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高燒到脫水,以為自己是得了流感了,醫生卻說我得了白血病?!
眼前是我看的第三個醫生,小哥英俊又斯文,我遞給他體檢報告的時候,還特地瞄了一眼他胸前的名牌——謝嘉樹。
果然是人如其名。
謝醫生翻了翻我的體檢報告,猶如高嶺之花的臉上露出一絲惋惜。
對我說:“很抱歉,林小姐,體檢報告的各項指標表明,你應該是罹患了白血病。”
很好,又是這個診斷結果。
看來不是醫院誤診,我是真的被“白血”大禮包給砸了。
見我一直不說話,謝醫生以為我被體檢結果嚇傻了。
又出言安慰道:“你的病情目前還處於初期,隻要積極配合治療還是有很大概率康複的。隻是你的血型有些特殊,是RH陰性熊貓血……”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燒了我……”
一陣尷尬的鈴聲,將謝醫生打斷。
我一邊道歉,一邊紅著臉打開了手機。
這是我給家裏保險箱設置的報警鈴,隻要有人碰了保險櫃,就會觸發警報。
我通過手機打開家中監控,想看看是誰撬了我保險櫃。
沒想到,卻看到了一出活春宮。
監控裏,我的未婚夫魏然大敞著襯衫,露出他精壯的八塊腹肌,一腳踩過我的白血病診斷書,將他的“白月光”抱上了我剛買的婚床……
2
謝醫生看我的眼神已經從“惋惜”變成了“憐憫”。
輕輕轉過頭,不去窺探我的隱私。
我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
靠,虧我花大價錢請私教給他訓練出的八塊腹肌,真是個繡花枕頭!
事後,白月光小鳥依人地窩在魏然懷裏,問他:“這就是你給我們未來準備的婚房嗎?”
魏然居然毫無廉恥地點了點頭:“小白,你喜歡這裏嗎?”
她怎麼可能不喜歡?
市中心、學區房、高檔小區、四室三廳大平層,哪個女人會不喜歡?
可關鍵,這是我的房子!
我忍著怒氣離開了醫院,走在路上,冷風讓我的腦子逐漸清醒。
我和魏然相識,完全是一場意外。
當年魏然臨近大學畢業時,因為一場意外失明。他家境貧窮,無奈之下隻能和母親去網絡乞討。
彼時我剛失去雙親,一時心軟救助了他。後來,在頻繁地接觸中,我們戀愛了。
剛開始,魏然對我十分依賴,像小奶狗一樣乖巧。
他身體不好,我就出錢請營養師、健身私教,幫他調理身體。小奶狗身體逐漸練出了八塊腹肌,看起來強壯又忠誠。
之後,他說男人應該有一份事業。彼時我的工作室正缺個經理人,我就手把手教他,讓他逐漸升級成了事業狗。
這些年我對他掏心掏肺……
現在他狗膽子肥了,居然背著我勾搭上了曾經的“白月光”。
怪不得前一段時間我剛裝修好婚房,魏然就遊說我把房子過戶給他。
說什麼他是一家之主,應該在房產證上擁有姓名,都是狗屁!
幸好我當時留了個心眼,說等到婚後再過戶。
可還沒等到婚禮,我就病倒了。
當時出了急診室,魏然就知道我得了白血病的事。我是熊貓血,這事兒魏然也知道。
熊貓血加白血病,在他眼中,我就跟快死了沒區別。
所以,他甚至都等不到我入土,就和白月光滾進了我們的新房。
呸,老娘還沒死呢!
這沒腦子的東西!
我坐在車裏,一邊打開家裏的監控,一邊給魏然撥了一通電話。
電話裏,魏然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事後的饜足。
“喂,寶貝,你在哪兒呢?”
“醫院。”
“你去醫院幹什麼,你隻是普通的感冒,那些大夫都是庸醫。現在發燒的人那麼多,你隻燒了三天,他們說不定誤診了。”
“那我要是真得了絕症呢?”
電話裏,魏然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
視頻中,他拿遠了電話,低頭親吻上“白月光”的額頭……
我無聲地笑了。
沒多久,電話裏又傳出了魏然“深情”的聲音“那我也會和你結婚的,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好的,我知道了。”
我掛斷了電話。
這一刻,我對魏然所有的感情都放下了。這麼多年都無藥可醫的戀愛腦,居然被白血病給治好了,我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的目光又落到了手機上,既然感情沒了,那就談談錢吧。
3
監控中魏然和白月下了床,手牽手走進了浴室。我掐著時間給物業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們停水停電,封鎖電梯。
一毛錢都不給能這對狗男女多花!
看著鏡頭裏洗澡洗到一半,頂著滿頭泡沫到處跑的倆人,我冷冷一笑,關上了手機。
那個家已經臟了,我不想再回,於是我轉身又去了謝醫生的辦公室。
謝醫生看著去而複返的我,金絲眼鏡片閃了閃。
“林小姐,以你目前的情況並不需要住院治療,隻要按時到醫院接受化療,等待合適的骨髓就可以了。”
“可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
我泫然欲泣地看著謝醫生“你也看到我的情況,我的未婚夫已經把情婦接到了家裏,那裏哪還有我的位置……”
“……”
在我不遺餘力地賣慘下,終於從謝醫生手裏搞到了一間單人病房。
病房裏裝備齊全,環境甚好。
下午謝醫生到病房查房,問我住得習不習慣,如果有什麼需要,他可以盡量幫忙。於是我又從謝醫生手裏騙了一套桌椅。
“病人要多注意休息。”送桌椅來的時候,謝醫生諄諄囑咐我。
“可是我要工作啊,我父母雙亡,還被男友拋棄,再不努力工作,還怎麼拿錢買命?”我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
“……”
謝醫生沉默了。
我知道,他又對我動了惻隱之心。
離開病房前,他給我他的私人號碼和微信,囑咐我有事可以隨時聯係他。
我坐在床上乖乖點頭。
沒想到這個麵容冷峻的男人,居然有一顆如此溫柔的心。
謝醫生離開後,我又開始了自己的報複大業。
我先是把那個婚房以低於市場價八十萬的價格掛到中介,又果斷停了我給魏然開的所有信用卡,最後將那個臟了的床墊掛到二手網站。
配文“新床墊,一折出。”
…………
第2天, 我接到了中介電話,說有個“準客戶”想要看我那套市中心的大平層。
中介開著車帶著客戶來醫院接我。
買房的花臂大哥看我一身病號服:“大妹子,不容易呀!”
可不是嘛,都住院了還得操心賣房。
我的房子是獨梯大平層,出了電梯就是入戶空間。
鞋子,襪子,包包,外套,內衣……
從電梯口到客廳委蛇一路。
這兩個人真是可以,我停了房子裏的水和電,他們居然還賴在這裏不走,真當這棟房子是他們倆的嗎?
花臂大哥看看地上淩亂的衣物,又看看我,“妹子,你太不容易了!”
我們從電梯口一路參觀完客廳、廚房、陽台、書房……最後來到臥室門口。
花臂大哥越看眼睛越亮,就差眼冒金光。
到了臥室門口,大哥衝我努努嘴,他問:“能看嗎?”
我憋笑著點點頭,隨手點開了手機錄像。
花臂大哥一馬當先踹開了門,哐當一聲震耳欲聾,是門鎖斷裂的聲音。
魏然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間回家,急急忙忙用床單纏住了腰。
“依依,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的家,我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輪得到你管?”
我一邊錄下了魏然和他白月光的出軌證據,一邊問身旁的花臂大哥“覺得怎麼樣?”
花臂大哥進房內溜達一圈,咧著嘴粗聲粗氣地說道,“滿意,十分滿意,我們現在就簽合同吧!”
“簽什麼合同?”兩人在大哥的眼神中瑟瑟發抖,生怕我把他倆賣了。
“賣房合同。”
“什麼?這房你不能賣!”魏然大叫。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花臂大哥一把將魏然推倒在地,跟著我到客廳簽合同。
“如果能一次性付款,再降價10萬!”
“好嘞老妹,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人!”大哥毫不拖遝,咧著嘴嘿嘿樂,同意了。
我們簽完合同,魏然和他的白月光也穿好了衣服。
“依依,我不同意你賣房!”
“房子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
“這是我們的新房呀,我們要在這裏結婚,孩子以後還要在這裏上學,不能賣!”
我是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在這裏狗叫。
我忍不了,也沒打算忍著,“啪”一巴掌甩了上去,一下不過癮,又啪啪多來了幾下,心裏爽快多了。
就是狗東西的臉皮太厚,打得我手掌生疼。
魏然被我打得發蒙,終於想起來反撲的時候,卻被花臂大哥一手提溜了起來。
“哎喲,還沒上人家戶口本呢,就惦記人家家產了”花臂大哥直接把他拖進了消防通道,扔出了門“渣男,趕緊滾,這現在是老子的家。”
說罷,還擺了一個健美選手的姿勢,肌肉滿滿。
魏然就被嚇得癱倒在地。
“你……你別過來!”
“呸,孬貨!趕緊滾,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魏然帶著被月光哆哆嗦嗦地下了樓,我走到大哥身邊,高高地豎起了大拇指。花臂大哥摘了墨鏡,嘿嘿一笑。
大圓臉,小眯眼,要不是有花臂和墨鏡加持,這就是一個胖憨憨!
“噗嗤~”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嗨,還不是俺媳婦,古惑仔看多了,就愛瞎折騰。”大哥一抹胳膊,哈哈哈,掉色!
賣掉了房子後,我心情暢快。
雖然是低於市價90萬成交,但因為房子買得早,也算小賺了一筆。
我以為斬斷關係後,我和魏然就會變回老死不相往來的陌生人。
誰知他竟帶著“白月光”追到了醫院來惡心我!
4
好家夥,都撕破臉皮了,竟然還敢來見我。
而且看望病人,兩手空空,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魏然臉皮這麼厚呢?
果然,對男人心軟,就是腦子有病的開始。
沒生病之前,我果然是有大病!
自從生了病,我的病就全好了!
可現在魏然卻好像是得了大病,他跪在我的病床前,滿目深情地看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馬上要死了。
“依依,上次的事情是因為我突然看到你的體檢報告,一時接受不了,所以多喝了兩杯……小白她隻是擔心我,沒想我們……”
“對不起依依,是我們傷害了你……”
他那深情樣子,堪比瓊瑤劇中痛哭流涕的何書桓。
要不是我在房子裏撞了監控,看了他們好幾場大戲,說不定就真的被感動了。
魏然抓著我的手,讓“打他”“罵他”就是不要“離開他”
我冷哼一聲甩開了他。
不離開他,等著被他吃絕戶嗎?
然後讓他拿著我的錢,住著我的房,開著我的車,和他的白月光瀟瀟灑灑、共享人世繁華?
我呸!
惡心到極致,我瘋狂朝手上噴酒精洗手液。
“你有話快說,就屁就放,老娘還沒死,別在我床前充孝子。”
我一腳將魏然踢出半米遠,白月光見狀趕緊扶起了魏然。
“依依姐,我們來看你也是好心……”
“小白,別說了。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對不起依依。”魏然又爬了過來“可是依依,我們今天來的確是一片好意。”
“你們林家現在隻剩下你一個人了,如果你也走了,林家就絕後了!”
“依依,你現在也不能懷孕,小白心善,願意為林家孕育後代。這也是我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我冷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要她為我們代孕?”
白月光立即鬆開了挽著魏然的手,滿臉驚懼。
“代孕?”
“他要為我林家留後,當然隻能是代孕。”
“阿然,你也是這麼想的嗎?”白月光淚光盈盈。
“依依,你別亂說,代孕是犯法的!”魏然抱著白月光輕聲安撫。
“喲,還知道什麼是法律!”我挑眉譏諷“那你說,怎麼才能在我快死的情況下,給我生下林家的繼承人?”
我冷笑著看他們表演,隻是我終究低估了魏然不要臉的程度。
他竟大言不慚地說:“依依,小白願意把她生下的孩子改姓林,就當做是你的孩子。”
魏然說完,白月光點頭應是。
“滾!”
我忍無可忍,要轟兩個人出去。
沒想到魏然眼見“過繼”不成,竟又拿出了一份《股權轉讓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