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濕淋淋昏迷的視頻被作為特殊素材火遍全網,未婚夫連夜退婚索要三金和彩禮,爸爸媽媽罵我丟人現眼進不了祖墳。
麵對受盡屈辱的我,領頭的肇事者薛東輕飄飄丟出一句話:“這些都是鬧著玩兒的。”
一
表姐舉行婚禮,爸媽讓我去當伴娘。
表姐嫁給鄰村養魚大戶,家財萬貫,新郎也儀表堂堂,大家都說表姐運氣好。
為了這樁婚事舅舅舅媽下了血本,就連伴娘都有量身定做的華貴禮服。
表姐更是盛裝打扮的公主似的,身上披掛得珠光寶氣。
十裏八鄉的鄉親全都來了,光是車隊就十幾輛豪車,伴郎團足足十五六人。
表姐隻有我和小櫻兩個伴娘,小櫻歲數小,因此對我格外看重,婚禮全程讓我跟著。
但我做夢都想不到,這也是我噩夢的開始。
打從新娘下車,一群西服革履的伴郎就原形畢露,舉著彩噴對準我和表姐劈頭蓋臉的襲擊。
小櫻哪見過這陣仗,嚇得直往我背後躲。
彩噴噴的我眼睛都睜不開,為了護著表姐頭紗發型不亂,我還得勉強用胳膊護著她往前挪。
伴郎團有人大呼小叫:“薛東!這個妞兒靚!還不趕緊過來噴丫的!”
我還來不及看清他是誰,就被狠狠地撞了下。
男人粗壯的胳膊毫不留情撞在我鎖骨上,痛的我差點叫出聲。
好不容易走完這段路,我和表姐都變成了盤絲洞裏的妖精,渾身上下五色彩條迎風飛舞。
隻有小櫻在我兩個身後還稍微好點,但是也滿臉驚魂未定。
接下去還好些,司儀主持典禮走流程,敬酒。
但是,司儀剛下台薛東就跳上來,高大肥胖,一雙三角眼,厚嘴唇,不懷好意地死死盯著我的胸前。
“屋裏待著悶熱還沒什麼意思,大家到外麵玩兒個遊戲吧!”
二
人群呼啦啦來到外麵,舉行婚禮的地點是新郎家的別墅,他家很大,但是外麵的魚池和空地更大,足有一個網球場大小,池塘裏很多錦鯉遊來遊去。
新郎新娘都站在池塘邊說笑,我雖然怕水,也不能不硬著頭皮跟過去。
薛東又提議玩兒新郎新娘啃蘋果的遊戲。
他明知道我表姐嬌小玲瓏,故意把蘋果挑得高高的來回晃動。
表姐穿著高跟鞋,踮起腳都很費力,我隻好從後麵扶著她。
薛東和幾個伴郎故意推搡我們,好幾次我們都撞在一起,他甚至伸手摸我的胸,被我躲開了。
但是他不死心,已再找機會靠近我,甚至在我腰間和腿上蹭來蹭去。
大家都說說笑笑圍著新娘,而薛東老是反複貼在我身邊,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隨著氣氛被推到高潮,我本來還慶幸現在不是晚上,沒有鬧洞房。
但是隨著薛東一聲吆喝:“鬧新娘啦!”
我頓時明白過來,暗叫不好!我這邊隻有小櫻和我兩個,他們伴郎十好幾人,我們勢單力孤,哪裏應付得來?
薛東那群伴郎很快就覺得光是對新娘和伴娘動手動腳沒什麼意思,幾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就老鷹捉小雞一樣對著我們撲過來。
我和小櫻拚命尖叫著,可是他們都哈哈大笑,而且我們叫得聲音大好像他們就越開心。
頭發淩亂,精致漂亮的禮服裙都被揉皺了,我和小櫻精疲力竭,渾身發抖。
薛東那雙眼睛就一直盯著我禮服的領口,狼一樣的眼神滿是貪婪。
就屬他的動作最出格,好幾次都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的差點把我的手腕都捏碎。
我實在忍無可忍,趁著人多混亂,在薛東腳上狠狠踩了幾下,結果激怒了他。
一抹凶光從薛東眼底閃過,他忽然大聲吆喝:“哥幾個,來點熱鬧的哎!”
他比了個手勢,那幾個人顯然是他的死黨,早有默契。
幾個人二話不說就衝上前,幾下把我和小櫻隔開,薛東抓住我的手腕,另外一人則攥住我腳踝,不管我怎麼踢踹,都掙脫不開鐵鉗子一樣的雙手。
“小娘們兒還挺烈性哈!”薛東咬牙切齒在我耳邊說:“不過沒關係,總有讓你服軟的時候。”
我還來不及琢磨他什麼意思,身體就被抬到了半空中。
“你們幹嘛?快放我下來!”我驚慌失措地大喊著,可是沒有人聽我的話。
他們抬著我來到魚池邊上,還是嬉笑著:“來個大的!來個痛快的!”
其中自然是薛東叫得最歡最響亮。
晃晃悠悠地,我被他們幾次拋到半空,像是蕩秋千一樣。
一下比一下高,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三
就在我以為他們會大發慈悲放開我,伴隨著薛東一聲尖銳的口哨。
他們鬆手了。
我像是垃圾一樣被扔了出去,隱約還聽見有人嚷嚷著:“小娘們看著挺輕真特麼沉!”
撲通一聲我掉進了魚池,八月份的池水冰冷,我的裙子濕透了變得很沉。
剛掙紮了幾下我就喝了好幾口帶著腥臭味的臟水。
幸而我還會一點遊泳,試著屏住呼吸放鬆手腳,不敢亂動,免得石頭一樣沉到水底。
薛東那群人竟然還在圍觀,抽煙,嘻嘻哈哈,對著水裏的我指指點點。
沒有一個人來救我。
我的腳踩不到池底,鞋子早就不見了,不知道池子到底有多深。
我絕望地喊著救命,每一次開口,身體就往下沉的更深。
終於有人覺察到不對勁了。
“看!伴娘都快淹死了!還不救人!”
終於有幾個好心人脫了衣服跳進池塘,新郎也急忙叫人去拿救生圈。
我終於被救上岸已經是半昏迷,渾身冰冷,呼吸急促。
表姐給我叫來了救護車,車上我徹底失去了知覺。
當我在醫院裏醒過來已經是一周後。
醫生告訴我,因為受刺激加上吸入性肺炎,我在重症監護室住了兩夜,花費不少。
現在剛剛有所減輕又發現了心肌炎,身體還虛弱要繼續調理,至少住院兩周。
我環顧病房,表姐新姐夫,舅舅舅媽,一個人影子也不見。
隻有我爸媽在,他們看去蒼老憔悴。
我拿過手機來,第一眼就在朋友圈看見表姐和表姐夫發他們的蜜月旅遊照片。
一張比一張幸福甜蜜,在我躺在醫院和病魔鬥爭的日子裏,這對新婚夫妻按照原計劃出國旅遊去了。
媽媽擦了擦眼淚,隻說讓我好好休息,我看爸媽表情古怪,不過實在提不起精神追問,,一會兒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就聽見有人在爭吵,似乎是我未婚夫來了。
他叫羅鵬,本來現在該在外地出差,十幾天後才能回來,就沒有馬上通知他。
羅鵬似乎很惱火:“她的身子在網上都讓人看光了,你們還好意思說?我們老羅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我勉強睜開眼睛,看見羅鵬因為惱怒通紅的大臉就在我麵前,眼睛裏都快冒出火來。
“孟琳琳!我做夢都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個傷風敗俗的下作女人,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想娶你!”羅鵬怒不可遏,平時有點結巴的他現在罵人起來格外流暢。
“羅鵬,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到底有哪裏對不起你?”
我本來就滿肚子委屈,身上還難受的要命,頓時掉下眼淚。
“你自己看看這都是什麼吧!”羅鵬將手機狠狠摔在我身上,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抖著手劃開手機屏幕,一眼就看見我渾身濕透的樣子被人發在網上,狼狽的要命不說,評論區那些汙言穢語更是不堪入目。
不是浪女濕身大家看,就是不要臉不知羞,這也不是哪個接盤俠倒黴,這個女人浪成這樣還不得天天泡在水池裏——
我頭痛的要命,腦袋裏嗡嗡作響,竭力穩定情緒開口:“羅鵬,這些都是誤會,他們那些婚鬧——”
“你那些廢話我不聽!”羅鵬怒衝衝截斷我的話:“我們兩個之間從現在起沒有任何關係了!退婚!退彩禮!孟琳琳你聽見沒有!”
我一口氣梗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硬是渾身發抖說不了話。
我那老實本分的爸媽還在好聲好氣央求羅鵬,他一甩手就推開我爸爸大步走出了病房。
天旋地轉,我眼前一片漆黑,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發視頻的人揪出來算總賬!
至於薛東,我更是絕對不能放過他!
四
不等身體恢複,我就急著出院,不顧醫生勸阻,我風急火燎去找薛東。
這家夥開著一間摩托車專修店,一天到晚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店裏喝酒打牌,不務正業,
但是仗著家裏有錢,好多人都願意和他來往。
我站在薛東麵前,對方卻一臉茫然叼著煙問我:“大姐?你誰啊,找我幹嘛?”
“我是孟琳琳!我問你,是不是你把婚禮上丟我下魚塘之後還故意把視頻發到網上的!”
因為氣憤過度和身體虛弱,我渾身都在發抖。
“啊?我說我哪認識的黃臉婆啊?嘖嘖?”薛東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盯著我。
“東哥,品味不行啊?就這貨色也值得上手?”身後一個男人擠眉弄眼地說。
“我就說婚宴上她沒這樣啊?怎麼這才一個多禮拜不見,就老了二十幾歲?變成大嬸子了?”
薛東擠眉弄眼,一副我為你惋惜的表情。
“是你害得我進醫院住了一周多!還進了ICU!虧你還有臉說!”我簡直恨透了他:“我要你和我道歉,賠償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否則我要告你!”
片刻的寂靜之後,薛東和店裏的人一起放聲大笑,還有人怪聲怪氣地喝彩吹口哨。
“你們聽見沒有?聽見沒有?這傻逼女人她要告我!”薛東故意學著我沙啞的聲音開口說著。
“讓她告去!傻老娘們還想告狀?真當自己是秋菊啊!”有人直接對我開罵。
周遭都是嘲笑聲,顯然沒人把我說的話當回事。
薛東貌似憐憫地盯著我,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回去吧,回去吧啊!別惹事了,到時候真嫁不出去就是活該倒黴了。”
這句話點醒了我,急忙追問:“你和羅鵬認識?”
薛東不理我,自顧哼著歌站起身就走,我怒從心頭起,對著他的背影大喊:“薛東!要是有一天你的女朋友,姐姐妹妹也在別人的婚宴上被人侮辱,難道你也說她們都是活該嗎?”
薛東頭也不回冷笑一聲:“這就是傳統懂嗎?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鬧洞房!我的女人守規矩就不當伴娘,當了伴娘還不讓人鬧,那就叫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