劈下。
“啊!!!”
伴隨著一聲痛徹心扉的哀嚎,趙德言大腿流血不止。
蕭斬天果然沒有給他痛快,而是將他生不如死的折磨著。
誰讓這家夥的老婆,拉自己女兒去做血奴,他又在這裏欺負自己妻子。
“手下留人!”
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接著一個男人大步走向了這邊。
男人穿著一身軍裝,國字臉,看起來十分嚴肅。
聞到血腥味再看著四周的場景,男人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蕭大帥,就算你是堂堂的北境戰神,也不能在此處殘害他人性命吧?”
蕭斬天不由冷笑,“我殘害他人性命?”
“這是你們內閣給我的罪狀,還是龍院給我下的定論?”
對方抹了抹額頭汗珠,想想自己也是內閣的中流砥柱,竟然會被蕭斬天給嚇住。
這事兒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以後他們內閣還怎麼見人?
“就算你是戰神,也不能仗著自己的權勢隨著剝奪他人性命,這不是內閣龍院給你定的罪,是天龍國的律法!”
男人聲音擲地有聲,地上的趙德言眼神亮了幾分。
看來自己有救了,內閣的人來救自己了!
他拖著自己還在流血的腿,朝著內閣的人那邊爬了過去。
“李大人,求您救救我吧!我承認趙家是做了一些不對的事情,可也屬實是迫於無奈。”
“我妻子性命危在旦夕,這才找了他女兒來給輸血,可是我們趙家也沒有虧待過他女兒。”
“難道要讓我眼睜睜的看著我妻子去死嗎?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隻要有半分機會,也不會選擇這樣做。”
“可是他蕭斬天二話不說,直接將我妻子綁了來威脅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抓來了他妻子威脅。”
“不管怎麼說,我父親與這件事情是無關的,這些年他為了龍院,兢兢業業,從沒有做過任何錯事!”
“可蕭斬天二話不說,直接斬下了他頭顱,您看他的屍體還倒在那邊,死不瞑目啊!”
“如果內閣認為我趙家有錯,我心甘情願接受懲罰,而不是讓他蕭斬天仗著自己戰神的身份,在這裏大肆動用私刑!”
趙德言眼鼻涕把眼淚一把,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看見了,還當真以為蕭斬天是仗著自己手中的權力,在這兒把他怎麼了。
那位李大人義正言辭道:“你放心!這次本大人,就是來給你們做主的。”
隻見他看向蕭斬天,厲聲道:“如今北境戰事未平,狼國虎視眈眈!”
“你身為北境之主,沒有任何調令便私自回來,你可知罪?”
“我有罪?”
蕭斬天仰頭笑了兩聲。
“你們在我家人受辱被害時沒有出現,如今我懲治害人的人,反倒和我談律法?”
“就算你們是內閣的人又如何?我蕭斬天為國戰鬥,四年未歸,為的就是護我一家周全!”
“犯我國者誅,擾我家者死!”
男人聲音響徹雲霄,人群都為之震動。
他揚起了自己手中的軍刀,“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趙家也必滅!”
“唰!”
一抹寒芒閃過,長刀劃破趙德言胸口。
他胸口的位置直接被穿了一個洞,鮮血噴灑到了那位李大人的褲腳。
“我蕭斬天為了天龍國,出生入死,浴血拚殺!”
“可我家人竟在天龍國境內,被殘忍傷害!”
“今日,我將卸去戰神之位,內閣若是要因此是追究我的罪責,我無話可說。”
“可我蕭家的仇,我蕭斬天一定要報!”
“轟隆!”
天邊一道悶雷砸下,照亮了蕭斬天堅毅的麵容,和血紅的雙眼。
“誓死追隨戰神大人!”
蕭斬天的那些部下,紛紛單膝下跪高聲喊著。
雨點大顆大顆落下,衝刷著地麵上的血跡。
蕭斬天將自己的徽章扔在地上,踏步離開了此處。
看著他的背影,李大人手顫了顫,終究沒敢阻攔。
夜已經深了,天龍國內閣會議廳卻人來人往。
眾人齊齊坐著,麵色凝重。
“僅一夜,趙青鬆一家竟被人盡數抹殺!”
“這件事兒你們怎麼看?”
內閣首輔大人銳利的眼神,在底下眾人麵容之上掃視了一圈。
“長官,我認為蕭斬天,有些過於恃才傲物了,就算他是北境戰神,可終究是隸屬天龍國的。”
“如今沒有調令,他就率領大批人馬殺了回來,誰知道他有什麼主意,安的是什麼心?”
“更何況,打狗還要看主人,趙青鬆畢竟是我龍院的人,他將趙家盡數屠戮,豈不是連龍院也沒有放在眼中?”
龍院院長麵色凝重,對蕭斬天這種行為,是恨到了骨子裏。
李大人也道:“他確實囂張,恐怕以為沒了他,天龍國還不能轉了。”
“竟然無視我的命令,當著我的麵將趙家獨子趙德言給殺了!”
“而且他還說,自己要卸任戰神之位,這不是在明晃晃的威脅咱們嗎?”
首輔大人十指交叉低垂著頭,片刻後抬頭道:“此事,我會如實稟報給龍主。”
“若你們都同意,除去蕭斬天戰神之名,就在此寫請願單,我會將這些都給龍主看。”
大雨還在劈裏啪啦的敲打著窗戶,眾人的談話聲漸漸被淹沒。
今夜的天龍國,注定無法安寧。
東州一莊園內,此時燈火通明。
蕭斬天褪去了渾身戾氣,略帶溫柔的看著自己女兒蕭歡歡。
“大帥,小姐她常年被抽血,導致體內虧空,就算是我幫她治療,隻怕壽命也隻剩三個月…”
一長發女子長歎了口氣,麵色帶著幾分凝重。
如果有人看到定會覺得驚訝,沒想到舉世聞名的醫仙,竟然是這麼年輕的一個女人。
“你說什麼?歡歡,我可憐的女兒啊!”
江清清頓時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