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秋雨跑的飛快。
七八個人正嬉笑的等著她自己把背簍裏的東西拿出來,忽然見她拔腿就跑,不禁怔了下。
再一聽背簍裏竟然是銀子,哪裏顧得上其他,拔腿就追。
“臭娘們,找死!”
“站住!”
楚奉燁看著喬秋雨抱著空背簍奪命狂奔,又看了看被塞到懷裏的包袱,眸中閃過一抹驚疑。
與此同時,四周逃荒的聽到銀子也都躍躍欲試。
而正往這邊趕的人牙子一行,也聽到了喬秋雨的聲音,同時認出了她。
“大哥,是她!”
“這個臭娘們!走,跟我去弄死她!”
幾個人一看是喬秋雨,立馬朝她跑來,想要將她抓住狠狠折磨。
喬秋雨抱著背簍,一邊跑一邊朝他們大喊。
“大哥,快,背簍裏都是銀子,他們要搶咱們的銀子。”
她叫嚷著,在快要靠近人牙子時忽然停下,將背簍朝他們扔去,大喊道:
“大哥,快跑,拿著背簍快跑,他們要搶背簍裏的銀子。”
“銀子?!”
接住背簍的人懵了下,還沒來得及看清背簍裏到底有沒有銀子,那七八個人就已經大喊著追上來了。
“給我站住!”
“背簍留下!”
哪裏顧得上看,抱著背簍就跑。
沒有人再顧得上喬秋雨,都跑去搶背簍了。
七八個人牙子護著背簍拚命的跑。
身後七八個漢子大喊著猛追。
再後麵,還有一幫難民在追著,試圖撿漏。
喬秋雨累的氣喘籲籲,卻不敢耽擱,扔掉背簍後就換了個方向跑到了林子裏,確定人都追著人牙子跑了,就連忙跑回去,朝楚奉燁道:
“我們趕緊走吧,等下他們反應上來肯定要來追我們的。”
楚奉燁深深看了她一眼,拉著楚小竹立馬跟上。
剛才的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原本都做好了惡戰的準備,卻......
她深深的看了眼拉著楚小竹走的飛快的喬秋雨,眸底閃過狐疑,忽然有些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喬秋雨。
遇到事情就害怕的縮起來的她,怎麼可能會有這個膽色?
更不會那麼聰明,在危急關頭想出讓那些人鷸蚌相爭的主意。
剛才的一切看似順利,可但凡有丁點兒意外,她就會麵臨兩方人馬的前後夾擊。
還有,那七八個人出現時,她第一時間就擋在了他們麵前。
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這些都不是他所知道的喬秋雨能做出來的事!
“你不害怕?”楚奉燁忽然問道。
“怕啊。”
喬秋雨忙著趕路,揚了揚手裏的匕首,道:
“我都做好了和他們拚命的打算。”
楚奉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裏的匕首,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隻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喬秋雨坑了那夥人,根本不敢再停留,一門心思趕路,想趕緊甩開那些人。
不然被追上就慘了。
好在,那些人一直沒追上來。
就在喬秋雨一行忙著甩開那些人的時候,距離他們一山之隔的另一個山頭。
幾個黑衣人席地而坐休息。
為首的黑衣人拿了弓箭,射下一頭大雁,指了個屬下道:
“去,撿來處理了烤上。”
“是。”
屬下連忙應聲去撿回來,可準備處理大雁時卻懵了。
他在身上一陣翻找,可卻怎麼也找不到一直被他別在腰間的匕首。
“我匕首呢?”
他傻傻的看著其他人。
其他幾人一言難盡的看著他,道:“你自己的匕首,你問誰呢?”
為首的黑衣人更是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道:
“你說你怎麼不把自己丟了!”
他拿出自己的匕首扔給他,咬牙切齒道:
“再敢弄丟東西,我弄死你。”
“是!”
那屬下拿著匕首去處理大雁,還是想不明白,一直別在腰間的匕首怎麼會丟?
幸好丟的是匕首,而不是弓箭。
想到自己那把悄悄刻了‘奉’字的弓箭,他就有些後怕,那可是刻了主子名字的弓箭,要是丟了被有心人得到,後果不堪設想。
一定要看好,不能再丟了。
看著屬下去處理大雁,為首的黑衣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看著不遠處的官道,歎道:
“這麼久了都沒找到,也不知道主子和小主子現在怎麼樣了。”
邊上的黑衣人立馬道:
“老大放心,主子那麼厲害,他一定和小主子在什麼地方,等著我們去救呢。”
“嗯,但願吧。”
為首的黑衣人歎了口氣,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憂心。
距離主子和小主子被追殺失蹤已經一個多月了,至今還沒有任何線索,偏偏又趕上蝗災。
也不知道主子和小主子怎麼樣了。
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要出事。
一直到天黑下來,喬秋雨三人才進了林子,準備找個稍微安全一些的地方落腳。
這次沒有找到山洞,三人就在一棵大樹下歇下。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楚奉燁就道: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找水。”
在大太陽下趕路,又累又渴,水囊早就空了,半下午的時候,他們就沒水了。
喬秋雨撐著身體的疲累,起身道:
“還是一起去吧,你腿不好,如果能找到水源的話,我們今晚就在水源邊上落腳,省了你來回跑。”
而且,隻有她和小竹的話,遇上人也不安全。
這世道下,身邊沒個男人容易被盯上。
她又累又渴,遇上人真對他們動手的話,她也戰不了幾個回合,倒不如一起去。
“也好。”
楚奉燁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頭應下,在前麵開路。
楚小竹實在走不動了,被楚奉燁背了起來。
喬秋雨想到昨天找到小河的地方,回想著河流的走向,說道:
“我們再往林子裏走走,應該能找到水。”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趕在天黑前,三人聽到了水聲。
楚小竹開心的道:“水,是水聲。”
喬秋雨眼睛都亮了,立馬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