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周先生那樣的人估計也看不上你。”
吳慧芸說得輕巧,走的也幹脆,隻留令宜自己暗自神傷。
被她那麼一拖,學堂裏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
路隻走過一遍,令宜也不知道能不能自己摸索回去。
好在天還沒黑,時間還尚早,足夠回去了。
“佟......令宜......”
出了學堂走過拐角,周槐序抱著胳膊倚在牆上,遲疑地叫了她一聲。
聲音不大卻把令宜嚇了一跳,看她的表情應該是沒想到自己在這等她。
“周先生。”
她倒是有禮貌得有些過分,叫周槐序有點無所適從。
“散了學不必叫的那麼正式了。”
“知道了,周少爺。”
周槐序覺得好似......還不如剛才的稱呼。
“走吧。”
還是像早晨那樣,他走在前麵,令宜跟在後麵。
令宜抱著書冊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不再撞到他。
夕陽將人影投在地麵,周槐序身形高挑影子幾乎攏住了令宜大半邊身子。
這回是令宜先開了口,“今天的午飯好吃嗎?”
周槐序旋即一愣,想起那忙到忘記打開的飯盒,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在她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委屈。
於是他也等同的有些心虛,“還不錯。”
“隻是......往後還是分開送吧,在學堂裏多少還是不太方便。”
令宜眼睛澀的厲害,垂著頭愣了半晌就回了一個字。
“好。”
“還有,以後少和吳慧芸一道兒。”周槐序想起來散學時看見她好吳慧芸走在一處,吳家那個大小姐一直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就佟令宜這樣乖順的像貓一樣的,太容易受她欺負。
他以為佟令宜至少會問他一句為什麼,可是除了還是“好”字之外,竟無其他的話來說了。
好啊,昨日是隻會道歉,今日便隻會“好”了。這樣的木訥沉悶,又叫周槐序有些心煩意亂。
......
窗外蕭條,屋內如春。
令宜脫下不習慣的衣裙,換上舊衣將自己攏在其下。
她雙手握著湯婆,屈膝窩在窗前榻上,一言不發。
“小姐今天去學堂讀書......不開心嗎?”
晚飯時她就發現令宜並不那麼開懷,神色鬱鬱心中有事。
無非是一些可笑流言,令宜不想讓錦兒知道徒增擔憂。
“隻是新學的課業有些不明白而已。”
“那小姐可以找姑爺幫忙的呀,姑爺他見多識廣一定能為你答疑解惑。”
令宜垂眸看著手中的湯婆,滾燙的有些握不住,就像......周槐序那個人一樣。
他怎麼會為自己答疑解惑呢,是避之不及才對吧。
錦兒知道自家小姐文靜不愛說話,在父母去世之後尤甚。
可她願意說話,說到小姐不耐煩想要趕她走為止,不為別的就因為她們是這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
還好,錦兒常常慶幸,小姐還有一個未婚夫婿能夠在往後歲月裏照顧她陪伴她,好叫她不至於那麼孤苦伶仃。
“我關燈了小姐。”
“嗯。”