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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州城將要被圍,我的太守兒子,卻忙著娶來曆不明的小白蓮女子做平妻。小白蓮想借肚裏孩子上位,趁機渾水摸魚,那就先問問老祖宗我手裏的劍同不同意吧!

1

林家祠堂裏,諸人圍坐,地下跪著兩人。

“林守愚不守家規,要另娶身份不明的女子為妻,奪其家主之位,由我孫兒林修遠接任。”

在主位坐定後,我不待眾人開口,就宣布了我的決定。

林家幾個老頭是見識過我的手段的,見我動了雷霆之怒,都不敢吭聲。

裴依依跪下哭道:“求老祖宗不要責怪郎君,所有責罰依依願一人承擔!”

那模樣,活脫脫一朵白蓮花,脆弱又美麗,難怪林守愚著了她的道兒。

林守愚扶住裴依依,嗆我道:“依依乃是河間裴家的女郎,不是身份不明之人。林家娶一妻不納妾的規矩,今天就從兒子這裏改了!”

側立在一旁伺候的兒媳李如月,臉色更白了幾分,手裏一張帕子揉得皺成一團,卻仍強撐著沒有作聲。

我走下去,“啪”地一耳光甩過去,指著他的臉罵道:“我沒有你這樣混賬的兒子!隻有長媳長孫!”

我這兒子長相隨他爹,性格也隨他爹,自私且自信。

娶一個來曆不明的新寡女子為平妻,林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他這個郡守還當不當?

我手一擺,兩個府兵上前扭住二人往外押去。

林守愚叫囂:“我是一郡太守!你們敢如此對我?!”

“太守大人,你可知道叛軍離青州城還有多遠?敵人即將兵臨城下,你卻為了一點兒兒女情長在後宅糾纏不休,你就不怕青州百姓寒心?”

林守愚怒道:“區區一個弱女子,娶了也不妨礙我守城殺敵!”

裴依依從林守愚懷裏掙脫出來,含淚朝我磕頭道:“稟老祖宗,依依與郎君真心相愛,且懷了林家骨肉!依依什麼都不要,隻求陪在郎君身邊!”

原來是有了這個護身符,難怪敢鬧到我麵前來。

2

我略一沉吟,沉聲問裴依依:“你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沒有名分也要生?”

裴依依含淚點頭。

“那就撥間偏院養著,生下孩子後再打發出去!”我冷聲說完,帶上兒媳抬腿就走。

林守愚張嘴要說什麼,裴依依拉著他的袖子輕輕搖了搖頭。

嗬,這裴小娘還真有些手段,把林守愚哄得服服帖帖。

世道紛亂,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從河間來到青州要塞,又恰好與太守相遇?還能讓林守愚對她一見傾心,維護至此,甚至讓她懷上林家的孩子?

既然她這麼想接近林家,那我就看看你在我宋明珠的眼皮子底下,能掀出什麼風浪。

……………………

“老祖宗,偏院裏出事了!您快去瞅瞅!”

“裴娘子說要吃燕窩,夫人送了一盒過去,她吃後竟腹痛出血不止!”

這天我正在午睡,杏兒火急火燎地進來將我喚醒,請我去裴依依院裏。

我揣著一肚子起床氣到偏院一看,裴依依捂著肚子倒在地上,指著李如月罵:“你好狠的心腸,我腹中孩兒可是林家骨肉!郎君不會放過你的!”

李如月坐得四平八穩,不慌不忙地回道:“你別想紅口白牙地汙蔑我,老祖宗來了定會查個清楚。”

我心中讚道,這才是世家主母的風範!

李嬤嬤上前一番查驗,回稟道:“老夫人,裴娘子的胎兒保不住了!瓷碗裏有落胎藥,夫人送來的大盒燕窩裏卻是沒有藥的。”

我瞬間明了事情的原委。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眯了眯眼,拿起小幾上的匕首,朝李如月手臂上飛快一劃,反手又將匕首塞進了裴依依的手裏。

“依依!你怎麼了!”

林守愚大步跨進房門,見裴依依臥倒在地,轉身朝李如月一個巴掌甩去。

我伸手握住他的腕骨,順勢將他往後一帶,質問他:“你敢當著我的麵打你的妻子?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裴依依撲過去摟住林守愚的腿,嚎啕大哭:“郎君!我們的孩兒,被夫人害死了!”

我看著楚楚可憐的裴依依,冷聲一笑。

燕窩中已查明並沒有放落胎藥,可這裴依依還是一口咬死如月。

她打著什麼算盤,不言而喻!

果然,林守愚聽了她的挑撥,雙目朝李如月一瞪,就要發作。

我罵道:“你眼瞎了,心也瞎了嗎?沒看到裴依依手裏拿的匕首?她意圖謀害主母未遂,自己跌了一跤,把孩子摔掉了!”

“來人,將這二人趕出去!”

林守愚分明不信,說:“依依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行凶!娘你先聽她解釋!”

裴依依哭著說:“依依什麼都沒做!是老夫人!她劃傷了李如月,然後把匕首塞到我手裏的!”

我冷笑道:“我一個老祖母,用得著汙蔑小輩?”

林守愚顯然也沒想到,裴依依會說我誣陷她,趁著他愣神,我吩咐府兵趕緊將倆人帶走,看著就礙眼!

待旁人都走了,我撫著李如月的手臂,問她:“手臂疼不?”

“娘,不是我做的!”李如月眼裏含著一包淚,倔強地不肯落下。

“娘當然知道不是你,這賤人來曆不簡單,你以後要多加小心!”

“如今叛軍勢如破竹直下江南,青州危矣,我這兒子卻隻顧著與那小妖精你儂我儂。如月,你要幫母親一把,不然青州傾覆,我林家又豈能瓦全?”

3

大戰將至,最重要的就是糧草。

安南盛產糧米,價格也比旁的州縣足足低了五成,若青州能購入一些,總能多撐些時日,等朝廷從邊關調兵回援。

李如月家裏是青州首富,很有些門道。她自請到安南籌糧,我欣然應允,還派了一隊人馬護著她。

隻是我到底低估了裴依依的本事,她差點就毀了我整個的計劃。

安南的糧草剛運回城中,叛軍就兵臨城下。

李如月安置好糧草,又趕去城樓去幫忙。她一身粗布衣衫,親自和後勤兵一起熬粥蒸饅頭,忙得滿頭大汗。

來打飯的士兵排成了長隊,我和林修遠各自站在一口大鍋前,一人執一支長柄大勺,給碗裏滿上黏稠的雜糧粥,再來兩隻大白饅頭。

有個小子“嘿嘿”笑著說:“這夥食,比咱們家裏還有好!”

“諸位都是保家衛國的好兒郎,敞開肚皮吃,吃飽了好殺敵!”我笑著說,“咱們青州別的不說,糧草是足足的!”

“吃飽了去殺敵!”

“誓死守衛青州!”

人群中不知誰帶頭喊了一聲,一時間氣氛火熱。

我心情激蕩,環顧著麵前的兒郎們,誰不是家中嬌兒,誰不是家中砥柱,卻被叛軍逼得以命相搏!

幸好我們早有準備,隻盼熬過這一關!

這時,周總管急匆匆跑來,在我耳邊低語道:“老夫人,倉庫起火,糧草被燒。”

我心裏一驚,趕緊放下大勺,打馬前往城南倉庫處去。

4

幾個生麵孔的人被府兵揪了過來,扔在地上,家將周蒙道:“稟老夫人!倉庫起火時這幾人正在附近,形跡可疑。”

我怒喝道:“給我打!”

其中一個身形最為瘦弱的青衫男子喚我:“老夫人,容依依回稟!”

我才懶得聽,手一揮:“塞住嘴打,打完再審,不交代受何人指使,就繼續打!”

周蒙和府兵將人帶下去行刑。

不一會兒,林守愚衝了過來,嘴裏喊道:“母親,依依在哪?”

依依在哪?在挨打!

我怒斥林守愚:“糧草被燒,你身為太守,進門不問糧草軍情,竟然先問一個女人在哪……你就不怕寒了青州軍民的心?”

一頂大帽子扣下,林守愚這才站定了垂手朝我行禮。

我瞧著也差不多了,便說道:“周蒙已將嫌犯帶下去行刑審問,你去瞧瞧,審出什麼沒有。”

林守愚如蒙大赦,一溜煙跑走。不一會,他攙著一人進來,後麵跟著周蒙。

周蒙朝我拱手道:“老夫人,老爺要將這個嫌犯帶走。”

我一個茶盞朝林守愚砸去,罵道:“戰時燒軍糧,乃是死罪,你還想保她?”

裴依依滿臉血汙,氣息奄奄,強撐著分辨:“林郎……依依沒有……”

林守愚臉色難堪,卻依舊嘴硬:“這隻是一場意外罷了,依依她隻是太想兒子了才變裝來到軍營,讓兒子帶回府裏看管起來就是了!”

“不行!必須押入天牢,審出背後指使之人!”我斷然拒絕。

今天,我一定要撬開這女人的嘴!

5

糧倉周圍有重兵把守,而裴依依身邊也有我的眼線。是誰燒了糧草,我心裏一清二楚!

所幸我早有防備,倒也沒什麼損失,隻是沒想到她能將林守愚的心籠絡得這麼緊。

也不知林守愚哪來的自信,一個能將軍糧給燒了的女人,能輕鬆看住?

不過,這女子身上謎團不少,我決定把手裏的線捏得鬆一點,看能不能釣出她背後之人。

林守愚跟我大鬧,不肯將裴依依下獄,我索性收了他的官印,將他倆人的東西都扔出官衙,又連夜寫了封奏折,請朝廷撤換太守。

林守愚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咬牙說:“青州城兵家重地,離了兒子,母親能守得住?”

我請出免死金牌敲在他的豬頭上,世界終於清靜了。

這個戀愛腦自大狂,他不信燒了糧草的裴依依能有什麼威脅,也不信他老娘我能上陣殺敵!

他也不想想,老娘我是鎮國將軍府的嫡女,從小在邊關長大,我若守不住青州,他就更不能了!

叛軍來勢洶洶,將青州圍得鐵桶一般,林守愚到底放不下,住到了城樓裏處理政事。

李如月自從安南回來,便日日親自安排粥棚施粥,組織商會募捐,比我這個婆婆還忙。

我瞧著也很欣慰,我挑的兒媳,組織經營能力還真是一等一的好!也就林守愚有眼不識金鑲玉,總抱怨李如月不知詩書,不解風情。

這日她來城樓找我,行禮後說:“裴依依讓人捎了口信給兒媳,說是她如今已知錯,希望能放她出來,讓她做些事情贖罪。”

6

我問李如月:“你不吃醋?”

李如月爽朗一笑,說:“自然是國事為先!裴依依說她精通醫術,我想著城內流民聚集,易起時疫,且傷兵日漸增多,確實甚缺醫者,咱們得物盡其用!”

我這兒媳,格局真是越來越開闊了!

正好我也要找個由頭,放裴依依出來釣魚,便同意李如月的建議。

出獄後,裴依依隻說自己是林府下人,乖巧地跟著李如月忙前忙後。

林守愚來我跟前誇她:“兒子眼光沒錯吧?依依就是一個沒甚心眼的善良弱女子!”

要不是戰事著實繁忙,我真想敲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麵是不是裝的屎!

這日我親自領兵與叛軍一通廝殺,方才回府,裴依依就殷勤地端了洗腳水來,又遞上一盞熱茶。

我將累得幾近麻木的雙腳放入熱水中,幾口飲盡茶水,怯意享受這一刻的輕鬆。

我的餘光瞥向裴依依,卻見她眸光一閃!

忽地,一個黑衣人從梁上躍下,持劍朝我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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