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稍微休整一段時間後,朱祁鎮就與於謙一起趕往土木堡。
在此之前,也派遣出來幾名身手不錯的錦衣衛。
他們將會盡力潛入土木堡內部,告知大軍到來的消息。
夜襲瓦剌軍隊。
這是於謙的計劃。
但就憑借他們這點人顯然不夠夜襲。
就算是成功,也難以取得太大的戰果。
所以,還得與土木堡中軍隊進行配合。
從居庸關出發,距離不算很遠。
並沒有用多長時間,就趕到土木堡附近。
於謙早早派出精銳士兵,對土木堡方向進行探查。
順帶還想著能清理一番敵方的斥候,避免瓦剌軍隊得到消息。
朱祁鎮並沒有進行指揮。
不搶奪指揮權,這是一開始的定論。
況且,朱祁鎮也想要看看於謙打仗的本事到底如何?
然則,現在看來大局觀是有,具體作戰沒有多少經驗。
夜襲?
瓦剌也先不是一般的流寇,散出去的斥候實力必然不會低。
他們全部都是步兵,想要不被察覺,以奇襲進攻,屬實困難。
對此,朱祁鎮也有懷疑。
“於大人,瓦剌騎兵多,我等都是步兵,恐怕不方便夜襲吧!”
麵對湊過來的朱祁鎮,於謙耐心解釋,“陛下,此行並不求成功。我們一路疾行而來,人困馬乏,哪裏還能夜襲呢?”
這話一出,起先還有點不能明白。
既然不準備夜襲,那為何還要通知土木堡內的張輔呢?
可隨即,朱祁鎮就有點明白。
一個計謀想要成功,讓敵人相信還不夠,最好連自己人都不懷疑。
“瓦剌軍隊在關內待的夠久,他們迄今為止,並沒有多長收獲。或許,當我們抵達的消息送到,就會選擇撤離。”
與北方遊牧有過交手的井源站出來說道。
正麵對剛,那從來都不是瓦剌,韃靼的操作。
從他們放棄大元身份的時候,就已然不是一方王朝勢力。
而已經落後成為草原部落。
對於部落而言,出兵隻為劫掠。
再不能謀取更大的利益,繼續進兵必然會引來眾多小部落首領的反對。
正是明白這樣一點,井源才對夜襲並沒有任何看法。
不一定有用處。
之後,於謙也不客氣的詳細說明白。
於謙的謀劃,隻是想要讓瓦剌誤以為他們準備夜襲。
而他們則選擇一處安營紮寨。
至於瓦剌也先,指不定就會在營地進行埋伏。
隻要這樣做,那麼謀劃就算是成功。
不做,也不影響什麼。
另外一邊,瓦剌斥候散布各地,自然就遇到將要潛入土木堡的錦衣衛。
“拿下他!”
一行斥候小隊,將四名錦衣衛圍住。
小規模的斥候對決,往往更為殘酷。
雙方照麵,話不多說就衝殺而去。
“殺了這些瓦剌人。”
錦衣衛不甘示弱,麵對十多人的斥候小隊,依舊選擇衝殺。
狹路相逢勇者勝。
斥候小隊,往往是非常精銳的存在。
更不要說,瓦剌一方還占據有人數上的優勢。
雙方交手,數個呼吸的功夫,錦衣衛就被打敗。
餘下一人活口,此人大腿重傷,癱倒在地,自知無法離開,就準備自殺。
“活捉他!”
一聲大喊之下,瓦剌斥候及時下馬出手,將人控製住。
活口,才是最為重要的存在。
“將人送回去!”
斥候小隊商議著,就將錦衣衛帶回營帳。
至於地上,遺留的屍體,簡單掩埋後,就匆匆離開。
根本就沒有用多長時間,就將人送回。
也先營帳中。
也先正籌備著夜襲土木堡。
誠然,喜寧太監說過,短時間內不會有朝廷的支援。
但是,也先不會選擇慢慢圍困。
遲則生變。
朝廷不會支援,那也隻是暫時。
一旦大明從各地調遣駐軍,必然會進行支援。
京畿不空虛的情況下,就算是傻子當皇帝,都明白應當進行支援。
所以,盡早將土木堡拿下。
然後,趁著京畿空虛。
未必不能重現大元的輝煌。
就在也先商議的時候,一名親衛走進來。
“太師,剛剛抓到一名錦衣衛。據斥候說,似乎是準備潛入土木堡。”
潛入土木堡?
這樣一句話,就足以披露出來諸多的信息。
賽刊王先行站出來。
“會不會是大明的援軍將來,所以派遣錦衣衛通知土木堡?”
這樣一種猜測,瞬間就得到幾名部落首領的讚同。
他們與賽刊王的想法一樣。
不求什麼重建大元,入主中原。
眼前的財寶,才更加讓他們著迷。
“好好拷問一番,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也先沒有多說。
一直待在也先身邊的喜寧主動站出來。
“太師,行刑拷問,我可以幫忙。我有幸學習過一些刑法,撬開錦衣衛的嘴,想來不是問題。”
對此,也先輕輕點頭。
喜寧躬身行禮,激動的離開。
在營帳中,喜寧不止一次感覺到殺氣騰騰的目光。
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情,就好像是得罪很多人。
因此,喜寧迫切想要立功,以求提升在也先心中的地位。
喜寧是當過老大,自然明白沒有多大用的小弟,會是什麼下場。
等到喜寧離開後,賽刊王不禁碎了一口。
“奸賊!”
對於這樣軟骨頭,且還沒有根的家夥,賽刊王一點都看不起。
更別說,在賽刊王看來,這家夥還蠱惑了也先。
另外一邊,喜寧與錦衣衛見麵。
“喜公公!您怎麼也被抓了?”
錦衣衛認識喜寧。
畢竟,也是宮中舉足輕重的太監。
與錦衣衛打過不少交道。
“你這一次過來,是幹什麼?”
喜寧笑著問道。
這話,不免就讓錦衣衛生出警惕。
“喜公公,你這是什麼意思?”
錦衣衛也明白有些不對。
喜寧的狀態,好的有點過分。
並且,左右的瓦剌士兵,對其還算是尊敬。
“告訴咱家,你來是幹什麼?我還可以讓你稍微輕鬆一點。”
喜寧自顧自的走到錦衣衛背後,輕輕拍了拍其肩膀,溫和的說道。
“你個閹貨,投靠瓦剌!閹賊,呸!”
錦衣衛到這個時候,自然明白情況,當即就破口大罵。
“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錦衣衛的手段,我想你還沒有親自體驗過。今天,我就給你機會,讓你好好享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